「你在笑什麼?」看著他被揍得青一塊紫一塊的臉上浮現一抹古怪的笑意,賈令怡莫名有些頭皮發麻。
「你覺得我笑得很帥氣嗎?」梁家寬努努嘴,挪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雖然他在被五花大綁的情況下,不管怎麼「喬」,都還是趴在地上的狼狽姿勢。
不過這個姿勢也不錯,至少他能夠看到歪坐在地上的賈令怡,窄裙因為坐姿而微微往上縮所露出的白女敕大腿。
「不,是看起來很變態。」
賈令怡隨著他的視線看回自己身上,發現裙子往上縮,她有些不自在,挪了挪身子,但不曉得是姿勢的關系還是怎樣,裙子非但沒有往下滑,反而往上縮得更厲害了。
她一抬起頭,就看到梁家寬臉上越來越擴大的笑意。
「沒關系,我不看就是了。」他有些泄氣,思緒隨即轉到剛才那群混混上頭。
他們好像在等著什麼人來,雖然發現他們差點月兌困,又揍了他一頓,但看起來並不像是馬上要處理他們的樣子,反而像是……
他沉思著,但沒有移開的視線卻讓賈令怡錯以為他是看她的大腿看到出神,她氣得臉都紅起來了。
「你果然是變態!誰準你看的!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嗎?」
「啊?」思緒被打斷,他傻愣愣地抬起頭看向她,這才發現她不小心走光了。
他雖然已經不是不解世事的少年,但還是被這出乎意料的畫面沖擊到,臉瞬間紅了起來。
「變態!」看見他表情的變化,賈令怡低頭一看,發現裙子又往上縮露出大半的大腿,她立刻跳了起來,在地上跳了好幾下,試圖讓裙子滑下來,同時還忿忿不平地將氣出在梁家寬身上。「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樣!罷才要不是你,我們也不會到現在還被困在這里!」
「好吧,那等我們逃出去後,罰我三天三夜不準下床好了!」他哭笑不得,故意也被罵,不小心也被罵,那開開黃腔大概也一樣了吧。
「梁家寬!你夠了沒!」被他話中的性暗示惱紅了臉,賈令怡又氣又好笑。
直到現在她才發覺,她已經放松了下來,不像一開始被抓來時那麼緊張,也比較能夠冷靜分析眼下的狀況了。
當然,她才不相信這一切都是梁家寬胡鬧的功勞。
他根本就是個嘴巴不干淨,個性惡劣又討人厭的大壞蛋!
她作夢也想不到,居然有一個男人可以同時那麼幼稚,那麼深沉,又那麼色!
不想再搭理梁家寬,賈令怡一撇頭,分析起現在的狀況來。
她想起剛才走進來三個混混,門外看起來像是沒有其他人在,對方可能只留下這三個人看守他們。
如果只是這三個人的話,其實不難撂倒,難就難在因為梁家寬的關系,她的匕首已經被搶走了,而她身上又沒有其他武器……她目光梭巡著四周,試圖找出可以充當武器的東西。
至少,她得先把手上的繩索解開。
目光落到門邊一堆玻璃碎片上,賈令怡移動身子靠過去,以綁在背後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模索著地上的玻璃碎片,試圖找出一片較鋒利的來割斷綁住她雙手的繩索。
「怎麼,你這樣就承受不住了?我還想再要更多一點呢!最好讓你哭著求我。」梁家寬話鋒一轉,「你知不知道你哭著求我不要了的模樣有多美……」
「你閉嘴!」听到他暗示性十足的話,她又羞又惱,臉都紅了起來。
即便那天是因為藥性的關系才與梁家寬發生關系,但她不得不承認,那天下午以後一直到晚上所發生的事情,她全都記得一清二楚。
她還記得他是以什麼方式吻她,吻得她腳趾蜷曲,吻得她全身又酥又麻。
也還記得他是用什麼方式撫過她每一寸肌膚,他不止吻她,還輕輕地啃咬她,仿佛知道她並不是需要多麼溫柔的女人。
他蠻悍,他粗魯中夾藏溫柔的一切,她都全然承受……
賈令怡的心思飄得好遠好遠,直到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竟然分神去回想她一直不敢想的事情,更發現梁家寬以一種饒富興味的表情緊盯著她。
事實上,他臉上那種表情比較接近色迷迷。
「看什麼看!」她嗔怒。
「看你美啊!你都不知道,你剛才想事情想得出神,臉兒紅撲撲的模樣有多讓人想咬一口。」
「這里這麼暗,你最好是看得見啦!」從氣窗與門縫透進的微光中,賈令怡不馴地別過頭,可是她自己並不曉得,她那白淨的耳廓浮現了一抹不容錯辨的嫣紅。
「我有特異功能。」
「特異功能?是功能吧。」賈令怡又被激得跳腳,但這次她可沒讓自己的情緒壞了大事。「那好,有特異功能是不是?那你知不知道是誰綁我們來的?」
「當然——」梁家寬拉長音,吊足了她的胃口,這才笑咪咪地公布答案︰「不知道!」
「你!」這下,賈令怡氣得快要腦充血。
可惡!等她出去,她非得親手掐死這個男人不可!
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逼得她一再失去理智,但梁家寬做到了。
要是匕首現在還在她手上,她不一刀割斷他的喉嚨,她就不叫賈令怡!
「哎,你別生氣嘛!」梁家寬好聲好氣地哄勸著她,知道要瞞大概也瞞不過了,更別說是他害她被綁來的,于情于理都該坦白跟她說了。「不管對方是誰,大概跟我們公司最近招標的案子有關系。」
「然後呢?」她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實已經有一點放不下梁家寬了。
雖然德哥要她接下這任務,可是不管是德哥還是賈令怡都知道,如果她不願意接下這個工作,她也有拒絕的余地。
只是她一點都不想對自己承認,她的確是有那麼一丁點……好吧,是非常非常多,是想要保護他的。
雖然他既惡劣又下流,甚至還拿她最在意的事情威脅她,更別說是在他們被綁架後,拚命講一些充滿性暗示的話,把她搞得又害羞又生氣。
可是說不上為什麼,她就是拒絕不了他,也放心不下他。
「你關心我?」看著她一臉想問又不好意思問的表情,梁家寬笑得好得意。
「我關心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蛋干嘛?」
仔細想想她還是滿生氣的,原本兩人有機會逃出去,要不是他搞不清楚狀況一直鬧她,害得她尖叫連連,他們也不至于會被壞人發現,他也就不會被打成豬頭了。
賈令怡不住模索著玻璃碎片的手,踫著了一處比較銳利的碎片,她眼楮一亮,撿起了那塊玻璃,反手割起了繃索。
「你真是不誠實的孩子……」
「那你又誠實到哪里去了!」她原本心不在焉地听著梁家寬不知碎碎念著什麼,一邊使勁想要割斷繩索,但一听到他罵她,她反應也大了起來,氣得臉臭臭的。
「這倒是。」梁家寬難得正色,他清了清喉嚨,突然口氣正經地說︰「我很抱歉把你牽扯進來,早知道早上就不去接你了。」
他口氣嚴肅又正經,跟先前流里流氣猛開她玩笑的樣子完全不同,也讓賈令怡正經了起來。
「是我不好,我應該保護你的。」
想到這里,賈令怡就有些懊惱,德哥囑咐她要保護他,她就應該要不管自己的情緒或是好惡,在第一時間挺身而出保護他的;雖然那群黑衣人有槍,但她也不是全無勝算的。
「我不是要潑你冷水,但是男人保護女人是天經地義的吧?」梁家寬皺眉,挪了挪身體,試圖伸展因為被捆綁而麻痹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