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槐……」身下的渴求幾近恐慌,讓她眼角不禁滲出淚水。
她低聲喚著他的名字,將手攀上他的頸項,害怕眼前的一切太過美好,她會就此淪陷。
她只能緊緊攀著他,仿佛他是汪洋中唯一能夠拯救她的那根浮木。
蘭頤帶淚的輕喚鼓舞了單槐,他不再壓抑,開始不斷馳騁,帶領她攀往的巔峰,在她身上燃起大火,將兩人拉入火焰中,一同燃燒。
是她先失控還是他?他們已經沒有辦法分辨了,也許他們兩個人都早已淪陷在彼此懷中,再也沒有人能夠把他們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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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過後,蘭頤躺在單槐的懷中,他則曲起手肘撐在床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她有些微鬈的發絲。
她緊貼著他的胸膛,近得幾乎可以听見他平穩的心跳聲,一下一下,仿佛也敲著她的心房,讓她莫名的感到安心。
他沒有開口,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閉著眼楮假裝睡著了。
雖然沒有預期到會這樣胡里胡涂又跟他發生關系,也沒有想過今天以後他們之間又會產生什麼樣的改變,但是,她卻有種完全放松下來的慵懶感,讓她一動也不想動,只想這樣靜靜躺著。
只要這樣感覺他也躺在她的身邊,這樣就夠了……想著想著,蘭頤的眼眶忍不住酸澀了起來。
她該不該跟他談一談呢?
懊不該若無其事的問他,這些年過得好不好,是否曾經想過她?
懊不該鼓起勇氣告訴他,其實……他還有個兒子?
她的心里干頭萬緒,仿佛是團理不清的毛球,除了糾結還是只有糾結。
不過,她還來不及思索出什麼辦法,肚皮就搶先發聲了。
一陣咕嚕聲從她沒用的肚子傳了出來,讓蘭頤薄薄的臉皮瞬間紅透了。
「餓啦?」單槐的指節輕輕滑過她的面頰,聲音低低的,彷佛藏著笑意。
「唔……還好。」她不情不願地開口,這才終于願意睜開眼楮。
不過,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再閃避了。
她已經不是當時年幼無知的少女,而這麼多年來,她對他的愛意從未稍減半分,所以,下管單槐怎麼想,她都不會再輕易讓他離開。
她不想再放開他,不想繼續在每個夜里都只能傻傻地看著那平日被她視為禁忌的藍碧璽發愣,再也不想只能從記憶中找尋他的身影。
這輩子,除了當年決定把小璽生下來之外,她再也沒有比此刻更加堅定了。
心一篤定,蘭頤的目光也?然變得炯垌有神。
當單槐翻身下床,將手伸過來要抱她時,她抬頭對他充滿挑戰的一笑,然後輕輕地開口。
「我們需要談談。」
听到她這句話,單槐一點也不訝異,他只是微微揚超眉,然後慢條斯理的拿過衣服套上,這才回頭對她淡淡一笑。
「當然好,不過……」他像是覺得有些好笑,忍不住又瞄了她的肚子一眼。「讓我們先解決一下你的民生問題。」
「喔……」听見他這麼說,蘭頤不禁有些羞窘,只得硬著頭皮佯裝毫不在意的拿過洋裝。
她的目光忍不住梭巡起自己的內衣褲。那自從昨天被他拿出去晾干後就失去蹤跡的內在美,讓她有些焦慮。
她總不能老是只穿著洋裝,光著到處跑吧?
「你在找什麼?」看見她的動作,單槐挑眉問道。
「我在找……」她吞了吞口水,倔強地迎視他。「被你這個變態偷偷藏起來的內衣褲。」
「喔?你想拿回去嗎?」他慢條靳理的穿上長褲,緩慢而憊情地扣上皮帶。
「當然,你怎麼不也光著一整天試試看!」蘭頤沒好氣的說。
她也不曉得為什麼,這次重逢,大概是因為兩個人之間的立場有些微妙的轉變,她對于他,也不想再老是處于被動挨打的劣勢。
她會想反駁,會想調侃他,更想……任性地勾下他的脖子,狠狠地吻他。
「呵!」單槐笑出聲,「這樣一來,忍受不了的會是你吧?」他對她眨眨眼,笑得好邪惡。
不知道為什麼,眼前她雙眸燦爛的模樣竟然這麼的美。
褪去了總是淒楚痛苦的淚光,這樣的她渾身上下都充滿吸引力,也讓他根本舍不得移開視線。
他的掌心還深刻記憶著她雪膚的嬌女敕,他也還記得方才她是如何在他身下婉轉嬌啼,她的手臂緊緊攀著他,仿佛害怕著會迷失自己,害怕著會失去他一般。
這一刻,他真的非常感謝韓秉柏自作主張,將他們兩人綁到這座島上來。
雖然他也真的沒想過,自己竟然會這樣無賴地對待她。
又是綁住她,又是扒光她的衣服,就像害怕著她要是拿回所有衣服,就會飄然消失在他面前一樣……
這麼想著,單槐忍不住輕笑起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如此聯想,他們又不是牛郎織女,目前只是受困在這座小島上,就算蘭頤拿回所有衣物,也不可能在他眼前羽化成仙,消失無蹤啊。
他真是想太多了!單槐忍不住為自己荒謬的想法而失笑。
「胡說!什麼忍受不了。」蘭頤不以為然的低斥。「你到底要不要把我的衣服還給我啦!」
「那就要看你表現得怎麼樣了。」
「什麼表現?」
「比如說,」單槐傾近她,輕輕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這個。」
「單槐!你都一把年紀了還玩這種把戲,會不會太幼稚了?」她拍了他的胸口一記,佯裝薄怒。
「戀愛中的女人永遠十八歲,而我,當然也年輕了。」他的長指輕刮過她小巧的下巴。
他的眼神實在太吸引人,蘭頤只能傻傻地沉溺在他仿佛帶有魔力的黑眸中,無法移開視線。
「瞧,你不也讓我迷住了?」
「我才沒有!你少臭美!」她惱羞成怒的別開頭,為自己剛才一瞬間的失神而懊惱不已。「都已經三十幾歲了還這樣!」
「我很高興你把我的年紀記得這麼牢。」覺得逗她逗得夠了,單槐才跨步走向屋門。他握著門把,回頭對她淺淺的一笑。「你整理一下,我先去幫你弄點吃的。」
「你最好不要回來!」蘭頤氣得差點失去理智,手邊卻連個能夠拿來泄憤砸人的枕頭都沒有。
想起自己行動不便,只能瞪著單槐的身影遠去,她卻只能坐在床上咆哮,蘭頤心里就一陣不快。
討厭!這些年單槐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為什麼會變得這麼無賴,這麼野蠻,卻也這麼的……討人喜歡?
她一邊恨恨地套上洋裝,一邊在心中喃喃抱怨著。
第七章
稍後,當單槐手腳俐落的做了幾道菜上桌後,蘭頤這才被他從床上抱到桌邊坐下。
「你怎麼懂得這麼多?」蘭頤愣愣地看著桌上烤得香噴噴的魚與幾道野菜,一臉錯愕。
「嗯?」單槐一邊替她盛飯,一邊挑眉。
「我是說,你怎麼會做這些事?」
「不好嗎?我如果不會,我們豈不是要啃樹皮了?」他揚起笑容,將飯碗遞給她。
「我沒有說下好啊,只是單純想知道。」
「喔?」他拉長音,黑眸里滿是促狹。
「你不想說就算了。」蘭頤氣惱地以筷子撥弄著碗里的飯,不知怎地莫名有一種奇怪的直覺。
一切的一切,就好像無言的告訴她,單槐是有備而來的。
他不僅懂得野外求生的技巧,會搭架子、摘椰子,會下海抓魚,甚至還煮得一手好菜。
相較起來,她好像就只會設計珠寶,只會讓自己摔倒、受傷,一無是處。
莫名的沮喪涌上她的心頭,也讓她頭垂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