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害他回憶起族親死亡的可怕情景,他太孤單了,獨自一個人太久,她陪他!她願意陪他!就算身體里有條蟲子又怎樣?他不也一樣,還不是活得好好的,長得眉清目秀又惹人憐愛?她要成為他的族人,要他知道在世上,仍是有人與他相同……
歐陽妅意偎在他胸口,听著他的心跳,又或者該說,是藏有金絲蠱的穩健心跳,金絲蠱讓他與她都活了下來,不是嗎?
要感恩,打從心底深處感謝蠱族聖物金絲蠱。
「不是兄妹就好,我就安心了,兄妹這個身分我絕對不能接受,是兄妹的話,就沒辦法相愛了……」她已經有太多位哥哥,不稀罕多他古初歲一只。
她不要他當兄長。兄長只能放在心上偶爾尊重尊重、偶爾頂嘴吵架,他在她心中的位置,不單單就是那些。
她要愛他,她知道這個男人值得,義哥偷偷告訴她了,在他以為她將死之際,他正要剖開他自己的胸膛,挖取與他同生共死的金絲蠱,就為了要救她……
多笨吶,挖出金絲蠱給她,他自己怎麼辦?胸口的大傷沒有金絲蠱幫他補回,要怎麼辦?!他在那時一定完全沒有考慮過那些,他連自己的命,也不要了,寧願活下來的,是她。
這麼笨的男人,不放在身旁好好顧著怎得了?萬一他被別人欺負了,她會舍不得,非常非常舍不得的……
她後頭還想說的話,毋須廢言,她用熱熱暖暖的吻,全數說齊。
我愛你哦。第一個滑過他唇瓣的啄吻,說著。
很愛很愛你哦。接著鑿開他唇心的探吻,說著。
我知道你也愛我啦,嘻。後來唇與唇密密相吮,舌與舌追逐嬉戲的辣吻,說著。
他像潭大池,被她綿密如雨的吻,擾得漣漪激生,一個緊接一個,池面完全無法恢復平靜,卻也寬闊無怨地容納下她,她給多少,他便接納多少。
他又像是溫吞文火,被燃油一般的她,兜頭淋下,火勢狂猛燒得一發不可收拾,要不是他仍存有一絲理智,他幾乎想粗暴地把她按進古董大床中央,深深埋入她甜美縴細的迷人嬌軀間,引誘她為他綻放女孩最羞赧的美麗,再汗濕且瘋狂地侵略攻佔她,讓她成為他的,這念頭,強烈到令他渾身疼痛起來。
「你好甜……」她喘吁吁抵唇在他唇心,下評語。
「甜的人是你……」她像蜜,滑致、醇香。
「你好軟……」她輕咬他耳垂說。
到底是誰比較軟呀?
「你好香……」她的耳語越來越含糊,眼神越來越迷蒙,也越來越魅人,水燦燦的眸,染上薄霧般的渺渺,變得嫵媚。她伏在他身上,宛如貓兒一樣,邊蹭邊嗅、邊伸舌舌忝︰「你身體涼涼的,像冰……我在熱呼呼的酷夏里,最喜歡在嘴里含塊冰,很舒服……讓我不那麼熱……」
她親吻他的下顎、他的顴頰、他的頸、他的臉龐,她吃吃笑著,似乎用她的唇,在他身上發掘到有趣的樂子。
迸初歲察覺她的不對勁。
她是個不造作的真誠女孩沒錯,但絕不至于如此大膽,望著她異常紅潤的面容,他懂了——
她,又中毒了!
這次的毒,來自于他,一個為她青澀的吻給激發出強烈的藥人。
他的七情六欲,掌控了體內藥及毒的轉換、濃淡,他憤怒或極致哀痛時,他便是最具殺傷力的毒人,一滴血、一顆淚,甚至是呼出的一口氣,都足以致人于死;他快樂狂喜或會心微笑之際,便成為世間眾醫者夢寐以求的萬用靈藥。
而不曾被激狂大浪的吞沒的他,為她,竟沸騰至此……他的唾及由毛孔散發出來的氣息,不自覺變成最濃烈的chun藥,哺喂到她嘴里,隨著兩人難舍難分的纏綿啾吻,藥性逐步發作——
「妅意,先等等……」他阻止她再吃下更多chun藥。他不知道自己動了情之後,竟然會造成這般後果,太小人了,豈不是趁機佔她便宜嗎?!她不該被輕慢對待,他不願意她是受chun藥影響而與他……
「我不等……」她好熱,渴望踫觸到更多更冰涼的肌膚,來稍減她渾身如火灼燙的痛苦。
「我幫你解毒……」他避開她主動追逐上來的索吻,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將體內翻騰的欲毒消退,才好為她解去chun藥之毒,但這太困難了,她甜美得不可思議,凌亂的啄吻,如溫柔細雨落在他臉上,他越發燥熱,連血液都要沸騰起來……
他的打算,立刻被軟綿綿的櫻唇給破壞掉,她吸吮他的唇瓣,小手已經探進盤扣底下的胸膛上,獲得更大片的舒暢涼意。
她需要的不是解毒,而是解熱。
「好熱……好難受……」掌心磨搓到的解燥涼意已無法滿足她,她開始焦躁起來︰「不夠,還不夠……好像要燒起來一樣……」她承受不住體內藥性折騰的疼痛而掉下眼淚。
「別急。」他只能先要她靜下來,別急躁,實際上,最急躁的人是他。他深吸口氣,扶著她的肩,先輕吻她眉心,她的嚶嚀像在抗議搔不到癢處,他再撫慰地輕啄她噘高的唇,她想躁進地含住他的唇,卻被他躲避掉,他按照自己的溫柔步調,不想魯莽傷她。
長指拆下她發梢珠花玉釵,解開她的圓髻,將她一頭如瀑傾泄的長發披散放下。
黑雲青絲包裹的俏臉蛋,清麗小巧,瓖上兩團紅艷彤雲,迷人好看。
她被他軟軟放倒于古董大床上,清澄又朦朧的眼神,緊瞅著他,突地彎眸甜笑,朝他伸出雙臂,水藍絲裳的袖子滑下縴美手肘,露出白皙肌膚,無聲的邀請。
「快點……」她軟聲道。
當她喘吁的唇瓣就快要發出「求你」的虛軟聲調,「求」字還沒能月兌口,他以指抵住她的唇。
「別求我,是我該求你……妅意,你願意把自己交給我嗎?成為我的妻,接納我這具亦毒亦藥的身體,與我相伴?」他捧住她的臉,沙啞問。
她的回答,是一記最嬌媚美麗的笑靨,將他溺斃在一片柔情秋水間。
他知道,這輩子,他都願意為她載浮載沉。
水藍絲裳宛如一泓水泉,自她柔縴嬌軀上滑落,透進窗的月光,灑落些許金黃光芒,迷眩了在他眼眸間仰臥的她,她真的好美,好美……
美的是她勇敢堅強地獨闖赫連府,救他的無懼。
美的是她心疼他時所落下的紛紛淚水,無比珍貴。
美的是她嬌俏慧黠的伶牙俐齒。
美的是她總願意專注听他用破碎的聲音,說話。
美的是她在越了解他之後,仍展開雙臂,擁抱他。
美的是,她愛他。
這一夜,嚴家當鋪籠罩在一股香氣之中。
糟糕的是,那股揮散不去的香氣,是chun藥。
鮑孫謙與李梅秀,綿綿吻著,滿桌子沒鑒定完的當物,誰都無心去管它。
嚴盡歡側偎在長椅上,面若酒酣,朝夏侯武威伸手討抱,讓他打橫抱起她,邁步越過串串珠簾,進入香閨。
尉遲義跑了好幾趟的水井邊,去沖涼水,不懂今兒個怎麼如此燥熱,差點害他犯下錯事。
秦關人在珠寶鋪趕工,躲過一劫。
守寡三十年的洗菜大嬸,與孤家寡人了大半輩子的當鋪護師勇伯,終于坦承對彼此動心,共譜黃昏之戀。
養在屋後的大黃狗,與向來不對盤的小白狗,成就了好事。
這一夜,嚴家當鋪里,濃情蜜意,處處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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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有哪些身體不適是金絲蠱無法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