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擢璇沒料到她真敢反抗他,他冷冷地嗤哼一聲。「你現在頭腦還不清楚,等你清醒點,我們再討論這件事。」
「不!我現在意識完全清楚,再說你已經有了魏亦玲,你們兩人家世、學歷相當,你又何苦一定要緊抱著我不放?」朝芸終于吐出心中的苦惱。
西門擢璇剎那間頓悟,原來她在吃醋?她在嫉妒亦玲?他捺不住地揚聲大笑。「太過敏感對女人來說會是一個致命傷。」
朝芸听不但他的話中之意,呆愣地看著西門擢璇,之後才猛然記起他始終沒答應讓她離開。「你到底讓不讓我離開?」
西門擢璇走至床邊凝視著朝芸。「我說過,你現在還沒清醒,過幾天再說。」
「听你言下之意,是不打算讓我走了?」朝芸驚懼地睜大著雙眼瞅著他。
「沒錯!我現在還不想放你走,我要你繼續做我的情婦。」西門擢璇對她投以耐人尋味的眼神。
他的狂傲自大令她氣得咬牙切齒。「休想!即使你刻意將我因在這里,我也不再是一個唯命是從的女奴。」
「女奴!?」西門擢璇微怔一下,隨即哈哈大笑。「我從來沒將你視為女奴,不過你要貶低自己,我也沒理由反對。」
「你……」朝芸的怒氣聚在胸口,或許之前她為西門擢璇犯下了太多不該犯的錯誤,她不該唯唯諾諾听從他所有的命令;但是她自信從現在起,她不會再犯這些錯誤,尤其是愚蠢和盲目。「我不會再听從你的話。」
「是嗎?」西門擢璇嗤之以鼻,似乎在嘲譴朝芸今生是辦不到的,她注定栽在他的手里。
「是的!絕對是的!」她再次強硬地重申她的決定。
西門擢璇第一次看見她強硬倔強的模樣,忍不住想發噱大笑。「睡了這麼久,肚子餓不餓?」
朝芸訝異地望著他,這會是狂傲跋扈的他嗎?他的溫柔關懷令她心頭為之一震,但是她確實感到饑腸福精。「我自己會去廚房。」
朝芸執拗地站起來,以不穩的步伐移向房門。
西門擢璇看了她一眼,抿著嘴搖頭。「看來等你走到廚房時,我就得送你到醫院了。」快步來到她的身邊,不等她反抗一把將她抱起。
朝芸不領用地瞪著他。「放我下來,我寧願用爬的也不要你的幫忙。」
「像小狽一樣手腳著地?或許我真的該欣賞一下這畫面。」西門擢璇放肆地呵呵大笑。
朝芸氣急敗壞嚷著︰「放我下來!我不需要你的垂憐。」
「你要不要都無所謂,但是在這里由我作主,我說了就算!」西門擢璇大聲地警告她。
朝芸頓時像泄了氣的氣球,她實在無力抵擋他狂傲的銳氣,索性放棄所有的掙扎,雙手勾住他、挨向他,讓自己不致摔下來。
★★★
兩人臉上的表情嚴肅,一直保持著沉默,西門擢璇將她抱進廚房,將她放在原木桌旁的椅子上。
朝芸打量著廚房,廚房寬敞明亮,各種家電更是應有盡有,看來魏亦玲終于想洗手做羹湯,做一個賢慧的西門夫人。
「你想吃什麼?」西門擢璇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只要能吃飽就行了。」朝芸輕聲道。
「那我就弄三明治和一些蔬菜沙拉。」西門擢璇一邊說著,一邊已著手開始準備餐點。
朝芸訝異著他利落的動作。「你真的會弄?」因為她從來沒看過西門擢璇動手做過菜,今天她可是開了眼界。
西門擢璇給她一記詭橘的微笑,利落的做著三明治,沒一會兒的工夫一盤可口的三明治已經擺在朝芸的面前。「吃吃看。」
朝芸不客氣地拿起面前的三明治,迫不及待大口咬下。「嗯,真的很好吃,跟了你這麼多年,今天才知道你是個深藏不露的廚師。」
「這是沒辦法的事,自從父親過世之後,凡事都得靠自己;雖然父親留下大筆家產,但是我還是要學會自給自足,要不哪天佣人罷工了,我豈不是要餓死?」西門擢璇自嘲的道。
朝芸手肘抵在桌上,雙手托腮瞧著西門擢璇。「有時真不得不佩服你的毅力和勇氣,能在小小年紀接管這事業。」
「情勢所逼,不得不這麼做,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父親的事業毀于一旦。」西門擢璇語重心長地道。
「不過不論從哪一方面看你,你都是一個成功的獨裁者。」朝芸輕輕地微笑。
「獨裁者!?我在你的眼中是一個獨裁者?」西門擢璇訝異這個名詞竟套在自己身上。
「不錯!你在我的眼中確實是一個百分之百的獨裁者,不過你還是有著體貼溫柔的一面。」朝芸認真地說。
「還好,你還認為我有體貼溫柔的一面。」西門擢璇滿足地咧嘴笑著。
看著朝芸吃完了面前的三明治,他順手將蔬菜沙拉推到她面前。「嘗嘗看味道,會輸給五星級飯店的頂級師傅嗎?」
「嗯,好。」朝芸欣然地拿起叉子,叉了一口蔬菜沙拉放進嘴里。「哇!簡直媲美五星級飯店的頂級師傅。」
「好吃就多吃一點。」西門擢璇看到朝芸臉上的滿足,不由得一笑,想要懲戒她不忠的想法,剎那間已經拋至腦後,飛向九霄雲外。
第三章
爐子上的水壺笛鳴聲響起,西門擢璇迅即轉身關上爐火,以純熟的動作沖泡咖啡。
「要不要喝一杯咖啡?」他略偏過頭望了朝芸一眼,隨即又將眼神前移回咖啡壺。
朝芸欣然點頭。「好。」
西門擢璇溫柔深情的笑容,但是笑容里摻雜著一絲邪惡。他將沖好的上杯香濃咖啡擱在她面前。「嘗嘗我另一項手藝。」
朝芸早就捺不住杯中咖啡逸出的香味,端起面前的咖啡杯湊在嘴邊細細品嘗。「好香,好好喝,跟你這麼多年,今天才知道你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男人。」
西門擢璇抿著嘴邪邪一笑。
「一個人讓人能完全看透,那他的人生一定會很無趣,在他身邊的人也一定很無聊。」
「才不!」朝芸立即反駁。「能了解一個人,是那個人的福氣,因為只要對方一眨眼或者一努嘴,你就能完全了解他。」她的語氣中充滿暗示。
「你真的這麼認為嗎?一個人在另一個人的面前是完全的透明,那彼此之間相處下去有什麼樂趣?」
他始終低著頭凝視著杯中流浪色的汁液,絲毫沒有移開視線的意思,卻明白表示不贊同她的看法。
朝芸直直地盯著眼前與她在一起多年的男人,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她不下百次、千次輕撫著的這張令她心悸不已的臉,今天她終于睜開心靈的眼楮看著這張臉。
他雖有著清秀俊逸的五官,但那雙迷人的眼眸卻泛著一股邪氣與陰鷙,令人驚驚莫名。
朝芸心頭一震,為什麼她一直忽略這一點?難道是她的一份真情摯愛蒙蔽了自己的雙眼,讓她一直無法看清楚這一點?
西門擢璇抬頭凝望著剎那間呆若木雞的朝芸。「你在想什麼?」
朝芸感到驚流,手中的咖啡因而濺了出來。「沒……沒什麼。」她連忙將手伸向桌上的面紙盒抽出一張面紙,擦拭著桌面上的咖啡。
「和我在一起你會感到不安?」西門擢璇瞅著驚惶失措的朝芸。
「不安?」朝芸登時抬起頭迎視著他。「我為什麼會感到不安?我們在一起都這麼多年了。」
西門擢璇瞞著瞬間愁緒頓生的朝芸。「既然你沒有感到不安,那又為什麼趁我不在家之際偷偷地溜走?」
朝芸不知所措地看著他,終于說到重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