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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娃 第16頁

作者︰決明

恩斷義絕的話,撂得很是豪邁,眼角懦弱的珍貴參淚卻豆兒大地顆顆滴落,濕濡須角。

可惡可惡可惡,都這個時候了,她腦子里竟還閃過應該拿個瓶子把參淚裝起來給他補身體的笨蛋念頭!

氣死自己了!避他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干什麼?!

他氣息逼近,吐納熱氣拂過參葉,下一刻,她的胡思亂想及一言難盡的無聲謾罵,被靈巧舌尖由鬢間一路滑回眼角的舌忝舐給震得支離破碎——

她猛得瞠目,不敢置信。

「你有這麼舍不得幾顆參淚白白浪費掉是不是?!」參須全數出動,攻擊正把她捧在掌間,用舌頭舌忝洗她淚水道道滑落痕跡的男人。

睚眥一手磷燦術光,由她參背模到參腳,再折返回來,虎口托住的,不再是硬邦邦的人參形體,而是姑娘身形的軟綿後頸。

「剛剛舌忝人參的感覺好怪,這樣……好多了。」他聲音好低,低到她都快要听不清楚,只知道他說完後,沉沉一笑,燙人氣息又重新貼回她臉頰上。

她不在他的掌心,而是坐在他腿上,背後那只霸道的手,緊逼她抵貼他的胸口,他的舌,正盤旋她睫下,吮去最後一絲淚光,癢意在她敏感的眼眶周遭徘徊,像極了她頂上淡綠色的小花綻放吐香時,頑皮的蝶兒受到吸引而來,于花間汲取甜蜜,動作輕輕柔柔……

她恍惚以為自己身處天山某處深幽草原,身旁有花有蝶有暖香的陽光,可是蝴蝶不會踫觸花蕊以外的部分,由眼睫下,繼續拓展所到範圍,在她鼻尖、眉心、粉腮,翩翩飛舞;可是天山陽光總是溫暖和煦,不至于教人感到灼熱炙燙——羽扇般的睫緩緩掀開,定楮看他,這不是天山,沒有花蝶,更沒有陽光,她的身旁,只有他,一只連朋友都不屑和她當的驕傲龍子!

參娃迷濛的眸兒瞬間圓睜,掄拳捶他,推開他,不給他啜飲珍貴淚的機會,也不要幫他補氣養生,不要不要不要!

兩團軟綿綿小拳輕易淪落大手的包覆,再拽到他腋下夾緊,任憑她多使力也抽不回手,正惱著要吠他干嘛囚困她的手時,睚眥剝奪她罵人權利——

「你」字才吐了一半,他強勢傾身,張嘴含入她柔軟唇瓣,吞噬她的聲音及驚呼。

唇上用力吮著咂著的拉扯力道不算太重,也絕對稱不上溫柔,她隱約察覺到他貪婪地想從她嘴里奪取些什麼,卻不甚清楚他的目的,他不會是嫌淚滴得不夠快不夠多不夠猛,所以干脆從她嘴里直接吸更省事?

「唔……」她使勁蠕,費力動,腦袋遭他扣牢,半寸都挪不開,只能慘兮兮任他盡情啜取口中每滴「參汁」,但——把舌頭硬擠進來翻攪撥開就真的太超過了!

他仔細探訪過唇內每寸柔軟,追逐她弱而無力抵抗的顫顫女敕舌,她下巴被扣住,無法狠狠咬他,這使得他暢行無阻、盡情掠奪。她的滋味太甜香,參的味道,彌漫唇舌間,猶似品嘗一杯溫熱參茶,口口甘美回韻,尤其是她找不到任何可以反擊他的武器,僅能用舌尖推拒他的——只有她一個人認為那是推拒,完全沒發現對他來說是一種迎合。

他故意假裝敗退,引誘她一時沖動的趕盡殺絕,果不其然,見他退,她霸道地追殺上來,一舌跨過了陷阱,淪為他口中戰俘。他不容許她逃,深深吸吮她女敕芽似的丁香小舌。

可憐的參,手被囚,腿無力,頭部和下巴又分別遭箝,唇舌都快讓惡龍給吞進嘴里。她開始覺得暈,覺得肺葉缺少入息而揪痛,覺得是他現在對她做的這件事,正惡劣地吸取她的力量,否則為何她整株參軟綿虛弱,只能依靠他托穩她的身體,才不至于癱死在地。

她還有……還有最後一招……她可以釋、釋放靈參同歸于盡的毒,毒死這只想吸干她的龍子——

不,不可以這樣做,她不要睚眥中毒,雖然他這麼惡劣,但他帶著她逛遍各處的身影,她忘不掉……他偶爾會不耐煩地叫她走快點,十次有八次她不會理睬他的催促,自顧自的玩,自顧自的看。違逆他有什麼壞下場嗎?沒有,他沒有半回用蠻力硬她拖走,只是站在那里,站在她一抬頭或一回眸便會看見的地方,等她。

知道她仍懼怕與多數人類太過靠近,凡行徑熱絡街市,她懼怕又愛湊熱鬧,他會用他高人一等的身形,護在她左右,替她阻隔人類肩背相貼的機會,她從不擔心腿酸往後一躺,會落入哪個陌生人懷里,因為,他總在她身邊。

她不要傷他……她做不出來……她是枝很沒用的參,嗚……

參娃抱著必死決心,讓睚眥就這樣吸干她也不會怨天怨地怨他,在她幾乎要軟倒暈厥之際,睚眥撤回了對她貪得無厭的索討,在她微啟唇上再三輕啄,終于甘願離開她的唇,吮住她細膩頸膚,咂出粉濃色小花瓣,嚙咬出他到此一游的痕跡。

參娃喘吁吁,任人蹂躪宰割的嬌嬈姿態,更添女性嫵媚,當初雌雄難辨的味道,已完全傾倒一邊,由誰來看,都不會錯認她是男孩。她眯著眼眸,凌亂吸吐氣息,赧顏似火,唇兒遭到他吮得又紅又豐澤女敕亮,此般妖妍,誘他動手卸她絲薄衣裳,攫取她凝脂滑手的膚觸及豐盈飽滿的軟乳——

沒有這玩意兒。

凝脂膚觸是貨真價實,卻獨缺了飽滿盈握的雪白山峰。

一桶冰水兜頭淋下,大概便是睚眥這時的感受。

若她是女人,他大可盡興在她軟女敕身軀上施展種類繁復的調情花招,教導她初嘗世間快活樂事,她很生女敕,教導起來得費些勁,不過那也將是件很有趣的挑戰;若她是男人,起碼稍稍修正一下玩樂的方式,其余花招比照辦理,他仍是能讓她與自己共享相擁歡快,偏偏她兩者都不是,唉唉。

睚眥枕在她香軟軟的果裎肩窩,忍不住嘆息吁吐。

「你非得……把我榨干到擠不出半滴參汁,才甘願送進鍋里,是不?」參娃好不容易穩住氣息和迷眩,低下頭,質問那只躺在她身上,不時用長吁短嘆的熱息拂擾她敏感怕癢頸膚的龍子。

睚眥挑高眉,對上她的眼,他實在很難表現出溫柔好心情,特別是當被喚醒卻未能饜足之際。

「我是很想把你吃掉,可惜你麻雀雖小,五髒也不全,女人有的你沒有,男人有的你也沒有。你讓我束手無策,完全不知從哪里下手。」又是一聲嘆氣。

「只是吃枝參有這麼困擾嗎?不就是切片或磨粉……」她喃喃自語,嘀嘀咕咕說著,不想讓他听到,好像她多鼓勵他吃她一樣。

她也不懂,吃參有分男女嗎?他干嘛一副很嫌棄她沒有雌雄之別的口吻,還嫌棄到唉聲連連?

睚眥當然听見了,他耳力好,她幾字含糊,怎可能漏掉?

她的天真單純對他的邪惡念頭,真該教他自慚形穢,不過他鱗厚皮粗,不知「羞愧」兩字怎麼寫,儼然沒反省,倒是她的叨叨低語逗樂了他,他從她肩窩移開,笑著以寬大手掌擠壓她仍粉撲撲的雙頰,把她一張俏麗臉蛋硬擠成扭曲皺包子,小嘴因而嘟成怪模怪樣,只能發出抗議的嗚嗚聲——

「我的朋友是用來試刀劍夠不夠鋒利、拳腳有不有力,相互切磋武藝。你想當我朋友,下輩子記得長高點、養壯些、練強悍些……這輩子別奢想了。」他可沒忘掉要向這株小心眼又愛生氣的靈參解釋兩人觀念上的小小誤會,她以為他不將她當成朋友很不夠意思,氣哭的模樣,正在眼前上演,她不就是為了「朋友」兩字,和他耍起脾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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