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柔慈,真是老天保佑,幸好飛鳶沒那股超人活力,不然我哪有其他的思緒處理別的工作。」段絕垣的譏諷訕笑仍然不斷。
遲怒瞅著段絕垣問︰「听你的語氣,你已經見過柔慈了?」
「見過了,憑良心說,她和殷堊真是一對絕配。」段絕垣徑自來到酒櫃前為自己斟了一杯琴酒,低頭啜飲一口,忍不住又呵呵大笑。
殷堊見段絕垣和遲怒一人一句地笑夸著他,忍不住怒聲問道︰「喂,我們今晚是準備討論柔慈還是案子?」
段絕垣見殷堊一臉。溫怒,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瞧!殷堊生氣了。」
殷堊登時氣惱地仰頭將手中的松子酒一口飲盡,厲聲警告︰「鬧夠了沒,段絕垣,如果你再不閉上那張烏嘴,我可是會發飆的喔!」
遲怒沒想到親如兄弟的段絕垣和殷堊竟然會為了女人而翻臉,他無法坐視不管地勸道︰「你們鬧夠了沒有,難不成真要兄弟板牆?」
一道冷冽的聲音嚇阻了他們兩人間的火硝味,段絕垣和殷堊只得安靜地坐在椅子上。
遲怒先是看著殷堊,「你查到什麼了?」
殷堊隨即沉著一張森冷的俊顏笑道︰「我查到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就是江洛雷之前在台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冷笑中透著一股邪氣。
「他之前是做什麼的?」遲怒迫不及待地追問。
殷堊仍是邪笑地注視著遲怒,「江洛雷之前在台灣是一個牛郎。」
「牛郎?!」
殷堊此話一出,果真震撼了段絕垣和遲怒。
「是真的,我還特地去詢問江洛雷當初的經紀人,證實江洛雷在台灣時確實是一位牛郎,而且還是極負盛名的牛郎。」殷堊以十分確定的口吻說。
「那你呢?是否查出了什麼?」遲怒將目光移向段絕垣。
「我負責調查黎夫人的底細。她本名叫靳可娜,嫁給黎玻的父親不過是這兩年的事。黎先生在遺囑里將生前所經營的企業全都交給黎玻,將銀行里的存款留給靳可娜;不過還有一部分的海外銀行存款沒有分,海外銀行的存款至今也沒少一毛錢,這一部分是由誰來繼承,我們就不得而知了。」段絕垣詳盡地報告自己所查知的事實。
「那你有沒有問過當時的律師,這一部分是由誰來繼承?」遲怒法問。
「據當時的律師說,關于這部分的遺囑一直被封存,必須等到黎玻結婚嫁人那一天才可以宣布。」段絕垣據實以告。
遲怒不由得冷笑一聲,「看來整件事情已經相當明顯,靳可娜為了想提早得知那一份遺囑的內容,所以才會找到江洛雷!」他突地頓了一下!低頭喃喃低語︰「她怎麼會搭上江洛雷?莫非靳可娜也是江洛雷的客人?!
殷堊和段絕垣不禁莞爾一笑,「真不愧是冷靜的遲怒,一點就通。」
「那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遲怒非常自信地詭譎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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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三人原本忙著研究該如何解開案中的謎團,但天色漸晚,段絕垣便開始放心不下段飛鳶,殷堊也擔心著紀柔慈,最後兩人趕忙回去陪伴自己心愛的女人。目送段絕垣和殷堊匆匆離開,遲怒不禁隱隱竊笑。之前三人皆是森冷凜冽的個性,沒想到如今竟會為了女人如此牽腸掛肚,真是世事難料。
遲怒在寬闊的庭院中漫步約莫半個小時,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借以沉澱紊亂的思緒,思索該如何對付靳可娜。
之前他認為這不過是一件簡單的家庭案件,沒想到竟會牽扯出這麼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夜里的星空是如此令人著迷,仰望天空里的每一顆照照閃亮的星子,就宛如黎玻的眼楮。
黎玻——一個讓他明白什麼是心動的女孩。
想起她,他忍不住想去多看她一眼。
當他走回屋里,悄悄地溜進她房間時,只見她已沉沉入睡,呼吸極為平穩。他站在床邊靜靜地注視著她,她在夢中蠕動一子,踢開身上的被單,他微笑地為她重新蓋上;瞄著她嬌女敕的粉頰,他忍不住伸手觸模,在心中贊嘆她是如此聰穎、純潔。
對他而言,這無非是致命的吸引。
倏然,她在夢中喃喃囈語︰「遲怒……遲怒……」
听見她溫柔的呼喚,他的心跳登時仿佛失控般急速,他恨不得此刻能鑽進被單里擁著她人睡;但是他曾經說過,除非她願意,否則他絕不會為難她。
忍著心髒快速跳動所帶來的痛楚,遲怒毅然決然地扭頭離開,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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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對遲怒來說真是漫長的一夜,整晚輾轉反側,腦海里是一片紊亂。除了思索該如何順利地完成對黎玻的承諾,腦海里更不時地浮現黎玻嬌弱的情影。
她的純潔與溫柔已經令人心疼不已,如果讓她遭受這般無情的打擊,她能承受嗎?
但是所有的謎團必須由她親自去解開,真相才會大白。
破曉的晨光透過玻璃窗滲進房內,黑夜終于過去了,不知道是否也意味著黎玻的黑夜即將過去?
昨晚走進黎玻的房間,看著黎玻香甜人睡的模樣,劇烈的脈搏在他兩邊的太陽穴沖擊,在他的胸口不斷地膨脹;但是他還是努力地壓抑那股越來越深、越來越急切、越來越渴望的佔有欲念。他站在落地窗前,伸展雙臂活動筋骨,欣然地哺哺︰「一天的開始……」
今天本來打算要給黎玻另一個驚喜,他要帶她遠離塵囂,到郊外看看山、看看海,讓她體驗另一種不同的自然鄉宴,看來這計劃可能要暫緩實行了;他打算今天就帶黎玻面對江洛雷,雖然他不敢預料黎玻見到江洛雷時會有什麼反應。
他嘴邊泛起一抹苦笑。不管黎玻會有什麼反應,今天這一趟探監是勢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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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玻拄著拐杖緩緩走出房間,踏進客廳立即聞到一股香味竄人她的鼻腔,不必猜,一定是遲怒在為她準備早餐。
「好香!」黎玻走進客廳,忍不住大聲嚷著。
遲怒听見她愉悅爽朗的嬌聲,立即從廚房里探出頭來,笑道︰「再等一下,很快就有香噴噴的早餐吃了。」
黎玻忍不住揚起嘴角,她發現遲怒身上有著發掘不完的驚喜,很難想象一個狂霸跋扈的大男人會下廚吧!
「這一頓早餐營養絕對足夠,有蛋、有火腿。牛女乃……」遲怒嘴里喃喃地念著,手捧著忙了一個早晨所做出來的成果;他將成果呈現在黎玻的眼前,自己則在她對面坐下。
黎玻看著眼前豐盛的早餐,開心地笑道︰「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我看我非得到媚登峰登記報名了。」
遲怒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準減肥!不過如果它有設增肥部,我一定會幫你報名。」語畢,他自己也忍不住爆笑出聲。
面對他喜怒無常的個性,黎玻不禁搖頭咕噥︰「一會兒生氣。一會兒笑,真的比天氣還難捉模。」
聞言,遲怒忍不住噗哧一笑,「將男人的脾氣比喻成天氣,你好像是第一個。」
「你們男人常說女人的脾氣就像天氣,一會兒晴時多雲,一會兒烏雲蓋頂,可是你的脾氣卻比女人的還令人難以捉模。」黎玻取笑道。
「那我是不是一個很難相處的人呢?」遲怒眯著眼偷願她臉上的表情。
「你呀……」黎玻先是一瞼正色地思忖,隨後爆笑出聲,「放心!我還能承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