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田匡弘?」
司徒綰青高高聳著眉,對這個名字一點印象也沒有。
「好耳熟的名字……」右叔倒是皺起眉,陷入沉思,想呀想地曾在哪里听過這個姓名。
司徒綰青又拆了一包餅干,吃掉好幾塊之後才拍拍身上的餅屑問︰「左派努力找這個人做什麼?」
右一努力吞咽滿嘴的餅干,順便再干掉一杯紅茶才順氣回道︰「不清楚,只知道左風嘯找這個人找得很急,我可是正好在路邊逮到一個左派的家伙,死打活逼才得到這個消息。」
「左風嘯那個人仇家滿天下,我看福田匡弘九成九也只是仇人之一,跟我們沒關系。」不重要不重要,一听就知道不是女人的名字,一點都不重要。
「呀!」右叔突然跳了起來,嚇到正端起杯子的司徒綰青和右一,紅茶全灑了出來。
「厚!」兩人都死瞪了右叔一眼──在右派是沒有「敬老尊賢」這四個字的存在。
右叔趕緊汗顏地拿抹布將桌上茶漬擦得干干淨淨,但又想到比擦桌子更重要的事,急呼︰「青姊,我想起來福田匡弘是誰了!」
「哦?誰?」她漫不經心地問。
「他以前是右烺哥的手下,不過右烺哥離開天龍門時他並沒有跟著右烺哥離開,反而投向左風霆那方,後續我就不清楚了。」因為他當年可是忠心不貳,與右烺同進退,在離開天龍門之後,跟著右烺盡力追查殺害老大的凶手。
「……」司徒綰青重新倒滿茶,捧著茶杯啜了幾口,又塞幾片餅干到嘴里嚼,沉默听著、听完沉默,清脆的咬餅聲在她嘴里回蕩,她不斷咀嚼著餅干,也咀嚼著右叔的話。
乍听之下並沒有任何奇特之處,因為當年她爸爸帶出來的人馬確實不多,司徒烺並未強迫手下都得和他一塊走,想留在天龍門的人都隨各自的意思,福田匡弘選擇不走也沒啥好疑惑,不過……福田匡弘投入左風霆那邊,照道理來說,現在應該是听命于左風嘯,而左風嘯卻在找他……
怎麼想都覺得這里面藏了什麼癥結。
也許是她太多心了,將單純的事情復雜化──說不定福田匡弘只是偷走了左派的一箱機關槍就落跑,所以左風嘯才會死命地找他,這種左派的家務事,一點也不干她鳥事……
「右叔,福田匡弘是怎樣的人?」明明不想管的,她卻意興闌珊地問了。
「怎樣的人呀……不怎麼起眼,所以妳問我,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形容他。」右叔和福田匡弘沒那麼深的交情,只知道彼此的存在。
「他的忠誠度高嗎?」
「倒沒听過他有什麼不忠誠的事。福田匡弘這個人的存在感很薄弱,感覺時常能見到他在眼前出現,但真要提出他的豐功偉業又找不出半項。」簡言之,就是路人甲一枚。
「這麼不重要的人值得左風嘯費神找他?」她真的很好奇這點,而且越問越好奇,不得到一個正解她是不會死心了。
司徒綰青霍然拍桌而立,這回換右叔和右一嚇到濺出手中的紅茶,兩人重重「厚」她一聲,她窩囊且認分地拎著抹布把桌子擦干淨──
應該來訂個右派幫規第五條︰不準叫老大擦桌子!
「右一,你去查出來左風嘯找福田匡弘的理由是什麼,查清楚一點。說不定還可以適時扯扯左風嘯的後腿、破壞左風嘯的好事。」和左派作對是右派的重大使命,誰教左風嘯要惹到她!
「是!青姊。」
司徒綰青滿意一笑。
她迫不及待想要看見左風嘯挫敗的嘴臉。
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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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定好的劇情完全扭曲,原以為應該是路人甲的福田匡弘實際上卻是重如泰山的狠角色,司徒綰青頓時傻眼,青天霹靂一道道當著她的腦門劈下來,挨得她眼冒金星,差點站不住腳。
埃田匡弘,一個暗地里先耍陰謀殺掉天龍門幫主,再私下散布謠言誣陷她爸爸是凶手,最後更用偽善的嘴臉將她爸爸與左風霆分別約出來,再一箭雙鵰除掉兩人的幕後黑手。
她又被風嘯給騙了!
若不是她堵到左宏飛這個隸屬于風嘯的心月復大將,她也挖不到真相,就要被風嘯當成傻子耍遍遍了!
「妳也不用這麼生氣吧?反正妳只要坐享其成,等著左爺將福田匡弘料理完畢,順便替妳報父仇,妳落得輕松又不用出半分力,最後還能分杯羹吃,有什麼好火大的?」左宏飛太陽穴旁頂著一把槍,被迫到右派來做客,他當然可以輕松地反擊逃月兌,但又礙于司徒綰青在風嘯心里的崇高地位,還是少得罪她為妙。
上回在左爺肚子上開偏的那槍,已經被記在帳上,暫時可以不處罰他,但要是再犯,他恐怕真的要去非洲獵一頭獅子才能交差。
不過他失言說出福田匡弘的身分,左爺絕對不會放他好過,唉,認命……
「誰稀罕他多事!我自己的仇我自己會報!他敢插手我才跟他沒完!你回去告訴他,福田匡弘我會親自解決,我允許左風嘯坐享其成,你叫他晾在旁邊等著看!」司徒綰青壓根不領情,她好氣風嘯企圖隱瞞她這件事,想自己居功。
左宏飛毫不客氣地翻翻白眼,「早就跟左爺說了,妳不會心存感激的,不管他做了多少,妳不領情還不全白搭!」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還沒跟他算這筆帳,你還有膽幫著他指控我?!」真以為抵在腦袋上的槍是假槍嗎?!
「右綰青,妳呀,不要對左爺太壞,傷害他對妳沒有好處。」左宏飛意有所指。
什麼嘛!把她說得多狼心狗肺似的,被騙被欺負被傷害的人都是她耶!
司徒綰青心里想著什麼,臉上就有什麼表情,即使是向來大剌剌成習慣的左宏飛也能一眼看穿,不過他今天已經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他不想也不敢再多嘴。
「我可以走了嗎?」他想回去負荊請罪,並且趕快讓風嘯知道司徒綰青已得知實清的事,好計畫應變措施。
「等等,我跟你一起回左派。」司徒綰青突然喚住他。
「青姊!妳去左派做什麼?!」右叔驚呼,手上那把槍卻先被司徒綰青拿走。
「去跟左風嘯說清楚講明白,叫他少管別人家的閑事!」
左宏飛扁扁嘴,不置可否。此時真希望左凌豫在場,罵罵這個不知好歹的蠢女人,左凌豫嘴壞,雖然少言,但罵起人來一針見血,從不說廢話,一句話就能傷得人體無完膚。
「青姊,我是不反對妳去啦……可是別帶槍去,右叔怕妳一時喪失理智做出什麼後悔莫及的事。」
「不!我就是要帶槍去,要是左風嘯不識時務,一槍就要他趴地!」
「里面也真的只有一顆子彈呀……」右叔嘀咕道。
「妳如果在左派的地盤欺負我們左派的老大,就請先做好被亂槍打死的心理準備。」左宏飛把丑話說在前面,省得她真以為自己那條小命有多硬。
「那麼你們左派老大在欺負人時,你們怎麼不跳出來指責他呢?!」
「那種時候跳出去不是更尷尬嗎?打斷左爺的好事,說不定輪到我們被亂槍轟出來,妳不知道欲火中燒的男人火氣都很大嗎?」
「你到底在說什麼啦?!」完全混亂,沒頭沒尾的!誰在跟他說什麼欲火中燒?!
「就說那天左爺欺負妳的事呀,我們雖然在門外都有听到動靜,不過考量過後還是覺得不該破門進去救妳,因為惹到妳,我們無關痛癢,惹到左爺,我們的日子就難過了,所以只好眼睜睜看妳捐軀。」左宏飛自認是個有正義感的人,然而正義感遇上風嘯,只能自動啵啵啵的宛如肥皂泡泡一顆一顆快速爆破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