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柔慈偏著頭問︰「你跟空中小姐說什麼?」
殷堊詭譎地一笑。「沒事,反正你安心,我們會安然的抵達尼泊爾。」
瞬間她神情頹喪地垮著臉。「又是這句話。」
為了轉移她的恐懼,殷堊正眼看著她。「我必須事先提醒你幾項尼泊爾忌諱的風俗。」「什麼風俗……」紀柔慈無精打采地問。
「在尼泊爾不可以跨過一個人的腳或是身體,一定要繞路走過去;接受別人的東西或是給別人東西時,一定要用雙手表示誠意;萬一遇到對方正在用餐,不可以站在對方的面前……」
「天啊!哪來這麼多的規矩。」聞言,紀柔慈忍不住哇哇大叫。
殷堊曬笑地聳一聳肩。「沒法子,這就是他們的規矩,如果一個不小心破壞了他們的規矩,他們會立刻給你一記白眼,並憎惡你。」
「哇!太可怕了,有這麼嚴重?」紀柔慈驚愕地睜大雙眼。
「你不相信?不過我勸你最好相信,也要牢記。」殷堊慎重地睇著她,心里還真的有些提心吊膽,真擔心她會不經意犯了尼泊爾人的規矩。「哎呀,我的媽。」紀柔慈驚呼一聲。
空中小姐適時端了一杯水遞在紀柔慈的面前。「小姐,你的水。」
紀柔慈問也沒問、看也不看,接過空中小姐遞在她面前的水,一古腦兒灌進嘴里。
殷堊在一旁默不作聲,詭譎地竊笑。
紀柔慈喝了一杯水,突然覺得眼皮變得很沉,「奇怪?我突然想睡覺……」耐不住呵欠連連。
殷堊小心翼翼地顧著她,忍不住笑道︰「想睡就睡吧!別硬撐。」
「我真的要……睡……」她頭一偏便倚在殷堊的肩上,迅速沉沉人睡。
殷堊溫柔地輕拍著她的頭。「睡吧,等你醒來時已經到了尼泊爾。」*******************
尼泊爾加德滿都
「啊——」樓上傳來驚嚇尖叫聲。
殷堊率先沖進房間,驚慌地推開房門。「什麼事?」
紀柔慈看見了熟人,驚惶地連忙從床上跳起來沖進殷堊的懷中。「她、她、她是誰?」手指著站在一旁滿臉錯愕的僕人。
殷堊釋然一笑,微微拉開懷中的紀案慈。
「她是我們家的僕人,叫伊雅。」
「她是我……我們家的僕人?」紀柔慈震驚地瞠大雙眼。
殷堊確定地點點頭。「大驚小敝,害我以為出了什麼事。」
「家?!」紀柔慈從諸愕中回過神,訝異的環視四周。這里確實是一間相當寬敞的房間。她疑惑地望著段堊。「不對呀!我明明是在飛機上,怎麼一覺醒來竟在家里?」
殷堊的雙眼間過一抹促狹的笑意。「也許你真的很累……」
「不可能的!」紀柔慈斷然否定他的說辭,冷靜地回憶著當時的情形。「在飛機上你,直在說尼泊爾的風俗,然後空中小姐遞了一杯水給我,我就開始很想睡……」她震駐地睜大眼楮瞅著殷堊。「水?!對!一定是那杯水有問題。」
殷堊忍著笑,故意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
「現在不要再回想之前的事,重要的是你已經安全的抵達尼泊爾。」
「尼泊爾?你是說我現在……在尼泊爾?」紀柔慈再一次震驚地瞪著他。
「沒錯。」殷堊將她拉至窗前,推開一扇窗。
「不信你瞧。」
紀柔慈半信半疑地從窗戶俯視外面,所見的淨是陌生的景致和人種,她錯愕地以手掩嘴。
「我現在真的是在尼泊爾?」
殷堊對伊雅使了一個退下的眼色,伊雅連忙悄聲退出房間。
殷堊靠近紀柔慈,在她的耳畔輕聲叮嚀︰「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夫人。」
「夫人?!」紀柔慈大驚失色,但是她很快的恢復平靜,也記起那一百萬的代價。
「現在是你履行義務的時刻,也就是說,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老婆。」殷堊威嚴地提醒她。
紀柔慈莫可奈何,無精打采的哀嘆一聲。
「知道了。」
「不僅要知道,還要記住!千萬不可出一點兒的差錯。」他的聲音低沉、嚴肅、獨斷,雖然只是一句話,卻是無法反駁的命令。
紀柔慈听不慣他那獨霸的命令口吻。「我知道了!」忿然地回敬他。
殷堊見她已然恢復之前的桀騖不馴,他努力地忍住想笑的沖動,以保持他不可一世的傲然。
「要記住,完成了任務才能從銀行里領出那一百萬。」
紀柔慈柳眉一蹙,對上他陰冷冰寒的俊顏。
「放心,或許我會忘記某件事,但是我不會忘記銀行里的一百萬!」她氣惱地說著。
殷堊銳利的目光緊盯著她。「太棒了,我也相信你絕不會忘記一百萬的事,請你盡全力扮演好一個夫人的角色。」隨即揚聲大笑離開。
紀柔慈氣得緊握拳頭。「可惡!我會記住那一百萬的。」隨手抓起一個靠枕甩上門板。
站在門口的殷堊嘴邊不禁揚起一抹陰鷙的笑意。她雖然是女流之輩,生長在他無法理解的環境,但是她的狂妄和自大絕不亞于他。
但為了達成目的,他也顧不得她那令人又好氣又好笑的偏執脾氣。
此時,另一名僕人神情慌張地迎面而來,在他的耳邊嘀咕。
殷堊嚴肅地點頭表示知道,隨即轉身從容下樓。他別見在樓梯口前一字排開的四名壯碩男子——獵人、海盜、大達、催魂。
「你們來了。」
「頭頭。」四名高大魁梧的男子恭敬地問安。
「隨我到偏廳。」殷堊冷漠的下令,四人听話地緊跟著他走進偏廳。
第四章
殷堊凜傲地坐在一座,然後指著面前的空位。「坐下。」
四人听話地坐下來。
殷堊冰冷的環視著四人。「你們都清楚這一次的任務吧?」
四人一致肯定地點頭,整齊劃一地回答︰「知道。」
殷堊先瞄向左邊。「獵人,我知道你對事情的敏感度向來最準,在你的感覺里,整件事是否有不妥的地方?」
獵人緊蹙著眉。「頭頭,我覺得事情有些怪異。」
他滿意地一笑。「不愧是獵人,我也覺得這件事有許多不能理解的地方。」「尼泊爾雖然是一個貧窮落後的國家,擄人勒贖的事情在此地並不足以為奇。只是對方仿佛不只知道黎家的實力,似乎也察覺了黎家的弱點。」獵人仔細分析。
殷堊的唇角愈揚愈高。「看來你是真的用心研究過這案子。」
「因為二十萬美金對尼泊爾人而言是一筆天文數字,對方居然還連續勒索五次,怎能不令人懷疑?」獵人一語中的。
殷堊同意獵人的看法,頻頻點頭。「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大達,你是當地的尼瓦人,你認為這事要從哪里著手?」
大達哼了一聲。「在頭頭來之前,我也覺得此事透著蹊蹺,所以事先查了一下出人境資料,確實有一位江洛雷在三個月之前抵達尼泊爾,一個月之前行蹤成謎;據飯店的服務生描述,他不像被挾持離開。」「這倒是一條很不錯的線索。」殷堊眼底閃過驚喜,看來事情和他揣測的幾近相同。「那飯店服務生是否有說曾經有過什麼樣的人進人江洛雷的房間?」
「有!還不只一個,曾經出現過一批人。」大達據實回答。
「一批人?!」殷堊倏然緊蹙眉峰,犀利的眼中綻出幾絲的興味。
「其中一人還穿著軍裝,我在揣測不知是否是廓爾喀軍人?」大達道出心中的質疑。
「布汶的人?」殷堊的臉色顯得凝重。
「頭頭,萬一真是布汶的手下,這事就有點麻煩。」海盜快快的道。「如果真是布漢的手下,這事還真的有點難辦。」殷堊臉色沉重地靜默半晌,「暫且不管是不是布汶的手下做的,或者是布汶本身也有參與,我們一定要將此事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個水落石出!」冷冽的語氣有如冰霜般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