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差不多啦。」她順勢側躺在他臂彎里,這個姿勢不但最方便他替她服務,也能讓她找到最舒服的角落安置自己軟綿綿的身子。
「另一只耳朵呢?」
「沒有。」別想叫她換邊,現在這樣躺著,她不想動了。
掏耳朵一直都是幌子,從小到大都是,那是她慣用的撒嬌方法。
「很想睡?」
「還好。」沒有她想象中的累,只是想這麼賴著他。
他在兩人身上抹泡泡,反正剛洗完一大條絲毯,他不介意再多洗兩具身體,而且邊洗還能邊調情,比起洗絲毯更有樂趣——至少絲毯被洗到敏感地帶時可不會悶聲抽息呢!
「你不要越洗越興奮,料理你自己就好,我剛剛就已經把自己洗得干干淨淨了。」梁宛歌在水底拍開撫模著她臀部的毛手。
有鑒于市面上言情小說的教導,在浴室里最好不要太招搖,不然下場通常不會太好,她現在只想要好好泡個澡,不想嘗嘗水中的滋味。
梁宛歌突地抱緊他的背,不是因為她一時「性」起,洗著洗著洗出了,而是因為他把手指……
「你,不要太過分!」她臉紅瞪他,他則是笑得好惡意。
「我沒在做什麼呀。」
「你不適合做出這麼無辜的表情啦!手、手快拿走……」還說沒做什麼?!是敢做不敢當吧!
「明明是妳坐在我的腿上,我只是在洗自己的腿,很不小心……踫到妳。」
「很不小心踫到我?」她挑眉,想斥責他,可是被他長指拜訪擾亂的花心抽搐,讓她無法板起嚴肅臉孔。
「都……這樣了,還叫不小心?」她咬著唇,喉嚨里有申吟要沖出來,他的舌頭竄進她嘴里,就是要逼出她最魅人的聲音,不準她隱藏起來。
結論一,如果要避免在浴室被吃掉第二次,最好的方法就是——千萬不要和男人共浴,一定要把他關在門外,否則下場就是這樣。
梁宛歌在心里記下第一條重要注意事項。
「你會再弄髒我的……」她好不容易才把她身上的唾液、汗水和分泌物都洗干淨的。
「沒關系,我幫你洗。」唐虛懷抬高她的身子,吻上她胸前蓓蕾時,同時讓自己與她合而為一。
「……你是說像洗那條地毯嗎?」她迷蒙的眼抽空瞄向浴室一角正滴滴答答淌水的地毯團。那也是她將面臨的下場嗎?她剛剛才親眼看到他刷地毯的粗魯樣耶……
「專心一點。」他粗喘,不滿她的分心。
「我只是先研究一下……被你刷洗過後,我是不是也會躺在那里……」淒涼的晚景呀……
他低低在笑,在這種時候她還有多余的力氣胡思亂想,是他不夠賣力嗎?呵,收到她的暗示了——
水花激起曖昧震蕩,隨著兩人的動作而無法平靜,他的額頭抵著她的,汗水交融,他的嘴吮著她的,唇舌交纏。
「你的眼楮好藍……」她眯著眼,望進距離她好近的藍寶石雙瞳,它們的顏色似乎比平常更深濃。
「別告訴我,你今天才發現我的眼楮是藍色的。」
「我一直都有看到呀,我又沒瞎……」
「我是隔了好幾代的不純混血,數不出來我哪一代的祖宗是希臘人。」遺傳到他時,只剩下這對眼楮的顏色還有外國血統。
「說實話,我比較喜歡東方人的眼楮……黑白分明,那才是最漂亮的對比色……唔……」她皺鼻,是因為他的動作越來越猛烈,也是因為她用表情在強調她的好惡。
「你就是要告訴我,你不喜歡我的眼楮?」
她說不出話,因為現在的嘴巴只有空發出嬌吟,她討厭這種嗯嗯呀呀的聲音,听起來真吵,而且好像完全受制于他,弄不懂是在邀請他,還是在媚求他……
可是他似乎非常喜歡她的聲音,總是邊吻邊撬開她的牙關,讓她根本藏不住羞人的嚶嚀。
呼,激情終于暫時嗚金收兵,她一喘一喘地調勻呼吸,身子還在輕顫,小臉埋在他的頸窩,分不清現在激烈狂亂的脈動是她的還是他的。
「我向來不喜歡其他顏色的眼珠子,有些顏色看起來好冷,有些又好像硬玻璃,一點溫度也沒有。」她的氣息仍有些亂,但已經能繼續閑聊,將方才中斷的話題接下去。「可是我喜歡你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你常常在笑,所以看起來很溫暖。」
「還好你有補上這句話。」
「喔?為什麼?」因為諂媚到他嗎?
「不然我只能勸你消極接受,你必須和我這個擁有討人厭藍眼珠的男人一輩子相看兩不厭。」
「那還真是萬幸。」一輩子嗎?听起來是一段好久好久的日子呢。
「好了,現在輪到把你洗干淨。」軟刷打上肥皂泡沬,搓揉出滿手的白色泡泡,惡作劇地先把第一批泡泡全往她黑發上抹,十指開始認真工作。
她搶過軟刷,也努力搓揉出泡泡,也朝他頭上擦。
兩人就像在玩游戲,兩分認真的清洗對方,八分不正經在調笑,不過她畢竟手臂沒他長,要維持高舉雙手幫他洗頭很吃力呢,所以她干脆拿軟刷替他刷身體。
他的身體線條不是過分粗獷型的,但非常性感——肌理結實,卻沒有夸張賁起的累累肉瘤,包在衣服里像是隨時都會擠出來。她喜歡這種毫無累贅感的身體,尤其在她親手涂上女乃油,不,是肥皂泡泡時,看起來更是秀色可餐。
她刷著他的手臂,刷著他的頸子,刷著他的胸肌,動作忽然停了下來。
「你身上有傷口……」她突然發現。
「開盲腸炎時留下來的吧。」唐虛懷瞧也沒瞧。
「你的盲腸長在這里嗎?!」她戳著他的胸口,那里有一條好幾公分長的淡白色疤痕。
「仰頭,我要沖水了。」他將她的小腦袋挪到浴白邊緣,扭開蓮蓬頭,適中的水溫沖掉她滿頭的泡泡。
「你還沒回答我,那是什麼傷口?」
「水會不會太熱?」他好像沒听到她問什麼,忙碌地服務她。
一顆頭都快洗完了才問水溫,不嫌太晚了嗎?
「唐虛懷,那是什麼傷口?」梁宛歌非要追根究柢不可。那道傷口的位置非常危險,幾乎逼近心髒。
「男人身上總要有一、兩條傷口才帥呀。」
一听就知道他在敷衍她。梁宛歌不再說話,抿著紅唇看他。
唐虛懷知道這是她開始賭氣的表情,擺明就是——好,你不說,我也不再說話了。
「以前發生小意外時留下的小傷,也值得你追問?」他拿了一條毛巾將她的濕發包起來。
「以前?」好熟悉的推諉句子……對了,玉玲姊也曾經有一回將句子停頓在「以前」,然後就死都不肯說話,她嘴里那段「以前」和唐虛懷這段「以前」,是不是同一段?
「你這麼擔心我嗎?」他啾了她一口。
「什麼以前?」她不否認。
「不怎麼重要的以前。」他避開話題的味道很明顯,不怎麼重要就等于沒什麼好說的。
「既然不怎麼重要,就當做純聊天好了,拿出來閑磕——呀!」梁宛歌以尖叫收尾,小臉又漲得火紅,可見在水面下又有人開始不規矩了。
結論二,洗完澡,不小心在浴室里被吃完第二次,一定要盡可能趕快離開這個案發現場,絕對不要再給對方制造第三次機會,不然會在浴白里泡到皮都皺掉還出不來噢……
切身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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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宛歌與囡囡一左一右坐在秋千上閑蕩,一旁的豪哥拄著拐杖在大枝椏的另一端架上大一號的秋千,雖然行動不便,但他婉拒大小女孩的幫忙,自己一個人俐落地系麻繩、綁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