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伯的心里忍不住暗暗贊賞。
莎曼珊說的一句「值得」。真是說進他的心坎里,無極的為人與作風確實值得身旁的人為他賣命,甚至于舍命!
「對了,局長,華昕他現在……」莎曼珊忽然問起華昕,她永遠無法忘懷出事當天剛戈頓凶狠的那一幕。
「唉!為時已晚。當我們抵達時也曾經企圖進行緊急施救,但還是回天乏術。」赫伯不禁感慨的搖頭。
「天啊!」莎曼珊睜大驚愕的雙眼,雙手捂著嘴。
猶記得那天的情況,她不禁為華昕感到欷吁,處心積慮的結果卻被剛戈頓利用!最後淪為植物人,最終還是命喪在剛戈頓的手里。
「你打算在這時候告訴無極嗎?」赫伯面有難色地瞅著她。
「依我看,最好暫時不要告訴他,相信你比我還了解他的為人……」莎曼珊毅然下了決定。
「也好,你說得對,如果這時候告訴他這個噩耗,一定會影響他的情緒,相信也會影響他的傷勢,目前他最需要的是靜心養傷。」赫伯亦有同感,贊成莎曼珊的建議。
莎曼珊頗為感傷的凝睇著稍早沉睡的殷無極,經過這一連串的事情,她才明白身為一位黑道頭子的沉重心情。
而以他平日的為人,更儼如正義化身的戰神,所背負的責任更為重大。
「既然他已經平安無事,我也就放心了,我先回警局。」赫伯瞄了莎曼珊一眼,隨即走出病房。
莎曼珊一瞬也不瞬地緊盯著床上的殷無極,回想起在山谷時,他曾經許下諾言要陪她一輩子。
這諾言是無意間許下的,此時她不禁懷疑它的真假!
不過,他身上散發著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讓她願意無怨無悔的跟著他。
殷無極終于獲得醫生的首肯,可以回家靜養。
出院這一天,不僅玄武會的兄弟們聚集在醫療中心門前,洛杉磯的媒體也都不願錯過這一則新聞,頓時,UCLA醫療中心門前被人群包圍得水泄不通。
莎曼珊溫柔細心的幫殷無極套上他一貫的黑衣,「無極,听護士說門外擠滿了人。」
「嗯。」他早就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隨後停頓了下,「赫伯有沒有來?」
「這……我不清楚,因為我只是听護士轉述,並沒有出去看。」她慢條斯理地說著。
「唉!但願他沒來,萬一被外面的記者……」
「被記者看到又怎樣?」赫伯的聲音突兀地出現在病房外。
莎曼珊和殷無極不約而同地將眼神瞟向門口。
殷無極又喜又憂的喟嘆一聲,「你呀!簡直就是膽大包天,好不容易爬上局長這個位置,而我又是什麼身份,你不怕會被警政署紀律處分。」
「我才不管這麼多,你是我的好朋友,好朋友出院哪有不到的道理?」赫伯說得義正辭嚴。
「真的嗎?那你剛才是從哪里進來的?」殷無極對他可是心知肚明。
「我……」赫伯一臉嘻笑,「行了!似乎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眼楮,我是從後門進來的,行不行!」
殷無極狂傲的得意一笑,「既然知道騙不過我的眼楮,以後要說大話前先衡量一下。」
莎曼珊在一旁都不禁被他們逗笑,饒富興味的眼神在他們之間來回逡巡,瞧他們哥倆好的樣子,她也覺得有趣;一個是警察局局長,一個是黑道頭子,兩人卻有著惺惺相借的感情。
「外面真的來了這麼多人嗎?」殷無極質疑的問著。
「可熱鬧吶!除了玄武會的人之外,還有一大批的記者。」赫伯笑謔。
殷無極忽然默不作聲,深邃藍眸意味深長的看著赫伯。「赫伯,這陣子可有剛戈頓的消息?」
「自從出事之後,剛戈頓宛如氣泡般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赫伯面呈苦惱。
「是嗎?一個活生生的人會就此消失?」殷無極冷冷的語氣,似乎不贊同他的說辭。
「瞧你的樣子,難道剛戈頓人還在洛杉磯?」赫伯大感訝異,疑惑地問著。
殷無極抿著嘴唇揚起一抹莫測高深的笑,「有些事等我們回去後再說。」
「好,不如我先到別墅等你。」赫伯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好!你先過去,我隨後就到。」殷無極冷冽如霜的後顏上有著傲然的詭譎笑意。
赫伯隨即匆匆走出病房。
莎曼珊躊躇的瞅著殷無極,「你的傷還沒有完全復元,是不是應該先靜下來休養幾天再處理這些事?」
他眼神溫柔的困著她,極力安撫著。「放心,這個傷是在肩上,不是在腦子,不會有影響的。」
雖然他的語氣如此溫柔,但是莎曼珊仍然不放心,她若有所思地凝視著他。「但是你一定要答應我,要好好的將傷養好,再做其他的事,好嗎?」
「好。」殷無極能體會出她發自真心的關懷,欣然應允。
她又為他加上一件外套,「行了,我們可以走了。」
神清氣爽、精神飽滿的殷無極微笑點頭,正準備步出病房時,他的大手緊握住她的,拉至嘴邊親吻一下,「親愛的,讓我們手牽著手一起走出去。」
她的臉上霎時染上一片嫣紅,「這樣好嗎?」
「有什麼不好,你已經是我戰神的女人,這沒什麼不妥的,」他說得理直氣士。
莎曼珊頓時感動莫名,縱使他仍是如此跋扈而不可一世的樣子,但是他的溫柔卻能令她化為一灘水。
之前心中的疑慮就在此刻都煙消雲散!
她緊跟隨著地,兩人相偕步出病房。
當莎曼珊和殷無極出現在醫療中心的大門時,門外的記者立即蜂擁而上,但是在玄武會兄弟的護航下,他們得以安然乘車離去。
赫伯早已在殷無極比佛利山莊的別墅中靜候著他的歸來。
罷抵達家們的殷無極在莎曼珊的陪伴下,同赫伯走進書房。
赫伯面帶微笑迎向殷無極。「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殺出重圍,擺月兌那一群惹人心煩的記者。」
殷無極卻面色凝重,一臉微慍的瞅著赫伯。「華昕現在……」
赫伯早料到他遲早會問這件事,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華昕,他……」
「華昕他已經走了!」殷無極面無表情地道。
「是的,我已經請玄武會的人先將他的遺體放在殯儀館的停尸間,等你回來後再做定奪。」赫伯自知權衡輕重,畢竟這是玄武會的家務事,他壓根兒無法代殷無極處理。
殷無極眼角瞥見始終在一旁靜默不語的莎曼珊,她一臉的自責,那神情令他不舍,這一切事情的發生都與她無關,她沒有必要某此事難過、自責。
「珊。」他的態度、語氣遽變,溫柔的喚道。
莎曼珊不疾不徐地抬頭睨著殷無極,不知道他為何在此時喚她。「什麼事?」
他的藍眸中蘊著濃濃的深情,帶著懇求的語氣說著︰「珊,你先回房間整理一下,我有點累……」
莎曼珊面對著他,明知道這是一個支開她的借口,她卻只能順著他。「好,我現在立刻去整理,不過你得答應我,真的……真的不要讓自己太累。」
他的嘴邊漾著一抹欣慰的笑容。「我立刻回去休息。」
莎曼珊不願剝奪他和赫伯的時間,旋即知趣地離開書房。
殷無極目送著莎曼珊離開,他能感覺到她對自己的關心,因為所有愛意顯現在她的嬌容上,令人一覽無遺。
赫伯一臉笑語的調侃著他︰「恭喜你。」
「恭喜我?現在幫中出了這麼多事,哪還有什麼事疽得恭喜?」他冷傲的別過頭去。
「人生在世,最得意的事莫過于尋得知己,況且還是紅粉知己……」
殷無極瞬即回頭,冷眼睨著赫伯,他隨即斂起笑容不再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