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絕垣驚愕地半眯著眼蹙起眉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遲怒忍不住炳哈大笑,「他正在警察局和警察們喝茶聊天,所以我說他現在很忙,也抽不了身。」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段絕垣悟不出原因所在。
「我們在出境時,殷堊被一個扒手女孩撞個正著,他發現身上的皮夾被女孩扒走,一氣之下去追那女孩,女孩當場將皮夾還給他,卻也回他一記,當街扯著喉嚨喊搶劫,殷堊就這樣被請到警察局喝茶聊天,你說他現在是不是很忙,也無法抽身?」遲怒幸災樂禍地竊笑。
段絕垣一听,也忍不住嘩然大笑,「看來他現在真的是忙得抽不了身。」
「虧你們還是我的兄弟,居然躲在家里幸災樂禍。」殷堊斜倚在門邊,雙臂環在胸前,瞄著不住戲謔譏笑著自己的遲怒和段絕垣。
遲怒和段絕垣同時回頭迎向發出聲音的方向。
「殷堊!」
遲怒笑眼看著殷堊,「比我預計的時間還快嘛。」
「你還說,見死不救的可惡家伙。」殷堊忿忿地走進大廳。
段絕垣面帶哂笑地瞄著遲怒,遲怒則神情泰然地走向殷堊。
「這種小事你根本不需要別人插手多管閑事。」
「說的也對,如果連這種小事我都處理不好,豈不笑掉他人大牙?」殷堊迷人的眸子透出一抹自鳴得意的光芒。
段絕垣迎向殷堊,來個親密相擁。「歡迎你來。」
「嘿嘿,你先別開心得太早。我和遲怒打算多留幾天,你若不怕我顛覆你的生活,就盡情地歡迎我吧!」殷堊先出聲警告。
「行,我最近正悶得慌,還真需要一點刺激,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段絕垣鷹隼般的眼眸流露出一股邪惡的光芒。
佳美翩然而至。「歡迎你們來。」
遲怒和殷堊收斂起臉上的邪笑,恭敬地迎視佳美,「伯母,很抱歉來打攪你。」
「別這麼說,我還希望能常常看到你們呢!最近你們所掌管的公司順利嗎?」佳美由衷地關心。
「順利。因為很久沒見到絕垣,更是想念你,所以特地抽空回來看看。伯母,你是越來越漂亮了。」
殷堊以著三寸不爛之舌,說得天花亂墜。
殷堊的奉承話听得佳美心花朵朵開,「你真會說話,等一下我一定會吩咐廚房為你準備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謝謝你了,伯母。」殷堊笑咪咪地道謝。
佳美笑逐顏開地招呼著︰「你們好久不見了,相信一定有說不完的話,你們聊,我不打攪你們。」說完,旋即轉身走上樓。
段絕垣來到殷堊的身邊,「多日不見,你哄人的功力大增喔!」
殷堊賊賊的笑了笑,「嘴巴甜一點,不僅是女人會自動送上門,還要風有風,要雨有雨。」
遲怒和段絕垣自嘆不如地相視而笑。
「咦,怎麼沒瞧見飛堊?」殷堊的目光逡巡了整個大廳一圈。
「她在個人工作室里忙著做風箏。」段絕垣冷淡地說。
「她還是那麼喜歡風箏?」遲怒淡淡地問,一點都不以為意。
「何止是喜歡,簡直到了痴狂的地步。」段絕垣神情慵懶地將兩手枕在腦後,悠閑且舒服地靠在椅背上。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愛說話嗎?」殷堊窺探似的斜睨了段絕垣一眼。
「何止是不愛說話,有一天我仔細地算了一下,她說的每一句話絕不會超過十個字,而最令我生氣的是,不論我怎麼激怒她,她還是依然故我。」段絕垣埋怨道。
「看來飛鳶不僅是不愛說話,個性也挺頑固的。」
遲怒听段絕垣分析段飛鳶的個性後,如是說道。
「哼。」段絕垣嗤哼一聲,「我就不信她的個性能強過鋼鐵!」
剎那間,遲怒似乎感覺到段絕垣的異樣,看來這個家有好戲可瞧了。他不禁掀動了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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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的晚餐時刻顯得非常的熱鬧,突然到訪的遲怒和殷堊,將晚餐的熱絡氣氛提升至最高點。
段然從公司回來時,臉上有著一抹化不開的郁抑,但當他走進家門發現遲怒和殷堊時,隨即面帶笑容掩飾。
「你們什麼時候到的?」段然露出長輩的疼愛慈笑迎視遲怒和殷堊。
「今天。」
遲怒和殷堊恭敬地起身回話。
「坐、坐,難得來,一定要多玩幾天。」段然非常歡迎遲怒和殷堊。
段然坐在餐桌最上位,環視四周,「飛鳶呢?她不知道要吃飯了嗎?阿福,你沒通知小姐用餐嗎?」
阿福連忙回答︰「我通知了。」
才剛說完,便見段飛鳶緩緩而至。
段飛鳶站在餐桌邊欠了一,「對不起,我來晚了。」
段飛鳶驚訝地發現餐桌邊多了遲怒和殷堊,「你們來了!」
遲怒微笑頷首,「絕垣說你在忙著做風箏,所以沒去驚攪你。」
殷堊偏頭俏皮的瞄著段飛鳶,「飛鳶,幾年不見,你變得好漂亮。」
在一旁的遲怒迅速偷覷著段絕垣,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化以確定心中的猜疑。
丙然不出他所料。
只見段絕垣的臉色倏地陰沉,令人不難察覺出其中隱含的慍怒。
「謝謝你的夸獎。」段飛鳶冷漠的表情,仿佛絲毫不為殷堊的贊美所動。
「你還是喜歡做風箏、放風箏?」殷堊一個勁兒地問,想證實段絕垣所說的話,看她是不是每一句話都不超過十個字。
「是的。」段飛鳶這一次回答得更為簡潔。
「听說絕邁特地為你弄了一間工作室?」殷堊仍佛有意引出段飛鳶對風箏的興趣,期望她能侃侃而談。
「是的,非常棒的工作室。」段飛鳶據實回答。
殷堊本以為這下于可以超出十個字,但是仔細一算……手指在桌面下沮喪地緊握。
只差一個字就十個字了!
「听說……」殷堊不氣顯地繼續提問。
「行了,殷堊,現在是吃飯時間,不是聊天的時候。」遲怒察覺到段絕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連忙開口制止。
「吃飯吧。」殷堊聳了聳肩。
桌上的段絕垣始終沉默不語,銳如猛禽般的眼眸透著一抹令人凍結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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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後,殷堊繼續纏著段飛鳶,堅持要去參觀她的工作室,段飛鳶拗不過他,只好答應讓他參觀。
段絕垣忿忿地走出屋外,站在草坪上用力地踩著腳下的小草,想借以發泄心中所有的不悅。今天殷堊若不是他的兄弟,他絕不可能就此放過他。
遲怒緩步晃到草坪上,「說實話,絕垣,你是不是喜歡上飛鳶了?」
段絕垣震驚地回眸瞅著思慮過人的遲怒,「你……胡說!謗本沒有此事,飛鳶是我妹妹。」
段絕垣告訴自己絕對不能露出一絲破綻。
「是嗎?」遲怒心里有數地冷誠一聲,「其實大家都知道,飛鳶不是你的親妹妹。」
「那又怎樣?這年頭早已不興童養媳,當初收養飛鳶時我就認定她是我妹妹,她這一輩子都是我妹妹。」段絕垣強硬的表示自己的立場和態度。
「是嗎?」遲怒冷冷地嘲笑。
「遲怒——」段絕垣受不了遲怒的譏諷,大聲咆哮。
「別跟我發脾氣,今天惹你生氣是殷堊不是我。」遲怒老神在在地邁開大步揚長而去。
段絕垣的俊顏霎時霪上一層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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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怒出現在段飛鳶的工作室前,雙臂環在胸前,悠閑地觀察著里面的殷堊和段飛鳶。段飛鳶靜靜地坐在工作台前,全神貫注于手中的風箏,而殷堊則像個陀螺似的在她的身邊不停地打轉。
遲怒一眼即能看出殷堊的動機,明白他不是想打段飛鳶的主意,而是另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