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用再卑劣的手段,只要能留住她,他都願意,他再也不會猶豫了。
「單槐……」那堅定卻充滿心疼的口吻讓蘭頤心一悸,但她隨即恢復理智。「那你也該先放開我啊!你到底是想要怎麼樣?我告訴你,你可別以為我好欺負,我……」
她還來不及再抗議,就感覺臀部落到床上,一個火熱的吻隨即壓了下來。
淡淡的男性氣息竄進了她的鼻端,她不自覺芳唇微敔,卻讓他逮著機會入侵,被迫承受他過分熱情的氣息與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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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傍晚,蘭頤都是渾渾噩噩的。
在單槐出乎意料的一吻後,她就被連人帶睡袋困在床上。
單槐不知道從哪里找到一條皮繩,在她縴細的手腕上捆了好幾圈,甚至當著她的面打上極為結實的死結,硬是把她綁在床邊,讓她哪兒也去不得。
而他不曉得是無心還是故意的,明明說衣服兩個小時就會干,卻怎麼也不肯拿來讓她穿上,結果她一整個下午都只能包著睡袋乖乖的坐在床邊。
她好渴,又好累。
腳上的痛楚跟瀕臨崩潰的膀胱一樣讓她忍不住勃發的怒氣。
「可惡……」蘭頤喃喃詛咒著,目光卻時不時溜到那個不時忙進忙出的男人身上。
她開始懷疑,她對單槐的認知一直是不正確的。
她一定是瞎了眼才會傻傻地以為他是迷人而值得她深藏在心里的男人,這一天下來,沒有人能比她更確定,單槐根本就是頭無法溝通的野獸!
他不僅綁著她,甚至一整個下午都在屋內屋外走來走去,不時莫測高深地看她一眼,就是怎麼也不肯為她松綁,更別說是主動想到她的「生理需求」了!
懊死的男人!她繼續在心中第一萬九千八百次咒罵單槐。
「哈啾!」
當蘭頤打了今天的二個噴嚏時,單槐終于拿著她的衣服走進屋內。
「你又打噴嚏了。」他的語氣近乎指控。
「你終于要把我的衣服還我了嗎?我還以為那幾件衣服已經曬成化石了呢!」她看見自己的衣服,雙眼忍不住發亮,但說出口的話卻十足譏誚。
听見她的話,單槐只是淡淡的一笑︰「我想,你現在大概還不需要這幾件布料。」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蘭頤死瞪著他,口氣忍不住僵硬了起來。
「沒什麼意思。」
「是嗎?」她眯起眼,想要看清楚單槐葫蘆里到底賣著什麼藥。「為什麼我還不需要衣服?」
「憋了一整天,你也快忍受不住了吧?」單槐順手將衣服放到桌上,踩著優閑的腳步走到她面前。
「你……你要干什麼?」蘭頤一窒,雖然行動不便,卻還是忍不住往後退。
雖然在膀胱快要爆炸的狀況,又要一邊往後蹭,實在是一種折磨,但是只要能夠逃離眼前這個令人捉模不定的男人,就算再羞恥、再難熬她都願意。
看著她就快縮到牆角,單槐覺得有些好笑,他放棄了雙手環胸的姿勢,反而伸出手來輕輕地拉下她圍裹在身上,雖然有遮蔽功能,卻一點也不安全的睡袋。
「你你你……單槐我警告你喔!」蘭頤倒抽一口氣。她抓不住睡袋,又因為憋得很痛苦而不敢使力,見睡袋就快被抽走,那種即將被看光光的羞恥感迅速染紅了她的面頰,讓她心慌意亂。
她這時也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已被逼到牆角了。
「你、你別亂來!」她仍作困獸之斗。
「我能怎麼亂來?」單槐又好氣又好笑地靦著她。原本裹在她身上那件睡袋被他三、兩下拉掉,拋到旁邊。他單膝跪上床,突然抓住她被綁在皮繩上手。
「你……我……我怎麼知道!你到底要干嘛!」可惡、可惡、可惡!她快要忍不住了!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如此怨恨自己修養太好,腦袋里榨不出幾句可以罵人的狠話。
蘭頤虛張聲勢的瞪著他,心中卻暗暗叫苦。
為什麼要讓她這麼愛面子,讓她因為那個突如其來的吻而氣憤不休,一整個下午都不想向他求援而硬憋呢?
天知道,如果她再隨便動一下或是出力一下的話,一定會忍耐不住的啦!
她漲紅了臉,一雙平時溫柔有余的美目,現在死瞪著眼前的男人,就像是默默的表達著,要是他敢再輕舉妄動的話,她一定會讓他好看的!
兩個人對峙了好一會兒,單槐終于忍俊不住的輕輕笑了。
「你又在笑什麼……」死撐到快崩潰的蘭頤早就沒了之前盛氣凌人的樣子,面對他的笑容,她只有一陣氣虛。
懊死!誰來幫幫忙,讓她快點解月兌好不好!
「我只是要帶你去廁所,你憋得很痛苦吧?」
雖然單槐一直忙進忙出,雖然蘭頤一直緊閉著嘴不願意主動跟他說話,講出來的話也大多是諷刺的居多,但總是注意著她的他,可沒忽略她一邊忍著腳痛,一邊扭絞著手,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
只是他沒想到她居然這麼能忍,一忍就是好幾個小時,他都快佩服起她的忍耐力了。
「誰、誰在憋啦!」該死,她干嘛嘴硬呀!話一說出口,蘭頤就好想掐死自己。
她戒慎恐懼地瞪著那個三、兩下就替她解開繩子的男人,一邊害怕著他會反悔,又將繩子綁回去。
單槐只是但笑不語,解開了她腕上的皮繩,便抱起被扒得精光的她走出木屋。
木屋後方有個以木架簡單搭起的屏風,屏風後是一個造型奇怪的架子,有點像椅子,中間卻是一個大洞。
「這是什麼?」蘭頤傻傻地瞪著眼前的東西。他一整個下午在外頭忙來忙去,就是為了做出這個奇怪的東西嗎?
「你腳受傷沒有辦法蹲,我幫你弄了一個臨時廁所。雖然木頭粗了點,沒有辦法磨得太平,你坐起來可能會痛,但是……」
他還絮絮叨叨的想要解釋些什麼,蘭頤已粗魯的打斷他。
「好!我知道了!放我下去吧!」
單槐毫無異議,輕輕將她放到那個木架上,不過,他仍壞心的在她耳邊拋下一句,「幸好你不需要我幫你月兌褲子。」
「單槐!」蘭頤羞憤地尖叫。
「哈哈哈……」他則回以大笑,幾個邁步走離這簡易的茅廁︰「別忘了好了叫我喔。」
「滾開啦!」蘭頤又羞又氣,氣他居然如此無賴,說得出這樣變態的話,要不是他,她又何必這樣丟臉,但他卻又如此貼心,讓她罵也不是,怨也不是。
討厭,真是可惡的男人!
第六章
稍後,等蘭頤解決完生理需求,羞紅著一張臉將頭探出屏風觀望,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單槐已經升起火堆,火堆旁架起了幾個鍋具,鍋子里飄出淡淡的食物香氣。
他在外面忙了一個下午,就是在弄這些東西嗎?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單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穿上了汗衫,卻仍留她光著身子在這兒吹風。一陣晚風襲來,蘭頤忍不住又打了個噴嚏。
慘了,這下真的要感冒了!
當她正喃喃抱怨著,就發現一件熟悉的衣服兜頭而下,讓她愣了愣。
「穿上吧,你又打噴嚏了。」
當她手忙腳亂的抓下那件洋裝後,迎面而來的就是單槐那開朗的笑容。
她從來沒有看過他這樣的笑臉,記憶中的他總是抑郁的,從來不曾像現在這樣,笑得像個惡作劇的大男孩。
「我會打噴嚏,還不都是你害的。」她咕噥著,口氣里盡是委屈。
「你再不穿我就拿回來。」他冷冷的補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