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只愛玫瑰花,更會關心它周遭的一切,哪怕是一條附在花葉上啃蝕它的蟲,她也絕對不手軟放過它;她愛護玫瑰花是不容許有任何事物摧殘而毀了她心愛的玫瑰花。
「哇!看你還往哪跑!」玫瑰緊皺起鼻子,對著手上的小蟲叫嚷。
看在寒佑赫的眼里,玫瑰有著與一般女孩不同的大膽,要是時下一般的女孩,此時不嚇得跑出幾里遠才怪!
「喂!你站在那里不動,怎麼可能記得住這里所有的花?!」玫瑰沒好氣的提醒他。
寒佑赫難為情地搔搔頭,「說真的,一下子要記住這麼多的品種,我還真的記不住。」
此時,近在咫尺的玫瑰忍不住爆笑出聲,「不知道是誰稍早時還夸下海口,一定難不倒他的?」語氣中淨是譏諷。
寒佑赫不否認自己曾夸下海口,此刻他也只有認輸投降的份,無奈地聳一聳肩「我哪知道會有這麼多品種,早知道我連踏都不踏進來。」他露出一抹淡笑,自嘲的微笑。
玫瑰突然覺得有些失望的努努嘴,「或許你還想說,早知道就不來玫瑰鎮了。是啊,如果你後悔了,現在離開相信還來得及。」
他飛快地瞥了她一眼,看到玫瑰頹喪黯然的眸光,他的心無端地產生一抹絕望般的疼痛。他疾步來到她的面前,極力解釋道︰「玫瑰,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玫瑰吃驚地張開口,詫異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寒佑赫頓時覺得有些尷尬,漲紅著臉一時不知所措,連忙用手指爬了爬頭發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我只是無心月兌口而出的,我絕非有意……」
「你干嘛這麼緊張?我又沒有要你解釋什麼。」玫瑰帶著笑謔看著他。
剎那間,寒佑赫真的臉紅了,「你—一」
他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玫瑰忍不住被逗笑,「打從第一次見你至今,你都擺出一副惟我獨尊的樣子,沒想到也有臉紅的時候。」
按照他以往的脾氣,有女孩大膽地戲耍他,他早就暴跳如雷了,但是面對亦邪亦真的玫瑰,他那火爆的脾氣都不知跑到哪兒去了,他只能深深嘆了一口氣,「你真是個奇怪的女孩。」
「是嗎?我是個奇怪的女孩嗎?」玫瑰頗介意他這句話,雙手連忙模著自己的雙頰,兩眼質疑地看著他,「會嗎?」
寒伯赫瞧著她那逗趣的神情,被她逗得哈哈大笑,「看來要想追求你的男人,必須要有隨時應付你千百神情的本事,要不然他整天都會被你整得手忙腳亂的。」
「不,我才不想交男朋友,再說,爺爺也不希望我嫁人。」玫瑰不在乎地將頭一甩。
「不會吧,德伯不希望你嫁人,我想他只是舍不得你才故意這麼說的罷了。」寒佑赫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通常長輩對疼到心坎里的孩子都會說出相同的話。
「才不呢!自從我懂事以來,爺爺都是這麼說的,而且在讀大學時,只要有男同學跑來玫瑰鎮找我,爺爺都會很緊張地問東問西,甚至不惜以死威脅,要我遠離男同學。看樣子我注定要作一個老姑婆了。」玫瑰說完隨即燦然一笑,「反正我也無所謂,或許身邊多了一個男人也是種累贅。」
寒佑赫覺得不可思議,看來性情開朗的德伯怎麼會如此執拗?
「德伯這樣無理的要求,你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猜想爺爺或許是擔心我將來會遇人不淑,到時不知道會吃多少苦頭,他只是擔心而已。」玫瑰頗不以為然。
「真是這樣嗎?」寒佑赫心里不禁有些疑惑。
「本來就是這樣!」玫瑰堅定地回答,並用不耐煩的眼神注視著他,「喂!你到底是來認識玫瑰花,還是來研究我?」
「噢,對不起。」寒佑赫連忙收回神,露出淺淺一笑,「是我好奇,多管閑事。」
聞言,玫瑰只是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在酷熱的太陽底下,玫瑰依然仔細地檢查每一株玫瑰花。
火烤似的溫度下,寒佑赫早就汗如雨淋。他感覺自己幾乎就要暈眩了。
濕答答的衣服貼在汗流浹背的肌膚上,寒佑赫巴不得此時能沖個冷水澡,讓全身徹底清涼。
他側著頭斜睨身旁的玫瑰,發現她專注的神情始終不變,似乎絲毫不受熾熱高溫的影響。寒佑赫忍不住舌忝一舌忝干燥的唇瓣,「玫瑰,我們是不是可以先回屋里,等溫度稍降時再出來?」
玫瑰單手掀開眼前遮陽的帽檐,看著汗流陝背的寒佑赫,她諷刺的笑道,「到底是享福慣了的公子哥兒,一點都吃不了苦。」說著,她起身拍拍褲子上面所沾上的泥沙,「走吧,回屋里。」拎起身邊的桶子,徑自往屋子的方向走之。
寒佑赫看著她那副強悍的模樣,真覺得好氣又好笑,也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是否該破口大罵。打從一開始她便口口聲聲指責他是一個自大狂傲的男人,難道她不知道她自己也有與他相同的特質嗎?
走進屋里,他看到玫瑰已經將那頭誘人的秀發放下來,披垂在肩上,突然間他忽然有股去觸模她的沖動,他真想模模那柔亮秀發的感覺。
此時,玫瑰突地回眸看向寒佑赫,「我想你現在一定迫不及待地想沖個澡吧?你只要向前走就可以看見浴室了。」
是啊!他現在是很需要沖個冷水澡,不只是因為外面的酷熱,還有體內一股莫名其妙的悸動。
「謝謝。」寒佑赫只覺得好笑,她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心思似的,不等他開口,她就能說出他的需要。
他依著她所指的方向來到浴室前,推開了浴室的門,撲鼻而來的是一陣玫瑰花的清香,他不禁啞然失笑。看來她喜歡玫瑰花幾乎已經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了。
很快地,他享受了一陣從頭到腳的清涼,在冰涼的水花下,他第一次感覺到真正的舒暢。
在昨天之前,每當下班回到家里,他需要的是一個按摩浴白,里面裝滿溫暖的水和高級的沐浴球,一個人沉醉其中,享受著現代科技所帶來的享受,而今天在一間簡陋的浴室里他竟也能得到意想不到的舒暢。
「請問這里可有暫時能借我穿的衣物?因為我的行李都在德伯那里。」寒佑赫赤果著的身子閃著耀眼的光澤,濕淋淋的發絲服貼在腦後,僅僅在腰間圍著一條浴巾,站在離玫瑰不遠的地方。
天啊!她第一次看見男人幾近赤果地站在她的面前。倏地她的雙顆通紅發熱,一顆心莫名地狂舞著,仿佛就要從胸口蹦出。
她感覺喉嚨突地一陣干澀,吃力地猛咽一下口水,「我進房間找找……」一刻都不敢多停留,她逃也似的沖進房間。
玫瑰神情慌張的跑進房間里,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在房間里翻箱倒櫃,襯衫一件一件地被她從抽屜里翻出來,結果都是自己所芽的襯衫,以她嬌小的個子,高大的寒佑赫哪能穿得下。
忽然,她在櫃子一角發現一只皮箱,她還記得這皮箱是爺爺特地拿給她的,里面全是寒叔叔的衣服和一些書籍。回想當初寒叔叔也非常的疼愛她,所以爺爺說要留給她當紀念。
寒叔叔的衣服!
她還記得寒叔叔的身材與寒佑赫相差無幾,或許皮箱里有寒佑赫能穿的衣服。再說寒叔叔是寒佑赫的父親,相信這應該沒關系吧!
她吃力地將皮箱從衣櫃里拉出來,幸虧它一直躺在衣櫃里,所以並沒有沾染上灰塵。玫瑰迅速地打開皮箱,這是她自寒叔叔過世十幾年來第一次開啟這只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