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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護師 第14頁

作者︰決明

「你先把濕衣裳換下來。」尉遲義的嗓音低沉許多,撇開頭,從木幾上隨手取餅一襲折迭完好的干淨棉裳,遞給她,同時,人也起身走出竹屋,關上木門,站在門外用力大口吸氣,他若不這樣做,就會直接撲上她的身子,擄掠她甜美誘人的紅唇。

吸氣、吐氣、吸氣、吐氣……

尉遲義努力壓抑自己。

好耳力讓他不得不听見那件裹在她身上的濕棉裳「啪」的一聲落地,白玉般的嬌軀只剩少少幾塊布遮掩……

不得不……想象現在屋內的旖旎美景。

不行不行不行……尉遲義猛甩頭,滿發水珠跟著四處胡晃。他要自己冷靜下來。

接著,輪到貼身兜衣,系繩涮地被解開,它緩緩滑下,質料輕軟的它,被置放在桌上。再來,便是干毛巾拭過她手臂、頸子和胸口的摩搓挪動。他听得一清二楚,一清二楚到必須掄緊雙拳,克制自己變身為獸。他咽著唾,喉結上下滾動。

「尉遲……公子,你要不要也先回房去換件衣裳?我擔心你會……著涼。」她的聲音,透過薄薄門板傳出來,他听見,此時那條該死又幸福的毛巾,拭著她的小腿肚,教他好生嫉妒。

著涼?

他渾身熱到快要發燙,哪還會涼?

「不用。」他的嗓,低到連他自己都快听不見。

門板輕聲被打開,胡亂套上干淨棉裳的沈瓔珞,頂著濕長發出來,攤開一條大巾子,踏起沒抽筋的左腳腳尖,將巾子罩在他肩上。

「快些擦干吧。」她叫不動尉遲義去月兌下濕背心,只能消極地交給他一條巾子,讓他勉為其難地拭去滿頭滿臉的水痕,她不希望他為了她而受風寒。

見他完全沒動靜,她干脆拈起巾角,為他擦拭短發及臉龐,認真而專注地拭去每一滴水珠,巾子滑過他臉頰,來到他挺直鼻梁,再至繃緊的下顎…………

棒著巾子,他仍能感覺到她指月復的柔軟力道,她仰高臉蛋,與他靠得想近,花兒一般的容顏,細致無瑕,沒有憑借胭脂水粉遮蓋,落水的狼狽還殘留在她身上,她不急著打理自己儀容,反倒抓著巾子便出來,她有多心急,從她的衣著就能看得出來!雖然她換上的棉裳清爽干淨,但她不知道從他低首的角度望去,輕易就看見她沒穿上肚兜,渾圓綿乳藏在衣裳下隱約可見,雪白柔軟,連腰帶都系得亂七八糟,赤果雙腳,長發未梳。

她急著從房里出來,要擦干他。

尉遲義心口一熱,弄不清是她衣著不完整的模樣刺激了男望,或是她擔憂他的緊張神情擊潰了他的理智,當她挪動巾子,蓋在他頭上,試圖擦干他的短發,巾子長度垂過他的雙肩,覆住他的臉,他太高,她躡腳躡得吃力,正想軟聲央求他彎低身子,他卻彷佛與她心有靈犀,壯碩健軀朝她的方向彎近,巾子連帶地,落在她微仰的白皙臉頰兩側,將她囚在其中,似乎要方便她擦拭他的頭發。

似乎。

尉遲義的目的並不是如此。

他彎身,是為了吻她。

第五章

養在深閨的冰清閨女兒,一直以為男人女人只要躺在同一張床上,就會懷上孩子;一直以為懷胎十月之後,嬰娃是從肚臍鑽出來,甚至有人以為嬰娃是送子觀音趁著夜深人靜時悄悄放在夫妻床上。全南城里的姑娘有半數皆是如此單純無知,通常要到成親當晚的洞房花燭夜,才會由夫君身體力行,進行啟發,或是上花轎前,女性長輩塞給她們的秘戲圖,從中一知半解地解讀那些男女交纏的詭異彩圖。

沈瓔珞正巧也是屬于這類的純潔閨女兒。

她不知道尉遲義在做什麼,只知道他的行徑應該是不被容許,他厚軟的唇,半含半吮地覆在她唇上,先是吸嘔她的下唇,像在品味著糖葫蘆般仔仔細細,舌尖描繪她女敕粉初蕾的唇瓣,他不再饜足地逐漸加重力道,彷佛要張口咽下她,終于,他得寸近尺地深鑿探索,撬開她的唇心,暖舌擠入,品嘗她溫暖檀口里每一分、每一寸。

男女授受不親。這六字,好女孩能倒背如流,她亦然,但她卻不懂「授」與「受」之間的界線為何。牽手,當然不行,可她與他早已牽過,他用他又大又暖的手,包覆住她的,領著她,走入嚴家。看見赤身,絕對不行,但他看過她的手臂、小腿,在他為她上藥那時,而她,看過他更多更多的身軀部位,鎖骨、胸乳、肌肉糾結滿滿的上月復肚……只要是軟甲背心包不住的,她都看光光了。

身體踫觸,打死都不行,非夫妻的男女嚴禁接觸,連大夫的診脈,都得系上絲線、放下床幔,否則情願病死,也不容男子沾著閨女兒的玉膚,可……她和他的踫觸,多到數不清,她在廚房燙傷那回、她被他安置在小竹屋那回、他以掌心探測她額溫那回、他從大池里救起她的剛剛……

那些男人女人不能「授受」的,她與尉遲義都「授受」過了,現在他用唇舌對她做的……太超過嗎?她真的不清楚,她也無從去厘清,她完全不能思考,臉頰熱呼呼、腦袋鬧烘烘,好似有什麼在體內炸開,轟隆轟隆,像雷響、像鼓鳴,擾得她渾沌迷蒙,只能攀附著他。

兩人糾纏難分的唇,發出濡沬相融的曖昧啾聲,相互沾染著對方氣息,最純粹的陽剛味,揉和了花兒般的淡香女孩味,縈迥彼此鼻間,她呼吸著他的呼吸,他哆嗦著她的哆嗦,她依附在他身上時,因他的親吻探索而微微顫著,令他亢奮火熱,將她抵在小竹屋的竹砌牆面上,放縱肆虐。

吻,只是配菜醬瓜,喂不飽尉遲義,他想做的,遠遠超出這個。她怎麼能這麼柔軟、這麼香甜、這麼誘人、這麼的……單純?幾乎已經變身為禽獸的尉遲義,只差幾步的距離就能把她帶上竹床,就能扯開她的腰帶、剝除所有礙事衣裳,就能在那具雪白致女敕的胴體上縱情吻著、撫著、愛著,就能在最柔軟迷人的極樂天際,汗濕沖刺,就能……

「……你不能讓男人這樣欺負你,在你沒點頭同意之前,誰如此待你,你都該要反抗。」尉遲義大口大口喘氣,從唇瓣中硬擠出這些話。

他他他他他、他為什麼在這種重要時候停下來?!還說了哈屁話,教她反抗他?

他應該要迷惑她,她的單純和無知,足以讓他對她為所欲為,在那張小床上盡情愛她。

他他他、他竟然,忍得下、忍得下想深埋在她嬌女敕身軀里瘋狂放肆的躁進,就是不想她被白白佔了便宜,傻傻地失去童貞?

他……覺得,她不該被輕慢對待。

沈瓔珞氣喘吁吁,小臉漲得通紅,連耳根子都快擠出血來,她渾噩听著他貼在自己唇瓣所說的話,腦袋瓜子無法運作,酥麻的余威仍未褪去,依舊在她四肢百骸中作亂翻騰,她必須依賴他的支撐,才能站穩身子。她勉勉強強听進他的話語,喃喃重復她捕捉到的字眼︰「……反抗?」算了,你還是別反抗!尉遲義想這樣大吼、想繼續往下做完,但她迷蒙水眸里填滿的純潔無瑕,覦著他時的光彩,教他心生憐愛,他不由得以手背輕輕撫過她脂粉未施的雪白面頰,像每回公孫謙對待高價稀罕的古董當物時一般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不懂拿捏的蠻橫力道會弄傷她。

「在這種時候還能忍得住的男人,一定是只白痴……」他說的是自己!就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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