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四十五歲以上的男員工對生意幫助不大。」藍冬青就事論事,以外觀價值來說,甜美的陶樂善比陶謹慎吃香,至少賞心悅目。
「魯莽惹事的二十五歲以下女員工對生意幫助也不大。」尹夜對陶樂善的評價不高。
「也是啦。」藍冬青想起她和孟虎哥倆好地牽手打老千的情景,感覺就像大老虎帶小老虎出外覓食,大只小只一樣凶猛沒理性,大只還會在適當時機教導小只要怎麼出口……不,出拳揍人的技巧。
藍冬青也沒忽略掉臉色很臭的火燎原,他知道火燎原在發什麼火,此刻他很有看好戲的閑情逸致。「阿火,你怎麼說?」
「我反對。」好,解決了,請把陶謹慎踢出去,謝謝再聯絡。
「火先生!請不要這麼說,樂樂做得到的事,我都能做到,而且做得不會比她差,請給我一次機會。」陶謹慎誠懇哀求。
陶樂善能和他窩在休息室里耳鬢廝磨、摟摟抱抱,親親嘴、蹭贈臉,陶謹慎行嗎?!就算陶謹慎行,他也不想要!火燎原在心里非常不屑地暗嗤。
反對到底,絕不答應拿陶樂善去換陶謹慎!
「反對的理由是?」藍冬青追問。
「陶樂善做得不錯,夠順手,把她換掉再找個生手,浪費時間。」火燎原答得冠冕堂皇。
「看來咱們老板之一的火先生對小陶滿意得不得了。」藍冬青一語雙關,笑眯的眼讓火燎原渾身不對勁。
他不禁有一絲絲的心虛,覺得自己的私心似乎都被精明的藍冬青看光光。
「不然讓我和樂樂一起在場子里工作,兩年半的債務,我們父女倆一年多就還完,這樣可不可以?」陶謹慎提出另一套方案,姿態當然仍是放得超軟。
「阿火你說呢?」藍冬青還是將選擇權丟給火燎原。
問他,他當然還是想說「不要」呀!
「你真的想跟我一塊還清賭債?」陶樂善在火燎原出口轟走她老爸之前說話了。
「真的!」陶謹慎眼里全是堅定的火炬,向女兒彰示他的決心。
「不是為了別的目的而來?」她揚眉覷他。
「不是!」
懊死的笨蛋陶樂善,你又開始想要相信他了,又開始覺得再被騙一次也隨便啦,你就是這樣,才會每次都要幫他收拾善後,難怪沒有人同情你,你是活該呀!
「那……」陶樂善看向火燎原,不知道自己眼中正浮現出請求的光芒。
讓他來好了,說不定這次他真的會變乖——她的眸里這樣說著。
「你帶他下去領制服啦!」火燎原根本沒辦法抵抗她,妥協的字句就像呼吸,嘴巴一張開,它就跑出來了。
「謝謝火先生!」陶謹慎立刻朝火燎原用力鞠躬,轉個身,沒忘掉另外兩個老板。「謝謝藍先生!謝謝尹先生!我一定會認真工作還清債務!謝謝!」
「走吧。」陶樂善帶著父親離開。
斌賓室的門才一關上,火燎原馬上就對藍冬青開炮,右手一撈,揪著藍冬青的領子扯到面前,齜牙咧嘴的惡煞樣距離和善有十萬八千里之遙。
「你剛剛干什麼一直找我碴?!」給他說清楚!筆意問他的意思,他回答後又惡意追問原因,他好不容易擠出一個听起來還算合理的說法,藍冬青還非得再補一記回馬槍,怎麼就沒看見他對尹夜也這樣調侃刁難?!
「我有嗎?」裝傻。
「你一直酸我!」血淋淋的鐵證還想賴?!
「這真是誤會大了。」藍冬青無辜地攤著雙手,替自己辯解。「我很尊重你的意見,才緩箸詢你的想法,把小陶留下或陶謹慎留下的決定權交給你,因為你和小陶看起來亂熟一把的。」笑咪咪是他的標準配備。
「我——」話梗在喉頭,火燎原吐不出來。
「就算你想否認也沒有用,因為那天我們都看到了。」藍冬青繼續笑咪咪,並且尋找站在同一陣線的好夥伴。「阿夜,你說對不對?」
「對。」尹夜點頭。
「看到什麼?」
哼哼哼哼……藍冬青沒有笑出聲,但每一個挑眉、每一個揚唇都是這個意思。
「看到兩個醉鬼一絲不掛地躺在休息室地毯上相擁而眠,不過你放心,我們打開門看見的是你的光,小陶被擋在你胸前,沒曝到光。」
藍冬青說的是火燎原和陶樂善喝醉酒的「一夜」,他們都親眼見到了,老早就知道這一對關系不尋常,不會大驚小敝,只有他們兩個還以為能掩蓋掉流轉在彼此間的曖昧,想裝作沒事。
要不是孟虎趕著回家去抱老婆,沒看到休息室里的精采畫面,火燎原以為孟虎不會再海扁他一頓嗎?
「所以我們都知道小陶在這里的地位,你可以盡量學老虎那套,大剌剌地把惡爛話掛在嘴上,三不五時就直接把她勾進懷里調情,我們都會習以為常。瞧,你和小陶那麼熟了,我不問問你的意見就直接同意陶謹慎取代她來工作,你會不會翻臉?會不會不顧兄弟之情和我打架?」有種就昧著良心說不會!
「阿火,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一點都不會想留陶樂善在場子里工作。」尹夜也說話了,像陶樂善那種弊多于利的員工,沒有比有更好,場子里不需要第二只「孟虎」。
「你們——」自己做過的好事被哥兒們撞見,捉奸在床……修正,捉奸在地的感覺讓火燎原啞口無言,想說些什麼來挽救都顯得氣勢薄弱,他嘆氣,足足嘆了三次,最後認了。「好啦好啦,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我和樂樂已經在一起,關于她的事都算我一份……冬青做得對,繼續這樣酸我好了,反正我要把她留在我看得到的地方,你們要笑就笑吧,隨便你們啦……」
火燎原完全失去掙扎的動力,全盤坦誠。
藍冬青和尹夜都笑了,一人一邊地拍拍他的肩。
「這是好事,阿火,恭喜。」他們樂見好兄弟找到幸福。
火燎原的回應則是爆紅了臉,但從兄弟們臉上找不到惡意,他也跟著露出靦腆笑容。
他知道,他們是祝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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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謹慎變乖了嗎?陶樂善很懷疑。
因為是她央求火燎原讓陶謹慎留在賭場里打工還債,她覺得自己背負著看管好自家老爸的重責大任,要是老爸心術不正,不用火燎原他們開口趕人,她就會先大義滅親將老爸踢出賭場。
臂察了陶謹慎十幾天,他沒有奇怪的舉動,對于前輩教他的工作也都做得差強人意,至少沒捅大樓子,最厲害的是他擦玻璃的本事,場內每一處玻璃鏡面都一塵不染,連尹夜都曾開口稱贊過陶謹慎。
陶樂善收拾賭台上的空酒杯,眼角余光掃向不遠處的陶謹慎。她會特別注意不是沒有原因,陶謹慎本該將另一邊賭局已結束的桌面淨空,再擰吧抹布仔細擦拭桌沿,不準留下半枚指紋,但他停下動作,眼楮像盯上老鼠的貓,眨也不眨地盯著一枚掉在桌下的千元籌碼。
以她對陶謹慎的認識,他一定會踩住那枚籌碼,將它藏在鞋底下,等到挪往人少之處,他就會偷偷藏起它,然後拿它去小賭一局。
這可違反了賭場堡作規則,是不被允許的。
陶樂善握著拳,眯眸看著。
陶謹慎的身子突然震了一下,他甩甩頭,快速蹲下,將籌碼撿起來往手上的托盤里丟,飛也似地把整個托盤的籌碼全交給櫃台,又頭也不敢回地提著水桶抹布,使勁擦起空桌的桌沿、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