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窩,打開門便聞到了撲鼻的菜香。
她的小小天地里除了她之外,另一個擁有鑰匙的人便只有他,雖然她特別替他準備了一間房間,他幾乎不曾在她家過夜,但每天下班總會抽空陪她吃頓飯,讓她的小窩不再冷清清的可怕。
「回來了?」
「嗯。」她蹦蹦跳跳地飛舞到他身旁。他的眼神每次看她都很專注,因為她知道,他的左眼幾近完全看不見她,所以他會耗費更多的目光在她身上,他沒告訴她這件事,而是她自己在一次不小心的意外中發覺到的,所以她養成習慣站在他右邊,以減少他左眼的使用率。
「去洗洗手,可以吃飯了。」
「不對吧,什麼洗洗手,是去洗洗澡吧?」她糾正他。
「吃個飯而已,洗澡做什麼?」
「因為你全身汗臭,影響我的食欲。」她說得煞有介事。
「也不想想我流這身汗是為了誰下廚?」真是沒良心的小家伙。
「你快點去洗澡啦,我要開動了。」
「餓了就先去吃,我去洗澡。」他可不想害她倒胃口。在她的小窩里,有幾套他的換洗衣服,是之前幾次偶遇大雨才在她住處盥洗留下來的。
她歡送他進浴室後,才跑到飯桌前先吞了幾口美食,補充補充體力,不過因為她的胃已經完全被他的手藝給抓得牢牢的,這幾口下肚,只換來更強烈的饑餓感,乾脆添了滿滿一碗飯,坐下來大快朵頤一番再說。
簡品惇大略沖洗完全身的汗水,離開了浴室。
「哇哇,你怎麼穿這樣?!」听到浴室門打開,花漾回首,失望地指著他喊,讓正在翻折袖子的簡品惇停下動作,環視自己全身上下,一件襯衫一條長褲,就是他平常的穿著,應該不會換來她的驚呼。
「穿這樣不對嗎?」
花漾放下碗,走近他,雙手往腰桿子一擦,「你忘了對不對?!」
「忘了什麼?」
「你忘了自己答應過我,等我二十歲時要把自己當生日禮物送給我的!」害她整整一個月只要一想到今天,就覺得既期待又興奮也緊張,結果——他、忘、了!
簡品惇想起來了,那是她十八歲那年又準備獻身的某一次,他的緩兵之計她倒是全擱在心頭了。
「當生日禮物和我穿什麼有關系嗎?」
「你應該要圍件浴巾出來就好了……」雖然電視劇里,充當生日禮物的都是女人居多,所以服裝方式以性感睡衣為標準配備,男人當然沒什麼睡衣會令人垂涎,至少看起來也要點嘛。
「要不要再跳段艷舞給你看?」他沒好氣道。
「不要,那好惡。」她的鼻眼嘴全皺在一塊,強烈表達她的拒絕。
「你又知道了?」
「那你跳一段呀,我睜只眼閉只眼看好了。」她還當真動手捂住左眼,這樣如果長針眼也比較不會兩眼都受難。
挽過她的手,將她帶進自己懷中,旋了一、兩圈簡單的華爾滋舞步,「這樣會很惡嗎?」
「你這又不算是艷舞……」騙她沒看過鋼管女郎噢,電視上三不五時在播的。不過她還是攀上了他的臂膀,與他共舞。
舞步一換,他的腿突地滑進她兩腿之間,一掌從她背後將她整個人貼壓在胸前,華爾滋瞬間變成黏巴達。「這樣?」
他的西裝褲布料磨搓著她敏感的腿部肌膚,甫沐浴餅的香皂清香,讓她很難抵擋臉上燙熟的羞澀紅熱。
「這、這還差不多一點……」什麼差不多,這對她刺激太大了啦!這是三貼耶!
「你看起來像隨時隨地會噴鼻血。」加上一記笑容,讓她燒紅的臉色到達最濃的赤紅。
「亂、亂講,這種小case,我頂得住。」只是她很窩囊地捂住自己的口鼻,生怕真被他說中,被男色迷到流鼻血,要是這種小陣仗就認輸,她還有什麼本事壓倒他?
「別硬撐呵。」逗她太有趣了。
「誰、誰硬撐了!你、你還不趕快去換條浴巾,盡一份『生日禮物』的義務!」
「你真的確定要這樣的生日禮物?」
「當然,我連那、那個都買好了。」努努下顎向塑膠袋,里頭有她回程先去買好的。
「你考慮清楚了嗎?」
他並不是聖人,容忍到現在,已經是最大的忍耐極限。
「我很久以前就考慮得很清楚了。」要不是他自制力強,說不定她們的孩子現在已經會跑會跳了哩。
「我知道你一直認為獻身就能留住一個人,但這種想法是很天真的,男人不一定會珍惜你這種奉獻的想法。」他反而更相信一個女人要先珍惜自己,男人才會跟著珍惜她的道理。
「我知道男人不一定會珍惜,但你一定會呀,我信任你。」
她看過大雄換女朋友的速度,比換衣服,不,是比換衛生紙還快,世界上還是存在著像大雄那種視女人為玩物的臭男人,一心只想著征服更多的女性,而吝嗇付出真心。
她也知道自己天真幼稚,如果今天遇到的人不是他的話,她很可能會在愛情這條路上摔得傷痕累累,每每想到這里,她都慶幸自己踫上了他。
「再說,現在是你要獻身給我,你難道不知道女人對於男人的獻身是很珍惜的,我會對你負責的啦。」這句話听起來真像,也不枉費她在心里練習過那麼多次。
她想擁有他,並不是想讓自己變成他的附屬,而是單純地想擁有他。
他牽起她的手,擱放在他的襯衫扣子上,俯身吻咬住她的耳垂,沉沉低笑,「那麼,你現在可以拆你的生日禮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