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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棗 第29頁

作者︰決明

「還走咧?!她干嘛要對你的話言听計從?則蒲牢打斷兒香的挑釁,完全不苟同她的胡作非為,「你打贏她又怎樣?

{

我的人,我的心,全是她的,殘渣你也分不到!」

真是大膽又直接的告白呀……

有人听了,羞而歡喜。

有人听了,怒而不滿。

「就、就算你這麼說,我還是要跟她比!」兒香鐵了心,越發篤定。

這一次,她不只動口,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探手逮向蒲牢身旁的紅棗,趁蒲牢忙著面對她,張牙舞爪有破綻,拖住紅棗,往外頭飛奔。

「喂」蒲牢勿匆追上。

兒香跑得很快,紅棗被拽在後頭,幸賴海水托浮,她不用狼狽跟上兒香的步伐,任由兒香拉東往西。

一抵達藥居外廣庭,兒香擺開架勢,「喝呀」一聲,手刀就劈過來。

蒲牢趕上這記攻勢,長臂檔下,將紅棗護進臂彎之內。

兒香見狀,更加氣憤,雙手胡亂揮打,全憑蠻力出拳。

蒲牢的防御滴水不漏,根本傷不到他分毫,更別越過他,去錯傷紅棗。

最初初,他只閃躲,但兒香欺人太甚,拳拳扎實,拳拳硬,逼蒲牢做出反擊。

飽擊,是最好的防御。

「別!她是女孩兒,不可以出手」紅棗出聲阻止,急于安撫蒲牢,靈機一動,食指按向他的迎香穴,啊,海底城人稱之為「睡穴」的穴位……

每次蒲牢一被觸及此穴,整個人立刻安分下來……至少,她每回按,他都會放軟在她懷里,乖得像只貓兒。

呃,一只又大雙魁梧的貓。

「這種時候不要按我——」他會酥麻、會軟化、會變成一塊糖怡,只是想癱向她啦……

「我怕你忘了她是姑娘,回手回得太麻利……」紅棗光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當真忘了!

「我當她是欠打的死小表……」死小表是不分公母的!

「不用你多事!我很強壯,不怕蒲牢回手!哼!我可不是你這種軟廢物!只會躲進男人懷里!」兒香不領情,還藉機諷人一番,跳起了……仿效八爪鱆蠕動的挑釁舞。

舞姿……非但不教人嫌惡,反倒有些逗趣。

不過,似乎只有紅棗輕松看待,甚至淡淡發噓,其余海底城人皆視其為嚴重羞辱,紛紛抽息。

「這家伙,真的是太超過了!」蒲牢率先被激怒。

生氣的點在哪里?她當真覺得兒香跳起來,挺活潑可愛呀!

看來,這是相當無禮的一種舉動,才會讓蒲牢的頸上紅鱗片片豎起,渾身肌理繃得好硬好緊。

這一回,紅棗攔阻不住,因為想教訓「死小表」的蒲牢,意念太強太大,快狠準的出手,不諳武藝的紅棗,壓根反應不過來。

就連習過武的兒香,同樣措手不及,腦袋挨了蒲牢的打,痛得哇哇大叫。猛地想起,蒲牢最討厭女人示弱——

于是,兒香強忍痛意,故作堅強,抿起唇,不允許半聲軟弱哀號,再由口中逸出。

蒲牢已經很收斂為道,她若是雄性,他一拳就將她捶進岩壁里,三天三夜都拔不出來!

「快住手」

紅棗出聲制止,而搶在她發嗓之前,冰夷挺身擋下蒲牢。

「這樣的教訓,夠了。」

「她有膽挑釁,就要有膽面對挑釁的後果。」在龍雕城里,擺出那種舞姿,等同于置生死于度外,要與人決一死戰的覺悟。

「兒香做事沖動,非一日兩日之事,我你皆清楚。」

「所以,她的沖動欠人教訓」死小表,不打不成材!

冰夷穩當當站定,沒有挪動的打算。

「你比她更不耐打,讓到一邊去,打到你,我可是不會說道歉。」蒲牢知道冰夷不是練家子,平時沒拿過比藥材還重的東西,兒香起碼學過扎實功夫。

冰夷動也不動地,斂起笑容的表情,異常堅定。

紅棗望著,幾乎是立刻明白了。

原來冰夷他……

「你走開啦!你不經打呀!擋在那里討皮肉痛哦?!」兒香也催促冰夷快快離開戰場。

紅棗終于知道,為何她對兒香很難有惡感。

兒香和蒲牢,好相似。

尤其……是遲鈍這方面。

她不由得投給冰夷同情的一眼。

難怪,她總覺得冰夷對蒲牢,好似存有一些惡整之意,故意當著蒲牢的面,待她特別的溫柔,特別的好,就是要蒲牢吃酷生氣。看來,一方面是嫉妒自己所愛之人,竟被蒲牢如此不珍惜,另一方面,舍不得將氣出在兒香身上,于是,只好草同一類人遷怒。眼前那兩只家伙,令人發指,竟同仇敵汽,你一句來我一句去,要冰夷閃邊讓,質疑冰夷干嘛跳出來檔路,數落冰夷吃飽欠打呀……

愛上弩鈍之人,注定得多吃點苦頭的。

冰夷這苦頭,不知吃了多少年。

「我比你強多了,要站,也是我站前面,你躲後頭去喝茶啦!」兒香趕他。

「我想教訓的死小表,是她」你不用跳出來湊一雙」他大老爺今兒沒興致,沒這麼想找人開打。

「你是跌打傷藥做太多,想幫忙消耗一些,是不是?」兒香偏頭,做起猜測。

「還是皮在癢?」蒲牢挑眉。

「呀,你和蒲牢交情比較好,你認為……他顧及友情,不敢打你——」

「屁咧,我照打」

听听,越說越離譜,越說越喪盡天良。

「你怎麼可以說要打冰夷?」」兒香皺眉,指控他︰「你這是欺負弱小!太無恥了!苞我欺負那個女人——有何不同?!」

「原來,你也知道你欺負弱小有多無恥了。」真高興她有自覺呢。

「你跟冰夷是朋友,我跟她什麼都不是,狀況不一樣,不能相提並論」所以,打紅棗,一點也不會手軟。

兩人爭著吵著,重點完全大誤,紅棗輕嘆,不忍冰夷的心意慘遭扭曲,于是開口插嘴,暗示︰

「男人,若愛著一個女人,無論她強悍與否,無論……自己是不是有足夠的力量,只要見她遇上危險,他都會挺身而出,保護他、扞衛他,義無反顧……」

「啥鬼?」

蒲牢和兒香異口同聲,表情如出一轍,皆是一臉茫然。

兩個寶,笨蛋寶。

冰夷露出一抹苦笑,以及毫不意外的神色。

他不是沒試圖表白過,面對兒香的遲鈍,同樣慘敗。

他更曾直接傾吐愛意,卻被兒香當他在說笑、在戲耍,在試探她對蒲牢的情感深淺,下場……便是換來兒香凶狠的一拳,打得他昏死過去。

紅棗不知道那些過往,可光瞧冰夷的落寞,都想為他掏一把心酸淚。

在吵什麼?」

龍主大駕臨至,身後一串人粽,浩蕩而來。

他們全是讓蒲牢和兒香的爭吵聲吸引來的,吵到滿麻城里轟轟烈烈,听得一清二楚!

「龍主阿爹!」

兒香喜呼,飛奔過去,叫得好親密、好撒嬌。

她深諳「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想擄獲蒲牢,當然不能放過他家人,雖然擄獲蒲牢的成效,迄今慘淡,可她人美嘴甜,沒什麼心眼,豪爽可愛,待人真誠,倒是成功擄獲龍主的心,讓龍主視她如女。

對于她和蒲牢,龍主是樂見其成——他只求有媳婦,至于媳婦是圓是扁,是哪款生物,倒完全沒意見。

「龍主阿爹!您要替兒香做主啦」

兒香找到靠山——即便這座靠山不怎麼牢靠,但起碼必要時,他還是能發揮一些功用。

「香香,你幾時又回城里來?」記得沒幾天前,兒香還來向他道別呀。

「龍主阿爹,先不提那個啦」您評評理,我追蒲牢追了那麼多年,他卻變心,愛上別人!他當初說的話,現在全不算數了!」兒香告著狀,一臉忿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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