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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輸別耍賴 第13頁

作者︰決明

「我當然知道她怪,她要是不怪,我犯得著擔心她感情遲鈍,拉你當墊背,省得以後她沒人愛嗎?」

「她說她不喜歡我。」

「我听到啦。」人老,耳朵還沒老。「她那句話你信?」

「她的演技真爛。」藍冬青毫不客氣地批評。

「她要是演技好,早就被星探挖去演電影。不是我自夸,我孫女的長相比任何一個明星還要美,還真的曾有經紀公司找上門來,抱著捧紅悠悠的巨大決心請求我讓孫女走上星途,但是在試鏡後十分鐘,悠悠被原封不動送回來,伴隨著數不清的對不起很抱歉我們眼拙等等之類的鞠躬哈腰,並且非常婉轉地說日後若有合適的角色會再商請悠悠演出。」

「合適的角色?」這挑起藍冬青的好奇了,範悠悠那種顏面神經失調的冷臉,是能演什麼?

「植物人或尸體。」演戲呀,不是靠臉蛋美就吃得開,還是要有幾顆「戲胞」才行。

藍冬青噗哧一笑。「有道理,她演植物人或尸體應該很上手。」說不定能抱回金馬獎金像獎奧斯卡獎影後殊榮。

「你這句話會讓悠悠氣得跳腳。」範老太爺也呵呵笑,笑完認真地補上一句,「也只有你具備讓悠悠‘生氣’的本領。」

不單單是生氣,喜怒哀樂都是範悠悠缺少的感情,她最常出現的表情就是「面無表情」,但是剛剛她帶藍冬青回來見他,說不到幾句話的時間里,他卻看到悠悠表情豐富,被趕出去時還不滿地噘嘴哩,奇景。

全拜藍冬青之賜,不然他還真不知道原來他的孫女是會笑的。

「她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全是她大哥害的。」範老太爺在抱怨,藍冬青听得很仔細,當听眾表現出一臉興致高昂,說者也就很起勁了。「錯就錯在她小時候是給克謙帶的,克謙大她很多歲,我們想哥哥一定最疼妹妹,也放心讓她跟著克謙出出入入,結果她什麼不好學,倒把克謙那張臭臉學得十成十,唉。」

「原來如此,我還一直在想她是怎麼把自己那張漂亮臉蛋搞成那德行。」罪魁禍首找到了,範克謙。

「不過悠悠的個性就和克謙沒有關系,她在情感上本來就有點冷感,從小到大固定了,所以冰山美人這類的稱號從她幼稚園開始就跟著她,我還是頭一次看到她會為了某個人特別費心思,更別說是帶回來給我看看。」

「你老胡涂了,她不是帶我回來給你看看,她是帶我回來讓你放我解月兌的。」拙劣的演技、笨蛋的算計,根本就瞞不過他精明雙眼的體貼,範悠悠這一次真的讓他怔住了。

瞧瞧她做了什麼?她竟然為了他想出一個超級愚蠢的主意,以為這樣一來,他就真的能和她完全沒有干系,她不知道她越是這樣做,他越是沒辦法放下她嗎?

他藍冬青可不是那種只顧自己好就好的男人,尤其又扯上她,他哪一回真正的棄她于不顧過?

她真的以為單單用「賭約」兩個字就能解釋他的勞心勞力嗎?!

明明說著想月兌離苦海的人是他,現在苦海自動自發退了潮,將他留在沙岸上,他卻又不知死活地追逐著海,一腳再度踩進苦海里,不讓海將他拋棄掉。

她一定不會知道,她那發自內心的委屈體貼,多讓他無所適從。

如果她是真的找到了愛人,真的帶著他來向範老太爺結束賭約,真的存心要叫他滾出她的生命,他不會有第二句廢話,立刻瀟灑走人。但她不是,她不喜歡元司晨,一如她不喜歡那些曾經短短陪伴在她身邊的舊男友一樣,她只是想成全他,她並不明白,她對他而言並不是一個難以忍受的存在。

「你想解月兌嗎?」範老太爺倒沒在藍冬青臉上看到這樣的渴望。

「想呀,那個賭輸別耍賴的詛咒,我很想從中解月兌。」藍冬青在床頭看到好幾副撲克牌,他沒詢問過主人,隨手取來,開始洗牌。

這舉動,很挑釁哦。

「但是我想跟你賭賭別的。」藍冬青發牌給他。

「向我這個千王之王下挑戰書?」好膽量,之前輸給他的陰影沒影響到這小子就是了啦。

「玩二十一點。」

「那有什麼問題。」範老太爺渾身的賭博細胞都在發癢,勾勾手指。「放馬過來。」

棒著門的另一端,範悠悠正趴在門板上,皺著柳眉,想再听仔細點。

第一次這麼痛恨範家每一扇門都是扎扎實實的厚木頭,聲音透不進去也穿不出來,她偷听好久,卻沒有收獲。

驀地,門打開了,她嚇一跳,來不及彈到走道另一端去假裝意興闌珊,扶在門板上的雙手止不住傾勢,連人帶手倒進打開房門的藍冬青懷抱。

「偷听呀?」他扶著她,打趣問道,她臉色微紅,跳開。

藍冬青退出房間,將門關上,她壓抑不住心里盤旋的疑問,「你跟我爺爺談些什麼?」

「沒什麼。」藍冬青不說,但看得出他心情不錯。

是因為終于擺月兌她的緣故嗎?

「說我壞話是不是?」

他仰頭想了想。「的確算是在說你壞話沒錯。」說她適合去演植物人和尸體,噗。

「你們兩個怎麼這樣小人!」真過分!

「哈哈哈……」他不客氣地朗笑,握住她的手。「走吧,送我出去。」

「你自己知道怎麼走!」範家他雖不算模透透,但至少來過幾次,大門沒改建,下樓後直直往前走就是,還需要她送嗎?!

「來吧。」藍冬青不讓她拒絕,牽著她走。

範悠悠抿唇,盯著他包握住她的大掌,他是下意識的動作,她卻因此紅透了耳根。也許,這是最後一次和他見面……

她默不作聲,學著他,將牽握的手收得緊緊的,以為他不會發現她這麼細微的舉止。

藍冬青又不是知覺障礙者,他當然察覺到了,無聲低笑,與她走下樓梯。

「我剛剛又和你爺爺賭了一局。」

「咦?你找死呀?!」自不量力。

「誰勝誰負你又知道了?」真看扁他。

「你不可能贏我爺爺。」她對他完全沒信心。

口氣未免太篤定,也太傷他男性尊言了吧。

「我好歹是靠賭為生的賭徒。」

「我爺爺是靠賭為生的老千!」範悠悠想也不用想就直覺猜他輸,真弄不懂藍冬青怎麼還有膽向她爺爺挑戰?「你輸給我爺爺什麼?」

賭博一定有賭注,她爺爺不賭沒下注的賭,無論賭注大小,就算只是賭誰去泡杯茶也行。

藍冬青因笑容而眯眼,停下腳步,他站在低她兩階的位置上,恰恰好能和她平視彼此,他笑得範悠悠一頭霧水,哪有人輸了還能這樣笑?有鬼。

他的臉龐靠了過來,離她越來越近,她眨巴著眼,看他伸手撩撥她耳鬢邊的黑亮長發,當她的頭發是布簾,撩開了好仔細听他說些什麼。

藍冬青輕笑,唇也靠上來。「你為什麼不去問你爺爺輸給我什麼?」

範悠悠不懂他這句話的含意,想再追問,他卻走了。

不像她想像中的恐怖離別場景,她以為藍冬青會走得很俐落,頭也不回地走了,獨留她一個人遠遠凝望他,品嘗失去的滋味;但他不是,他走得很慢,而且一直回過頭來看她,好像只要她開口叫他,他隨時腳步一旋,就會飛奔回來一樣。

他那眼神,一點也不單純。

第五章

「慶祝冬青月兌離苦海!」

「干杯!」

斑腳杯在半空中清脆踫撞,杯里的酒液潑溢出來,誰也不在意這點小事,豪邁地大口仰盡,再來一杯。

藍冬青失笑地被灌下第四杯酒,他這當事人都沒眼前三個死黨來得痛快,還是……大家只是想找個名目瘋狂地大吃大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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