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房門被用力推開,撞上牆之後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倪若霜被巨響嚇一大跳,回頭愕視著因怒氣高張而扭曲的一張俊臉,她斷然地不予理會,再轉過頭繼續整理行李。
齊淨雷見她迫不及待地整理行李,臉上那抹森冷的表情更加冰冷,像要凍結人心似的令人畏寒。「就這麼等不及嗎?」
倪若霜頭也不回,置若罔聞地繼續整理行李。
齊淨雷更是火冒三丈,猛然握住她的手臂,並加重了力道,奮力將她的身子扳向他,「我在跟你說話!」
「我有權利選擇要不要回答你。」倪若霜毫不畏懼地回道。
霎時,沉悶的空氣充斥在他兩之間,仿佛只要再一點點的小火花,必將會點燃引爆。
「你真是個善變的女人!和我在一起時把我迷得團團轉,等我交付了真心,你卻毫不珍惜,就像四年前一樣,亟欲離開我。不知道之後又會以什麼狐媚樣,去誘惑勾引其他的男人!」齊淨雷口不擇言地嘲諷。
倪若霜氣得不得了,他竟然說出如此蔑視她的齷齪話,她惡狠狠地瞪視著他,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我若真的以狐媚的姿態去誘拐任何一個男人,那也都與你無關!」倪若霜幾乎是氣極了,冷冷的回敬著齊淨雷。
頓時,齊淨雷雙手緊握成拳,眉宇之間緊皺成一團,兩眼閃著狂怒的火焰,奮力將她甩在床上,「想學人家做妓女?好!我就做你倪若霜的第一個恩客!」
倪若霜被他這麼一猛推,摔得是七葷八素,待她稍稍回復神智,齊淨雷沉重的身軀已經重重壓在她的身體上面,令她無法順暢呼吸,她卯足力氣推著他,並大喊道︰「走開!」她卻絲毫推不動他的身體。
「想做妓女,就要讓客人為所欲為、任其索求——」說著,齊淨雷將頭埋進她山峰之間。
妓女?!
倪若霜這回听得一清二楚,他竟然將她當作妓女!
他的可惡簡直到了令她無法忍受的地步,她猛然將他推開,不假思索地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摑在他臉上。
齊淨雷先是一怔,隨即露出猙獰可怕的模樣,仿佛恨不得將她一口吞下肚。「你竟敢打我!」
倪若霜瞬間嚇傻了!她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哪來的膽量,真的摑了齊淨雷一巴掌。
齊淨雷根本不想放過她,無端被摑了一掌,這怨恨哪能在瞬間消失?對倪若霜,他怎會輕易善罷甘休?
齊淨雷那副面目猙獰的怒容隱現深沉的哀痛,他宛如受傷的野獸,憤而撕毀她的衣服,啃咬著她晶瑩的肌膚,像一只抓狂的獅子般怒不可遏,顯露出原始的粗鄙獸性,還不時發出震耳欲聾的吼叫聲——
他的粗暴令她害怕,他真將她視為妓女,粗野的蹂躪著她,沒有一絲絲的憐惜。她緊閉雙眸不發一語,心碎的眼淚悄然從眼角潸滑滑落。
齊淨雷偷偷地睨視著她,幾乎要被她的淚水軟化,他突然停止所有傷害她的舉動。
「簡直就像是個木頭人一樣,味如嚼蠟!」他似乎在為自己的粗野舉動找台階下,陡然從她的身上跳開,嗤之以鼻的說。
倪若霜依然緊閉著雙眼,像一具木乃伊般僵直地躺在床上,動也不動。
齊淨雷知道自己又一次的傷害了她,這一切仿佛又回到之前的情形,而且這一次對她的傷害遠遠超過之前。他只能懊惱著自己為什麼總是控制不了情緒,眼看著幾天愉快的相處,如今又回歸到原點,一切的努力再次像泡影般消失無蹤。
齊淨雷痛恨自己的鹵莽,不敢再面對倪若霜,迅即逃出房間。
衣衫不整的倪若霜躺在床上,听到他離去的腳步聲,她的心有如被撕裂般,不禁捫心自問︰為什麼他總是無情的傷害她?
而且是一次比一次深!
齊淨雷一直注意著房間里的任何動靜,倪若霜走進去後,就一直沒見她跨出來一步,有時他會擔心地將耳朵貼在門上,听到里面還發出細微的腳步聲,他才放心的離開。
當夜深人靜、萬籟俱寂之時——
齊淨雷再也忍不住,悄悄開啟房間的門,一探里面的情形——
只看見她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一陣驚懼爬上他心頭,他悄悄地走到她身邊,看見她的胸口規律的起伏,這才釋然地松口氣。
他輕輕地為她蓋上被子,仔細瞅著她細膩的臉龐。對若霜,他有訴不盡的愛戀、道不盡的情意,但他始終不明白,為什麼他總會不由自主地傷害她?
尤其是當他听到她提起囡囡的時候,他的心頭就會有股莫名的妒火,猛烈地熊熊燃燒,如果那男人不出現,硬是將若霜自他身邊奪走,若霜將會永遠屬于他,囡囡也會是他齊淨雷的孩子。
思及此,齊淨雷對那不知名的男人,更是充滿濃濃的嫉妒和恨意。
他伸出手輕撫倪若霜的發絲,萬念俱灰地輕聲低喃︰「原諒我!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
隨即,他悄然地走出房間。
直到此刻,默然不語假寐中的倪若霜,豆大的淚珠潸潸而下——
經過一夜,承受著內心煎熬的齊淨雷,原本英俊的容顏抹上一層黯淡,雙眉間有著濃厚陰霾。
打從昨晚他就一直靜坐在客廳里,悔恨和懊惱不斷地襲擊而來,仿佛被囚困在心獄的桎梏里,他一直找不到可解月兌的方法。他對她的愛深如大海,卻始終無法忘懷她對感情的不貞,不貞的事一直深烙他的心底無法抹去。
清晨,一臉倦容的倪若霜手提著行李從房間里走出來,她背對著齊淨雷說︰「一星期之約已經到了,請你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我走了。」
仿佛兩人之間不再有任何的感情牽扯,形同陌路。
「等等,我會依約和龍唐洽談合作方案,還有,我送你回去。」她的冷語凍人,深深刺傷他的心,他忍著心痛說道。
倪若霜手拎著行李,一發不語地等著他。
事已至此他也無話可說,只能無奈地輕嘆一聲,「既然準備好了,走吧!」
倪若霜神情木然地拎著行李走至大門口,心中還有一絲的不舍,她回眸凝望它一眼。在這一星期她經歷了歡笑與愉悅,但是美中不足的是,還行著無法彌補的傷害。她走到車旁,拉開車門一古腦兒地鑽進去,隨即將臉轉移面向窗戶。
齊淨雷見狀也默不作聲地駕車起程,他的腦海里不時回想著來時的情景,雖然兩入之間也是靜默不語,但是來時他的心中充滿對她的恨;回去時,他的心中對她
卻是充滿懊悔,原本以為可以再續前緣,如今卻是——
愈是痛苦時間愈是難捱,回家的路變成一段無止境的折磨。
好不容易車子駛到倪若霜的公寓門口停下,她連一句「再見」都沒說,便推開車門匆匆走進公寓里,而且決絕得連頭都不回,也不再多看他一眼。
齊淨雷的心剎那間宛如刀割般,緩緩淌血……
走到家門口,為了掩飾她心里的沮喪,不讓希文和囡囡看出一丁點兒的破綻,倪若霜強打起精神面帶著笑容開門進去。
在門口,她就听到囡囡喚著希文的歡愉聲︰「希文阿姨,一定是媽咪回來了!」
打開門的剎那,听到囡囡笑聲的同時,囡囡小小的身子已沖了過來,她迫不及待抱住她的小寶貝。到底是母女連心,她不必出聲,囡囡就能猜出是她回來。
希文笑容可掬地看著抱在一起的母女倆。
「媽咪。」囡囡窩在她的懷里撒嬌,「囡囡好想你哦!」
听到了七天來令她魂縈夢牽的聲音,倪若霜將囡囡緊緊地摟在懷里,將頭緊貼著囡囡的小胸前磨蹭,「媽咪也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