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九歲就見過大風大浪,除了與十七叔斗,還得替你和眾叔叔爭奪太子之位。我沒有怕過任何事,也幾乎不曾失敗過。」李祥凰望著窗外,幾名年輕可愛的小爆女陪著妃子在放紙鳶,蒼穹間全是花的粉的蝶形紙鳶,隨風翱翔,像爭著要飛進藍天白雲里嬉戲,嬌笑聲似銀鈐悅耳,還有好幾名他稚幼的弟弟妹妹──自然是李成龍這些年成為帝王後納入無數美人所產下的龍子龍女──正因為紙鳶飛升而鼓掌叫好。
無憂無慮的年紀,與他當年一般。可……
李祥鳳凝眸,瞧了許久,盯著紙鳶不放。
「對呀對呀,你簡直是上天賜給父皇的寶貝!」要是當年沒有李祥鳳,哪有他今日的榮登大位,成為萬人之上的帝王。
「但是我竟然敗在她的手下。」李祥鳳低喃。
「什麼?!」
「若殺了她,也不過是對自己失敗的惱羞成怒,所以她殺不得。」他絕不會以戰敗者的姿態將她除掉,這絕非他的行事風格。
「祥鳳,你到底在說什麼?」李成龍有听沒有懂。
李祥鳳瞧也不瞧他,兀自再道︰「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算扳回顏面。」
「讓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她還能怎麼對我笑得那樣無所謂的甜美,還敢不敢說我沒有得到她。」李祥鳳終于在眼尾嘴邊都添上了笑痕。
這表情李成龍很熟悉,因為每當李祥鳳想到該如何料理對手的狠手段時,總是自信地這樣笑,而笑得越獰,代表他將使出的撒手鋼越狠。
「來,父皇,我敬你一杯。」李祥鳳心情大好。
李成龍打了個寒顫,見著李祥鳳舉杯向他,忙不迭地執起杯。
「好,干。」雖然仍是一頭霧水,但他也只能隨著李祥鳳一塊笑。
反正倒霉的人又不會是他,管是誰會成為李祥鳳手下亡魂。
「那李求凰的事……祥鳳,你看該怎麼『處理』他?」
「我沒空理他,隨便你。反正我瞧現在國泰民安,你也很閑,讓十七叔替你找些麻煩也好。」省得他這個皇上當得太悠哉。
而他要「處理」的,另有其人。
「祥鳳,你別說得好像李求凰惹的是小事好不好?他煽動好幾名將軍叛變,還將父皇手下所有的兵權都耍賤弄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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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盼春再見到李祥鳳,是十日之後的事。她被人從牢里領出去,帶到書房去見李祥鳳。
她微微驚訝,當她瞧見李祥鳳正在讀她的《縛綁王爺》,書不是教他給撕成碎片了嗎?又買一本新的?
「七王爺萬福。」花盼春福身。
「坐。」
李祥鳳笑得太過和善,花盼春當然不認為他懷有好心,但也不點破,打算靜待他出招。彎唇笑了笑,她如他所願地乖乖落坐,縴手擱在膝上端坐。
等待良久,李祥鳳除了命她坐下時發出了那麼一個「坐」字外,之後只是支頤專注地在看書,完全將她晾在一旁,好似忘了還有她這號人物存在。
花盼春也不打算出聲打擾他,他看書,她自己也能找其它事做,瞧見小凡桌上散放著幾本《幽魂婬艷樂無窮》,是她讀過無數回的,但閑著也是閑著,她拿起一本重新讀起。原先她還能好好坐著讀,但她向來習慣不好,不知不覺中,她褪下絲履,將雙腳曲縮在椅上,膝蓋正方便讓她架書,身子側靠著扶手,她找著最舒服的姿勢沉醉在書中世界。
「妳會不會太自得其樂了一點?」
當李祥鳳再度發出聲音時,人已經站在她面前,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
「因為見七王爺很忙,沒空招呼我,我自己能招呼我自己。」她只看了他一眼,又繼續低頭埋在書里。她正看到最精采的部分,整本書的重頭戲就快開始了,別來打斷她。
李祥鳳抽走《幽魂婬艷樂無窮》,將它遠遠拋出窗外,讓花盼春連想去撿都很困難。
「你真不懂得珍惜書。」花盼春投給他埋怨的眼神。看在視書如命的她眼中,他的行為舉止簡直不可原諒。
「書是拿來看,不是拿來珍惜。」
扭曲的觀念,懶得幫他扭轉回來。
「七王爺找我過來,是要跟我說放我回家的事嗎?」花盼春只關心這個。
「當然不是。誰說妳能走了?」
「你也要把我關,三十年嗎?」就像之前得罪他的那個可憐人犯一樣。
「妳說呢?」他不答反問。
「我的罪不應該受如此重的責罰。」她平心而論。
「哦?」他輕揚劍眉。「妳覺得妳的罪該罰多重?」
「既然我是用手寫出不敬于七王爺的字句,那麼就讓我這雙惹事的手挨五十幾板當作懲戒吧。」花盼春不疾不徐道。
「五十幾板?」他笑出聲,沉沉的。
「了不起六十呀。」她自己加重刑罰,夠識趣了吧。
「我也有個不錯的提議,妳要不要听听,比較比較?說不定連挨板子都不用。」
「七王爺,不用了,我想挨板子就好。」她一點也不奢望會從他口中听到更好的選項。
「但我可舍不得打妳。」
哆嗦。雞皮疙瘩。惡寒。三者不缺地同時襲上花盼春。
一個甫見面就要剁她手指的男人,現在竟說舍不得打她?
誰信吶?
花盼春看著他撫模她的臉龐,動作輕柔,她望進他的眸里,看見他在笑,不否認他笑起來真俊,只是她太專注打量他是否飽含惡意,無心欣賞迷人的好容貌。
他低頭吻吻她的鼻尖,彷佛兩人多親昵,花盼春直挺挺坐著,當他吻至她的唇時,她又忍不住抿嘴,想將自己的唇瓣藏起來,明知道這樣定會激怒他,讓他霸道地與她對峙,可她就是克制不了自己的倔強及賭氣。
丙不其然,下顎被牢牢扣住,火熱的唇覆蓋上來,他做出了反擊。
花盼春放棄對抗,讓他予取予求,反正掙不掙扎的下場都只有一個,還不如讓他如願,至少他不會想出其它方式來整治她。
說她順從,也不算;說她認命,又稱不上,她張眼看著他,像在等待他還要胡鬧多久才肯放過她。
李祥鳳皺起眉,幾乎想狠狠咬破她的唇舌,但他沒有,他放開她的唇,听見她松了口氣的輕嘆,一肚子的火馬上被燒旺。
他重新吻住她,撞疼了彼此的牙關,她的痛吟被嘗進他嘴里,他一點也不憐香惜玉,一掌扯住她的頭發,逼她仰首,一掌強硬撬開她的嘴,以便他更進一步的侵略,即使花盼春試圖表現出安撫他的柔順,也用屈服騙他她已臣服,但李祥鳳完全不上當。
吻,當然不會是唯一.
她知道他不會因此而饜足,尤其當他的手掌已經開始將她的裙襬扯高之際,這個男人想做什麼再也不需要猜測!
花盼春伸手去推他的肩,但已徒勞無功,他沉得像塊巨岩,無法被撼動。
「不要在這里。」如果不能替自己覓得活路,至少她要求尊嚴,不想在這張木雕椅上被他就地正法。
「我偏要。」他比她更任性,見她反抗,他就更要這麼做。
「你講講道理好不?」她想扳開正深埋在她肩頸吮哂的腦袋,但她立即後悔,她應該掄拳往他腦門上狠狠敲個幾記,現在雙手被他反箝在她身後,動彈不得,無法反擊。
「我偏不。」
他如果會講道理,就不會有她今時今日的鋃鐺入獄。
花盼春只能瞪他,氣鼓鼓地脹著雙頰。
緊接著又是那種她不喜歡的侵略感襲來,不屬于她自己的一部分又蠻橫獨斷地逼迫她的接納,最氣人的是……她記得這樣的滋味、記得這樣的火熱、記得他是如何撩撥她的身體、記得這樣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