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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自禁捉弄你 第5頁

作者︰決明

翻頁。

「咦?這不是那個每次罵人都罵得特別狠的女立委?!她的胸部居然是做出來的?!我一直很敬佩她的身材耶……」Acup爆漲到Fcup,好猛。

再翻頁。

「這個整型前後也差太多了吧!」驚呼。

再再翻頁。

「……原來唐虛懷有本事做到這樣,為什麼獨獨就在我身上失效?」低聲埋怨的梁宛歌一連翻了好幾份手術難度比她高幾十倍的案例,唐虛懷都處理得相當漂亮,讓她不得不去猜測,他在替她動手術時,腦子里到底在分心想什麼呀?

「先生很厲害吧?他沒有整壞過任何一個人的臉或身體,成功率百分之百,無論你之前遇到的庸醫有多差勁,絕對都不能與先生相提並論。」玉玲姊很努力的向她保薦唐虛懷。

「噢。」

梁宛歌瞟見唐虛懷下樓來,還是一身西裝外加一件詭異的黑色醫生袍打扮,頭發半濕,在他手中毛巾的揉弄下稍稍凌亂,玉玲姊笑笑地回到廚房顧湯,他則在她身邊坐下。

「我一定要先說——不準把我的檔案放在這里面。」梁宛歌轉向他,義正辭嚴道。她可不想以後玉玲姊又拿這一大堆資料來吹捧唐虛懷的本領時,她自己淪為當中唯一被指指點點的失敗品。

「你希望我銷毀自己失敗的紀錄?」

「我是希望自己不要成為範本——唐醫生,你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把我整得跟這個女人一樣歪鼻腫眼噢,拜托你了。」她拉高聲音,假裝自己是另一個要整型的人,指著臉龐央求道。

他朗笑,「我會特別把你的資料鎖在三樓的抽屜里,沒有人能去翻來看。」除他之外。

那就好,不然按照玉玲姊這麼熱絡的性子,說不定每個上他家喝茶的人都有機會翻到醫療「秘」字檔案。

她又翻看了好幾頁,心里的疑惑越升越高。

「可以麻煩你解釋一下,這五大本厚厚的成功案例里,偏偏就只有我一個人失敗,是我體質的關系,還是你那天動手術時不專心?」她想知道自己成為萬分之一機率的倒楣鬼到底該怪他還是怪自己。

「我也很想知道原因,可能……我那天在發呆。」

「你在把我的臉像切牛排一樣切開時,說不定我的臉正噴血噴滿地,而你——在發呆?!」梁宛歌難以置信。

「你的整型都算小手術,是不會噴血噴滿地的,隆鼻不過是由鼻孔內的切口植入人工 鼻骨到鼻梁內,傷口很小,割雙眼皮和磨骨都不會血濺五步。」

「那不是重點,而是你竟然在手術過程中發呆?!」簡直不可原諒。

「我只是說『可能』,而不是我真的在發呆。」他用的是不確定句吧。

「那麼,請問當時你『可能』在發呆些什麼?」梁宛歌想知道他腦子閃過的念頭有哪些。

唐虛懷撥順半濕的發,交迭起長腿,半側身的模樣,豪邁中不失優雅,一雙湛藍藍的眼珠子,瓖嵌在帶有西方深刻輪廓及東方膚色發色的面容上,望著她思忖。

梁宛歌挑挑眉,等他賞個答案。

「我在想,你為什麼會想來整型?」他把問題又丟回去給她。

「不就是為了變漂亮嘛。」她喝著熱紅茶,說出公式化的答案。

「我除了是個整型醫師外,還身兼精神科醫師,在替你動手術前的幾次面談中不難發現,你不是那種單純為了想變漂亮而躺上手術台的人。」說話的同時,他抽出一張黑色燙金名片及紫色名片,上頭分別印著他的兩種醫生身分。

他的專長便是從談話舉止中去分析一個人的個性,這是身為精神科醫師的本能及敏銳。

她雖然不特別漂亮,細細的眉、小小的眼,但還算有自信,就連現在臉蛋被他搞得像張五官沒畫正的人物草圖,還能維持優雅在喝紅茶,畫面稱不上美麗,但也不突兀。

他相信自己不會看走眼,她在乎外貌,不單單是為了美麗。

「你不用把我想得太清高,真抱歉,我就是膚淺到認為外在美絕對比內在美重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在看到你整壞我的臉時,會受到那麼大的打擊,只能哭著跑出你的診所?」梁宛歌一點也不在乎會如何被看待,游移的眼瞟著好幾個躲在門後偷瞧她的人。她長得很奇怪嗎?不過就是五官歪了嘛,做什麼好幾雙眼楮都不放過她?

他還是看出她有所隱瞞,企圖雲淡風輕帶過他的問題。

「你只是突然嚇到,不知所措吧!因為你後來的反應都非常穩定,看得出來整型失敗對你的打擊並不如預期。」唐虛懷撐著腮幫子說。

「我生平頭一次被整壞臉,不知道什麼才叫預期中的反應。」不是哭個幾聲就好了嗎?

「至少不會只是指控我兩句,說我弄壞了你的臉。」

「我下次會多一些肢體動作,例如翻桌呀、砸招牌,或是用椅子砸破你的頭這一類。」謝謝他的教導。

「沒有下次。」他正色道,他不會拿這個開玩笑。

「喔。」她也衷心希望沒有下次,不過他的表情太認真,讓她不敢多反駁,就隨便回他一個字好了。

「湯來了!」玉玲姊端著兩碗燙手的熱湯小跑步出來,香味及熱氣頓時飄散開來。

「玉玲姊慢慢走,跌倒就不好了——」梁宛歌話才說完,轉角處突然沖來一個小黑影,直直朝玉玲姊的腿上撞過去!

「囡囡!」唐虛懷奔過去阻止,但已經來不及,踉蹌絆跌的玉玲姊手上兩碗湯拋飛出去,梁宛歌反應最快,包在頭發上的大浴巾一扯,立刻往小黑影——她看到那是一個小女孩——身上罩。

灑出來的熱湯大部分喂了牆壁和地板,但還是無法避免地淋在玉玲姊手臂上,所幸小女孩被厚浴巾包住,減少被滾燙湯汁噴濺到的範圍。

「玉玲姊!沖……沖月兌泡蓋送!沖月兌泡蓋送!快!沖月兌泡蓋送!」梁宛歌捧住玉玲姊兩只手,不斷地念著處理燙傷的五字訣,拉著她就要往水龍頭沖。

「不用不用,我沒事。」玉玲姊還笑得出來,輕輕握住梁宛歌的手,安撫地拍拍她。

「什麼沒事!你手上的湯還在冒煙呀!」梁宛歌一急,聲音也跟著大起來。

「我的手是假的,對冷熱根本沒感覺,就算是雙手放進泡菜鍋里煮也不會受傷的。」玉玲姊笑道,動手抹掉兩手上的熱湯,像在擦汗一般。

「呃?」假的?

「囡囡,過來道歉!」唐虛懷喚住披著浴巾準備跑掉的小女孩,小女孩回過頭,抿抿嘴,倔強的不發一語,看了三人一眼,掉頭就往二樓跑。

「囡囡!」他喊,但小身影已跑得不見人影。

「先生,沒關系啦,反正沒受傷就好,我先拿抹布來擦地,等會兒再重新盛碗湯過來。」玉玲姊替囡囡莽撞的行為緩頰,用圍裙抹抹手,站了起身。

「我幫你……」

「我來就好。」玉玲姊婉拒梁宛歌的好意,「你跟先生到沙發去坐著吧。」

梁宛歌看著玉玲姊輕哼著曲兒離開,臉上的困惑只增不減。

「……她說手是假的,是什麼意思?」她求助于唐虛懷解答。

「義肢,玉玲姊因為意外導致雙手截肢。」他淡淡帶過,沒打算進一步說明是什麼意外。

「原來如此……可是她的動作看起來和平常人沒什麼差別。」甚至比平常人還要靈活。

「那對義肢是很精密的機械手臂,外包防火仿真皮,一些生活上基本的動作都不會有問題。」

「來來來,喝熱湯。」這次玉玲姊端出整鍋湯,不過她走路的速度放慢許多,還左右瞧瞧會不會有人又突然沖出來——幸好沒有,她總算安全的將泡菜鍋放在桌上,舀好湯,遞給唐虛懷及梁宛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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