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登入注冊
夜間

請君入甕 第3頁

作者︰決明

笑得真燦爛,也燦爛得更做作。

要比做戲,應滕德不會輸她一分一毫。

一面鏡子照出兩張不真誠的臉孔,同樣笑意盈盈,更同樣暗藏心思。

「那麼,親愛的老婆。」令人酣醉的醇酒嗓音讓君清晏寒毛直豎,看得應滕德笑痕更濃,「上來吧。」

他拍拍右側床位,每一掌都是那麼慵懶卻又充滿。

君清晏咽咽津液,她知道逃不過了……

應滕德要在今夜履行他做丈夫的權利。

儉儉協

清晨醒來,君清晏頭一件事便興起了離婚的念頭。

趴臥在軟枕上,君清晏睜著仍帶有些微倦意的雙眸,另一邊的床位已經沒有那個縱欲整夜的男人身影,凹陷的枕頭難再感覺屬于他的體溫,可見應滕德毫不眷戀溫香軟玉,早早便離開床鋪。

昨夜,她為了避免慘遭強暴的可憐命運,很听話地順了他的意,喂飽了他的。天知道有多少女人的第一次都是在半推半就下了事的,而她的情況更慘,跟她上床的是個見面僅止一次的男人,她甚至不清楚他的星座、血型、生日和襯衫脖圍……

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

她昨夜怕得直發抖,還得和應滕德玩心機、裝假笑,讓一切看起來是那麼自然而然,讓她像個羞怯的新娘子承歡在他身下,任他予取予求。

即便經過一場男歡女愛……不,是男歡女不愛,她仍沒有辦法將上的感受升華成愛情。

況且她實在很難對應滕德有好印象,一方面是因為她還不夠熟悉他,卻必須與他一同背負上白頭偕老的夫妻關系,令她不由自主的想排斥這個佔著她老公身分的男人;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那天應滕德听到她父親提出的聯姻要求時,只是淡淡揚起唇角,沒有太長時間的思考便同意了她父親的提議。

我正巧需要一個妻子。

喝!听听,他正巧需要一個妻子,所以她這個自願送上門的女人就順理成章地符合了他對妻子的需求?!

她被需要著,卻不是因為她是君清晏--他壓根不在乎「她」是誰,是「君清晏」也好,不是「君清晏」也罷,所以才態度冷淡地回了她父親這麼一句答案,讓那時躲在房門後的她真想沖出去狠狠賞他幾個耳刮子。

她知道自己是因為應滕德的那句話動怒,甚至記恨至今,並且在未來的三十年之內都不會忘記!

君清晏想繼續窩在床鋪上好好補個幾小時的睡眠,但大腦卻又違背自我思識的清醒。

她想洗澡!即使她困得要死,她還是要爬起來洗澡!

她不喜歡他充滿了煙草及烈酒味的吻,將她弄得渾身上下都沾滿了「應滕德」的味道,她要洗去這些味道!

理智戰勝了睡意,君清晏裹著絲被起身,舉步維艱地「拖」向浴室。

不舒服的感覺從被應滕德放縱逞歡的部分蔓延開來,她對應滕德的壞印象又加深數分。

褪下絲被,抹了滿身男仕沐浴乳,用力刷刷洗洗著每寸肌膚,非得將屬于應滕德的烙印傍清洗干淨,直到她覺得足夠了、白皙肌膚上也泛起了使勁過度的紅痕,君清晏這才歇手,並在刷牙的空檔為自己放了一缸舒服的溫水,浸泡酸軟無力的身軀。

揉揉手臂,上頭不少驚心動魄的吻痕。

昨夜的應滕德是瘋狂的,或許是她的身子及反應的確帶給他不少的歡愉,男人果真全是用下半身在思考,面對一個談不上愛的女人,照樣能讓他們的理智潰散,同樣的情況換到了女人身上便顯得不公平,至少昨夜她沒享受到什麼,只覺得不舒服。

希望以後這種折騰能少一些……否則她不敢保證哪天深夜不會趁他熟睡時將他給「閹」掉,以除後患。

不知道她昨天恍恍惚惚睡熟後有沒有將心底成串的咒罵字眼化為夢囈?

洗完澡,走出浴室,就見到有個中年婦人正把鮮女乃及三明治擱在桌上。

「太太。」見到君清晏,中年婦人急忙招呼。

「欸……」君清晏還是不熟悉這個稱呼,只能轉移話題,「應……滕德人呢?」雞皮疙瘩又抖掉了好幾層。

「先生一早就上班去了。」

上班?在他新婚的隔天?

她還以為應滕德至少會放幾天的蜜月假期,即使她和他沒有培養出夫妻的感情,好歹也別這麼大剌剌在眾人面前表現出新婚不燕爾的模樣吧。

虧她還向打工的咖啡館請了三天事假,想用來應付「親愛的老公」咧。

女人果然是浪漫掛帥的生物,思緒永遠比男人多了層不切實際的粉色薄紗,蒙蔽了生活現實,而男人只有在耳鬢廝磨的床第間和女人談浪漫!

君清晏向來不高的EQ又急速歸零--她在和自己生氣,氣她為了這樁婚姻請了假、扣了三天薪水加全勤,而應滕德卻自顧自地跑去上班,這讓她覺得自己輸他一籌,輸在她比他認真在玩這場聯姻游戲!

中年婦人將君清晏臉上的怒意誤解為不滿應滕德在蜜月時拋下她一人,「太太,男人總是把重心放在事業上,而且先生向來就不將情呀愛的放在嘴邊,你認識先生那麼久,應該很了解他的個性,別為了這種小事和先生鬧脾氣。」

認識久?是呀,從昨晚九點算起,十一個小時的確是挺久的。

「我怎麼會和他鬧脾氣,男人打拚事業是天經地義的事呀。」君清晏扯出笑,看來中年婦人似乎不清楚她與應滕德的婚姻只是建築在互取所需之上。

「太太真明理,難怪先生會娶你進應家門。」中年婦人听不出君清晏口吻中的輕諷,只為她的笑靨所欺蒙,一貫溫和道。

「是滕德不嫌棄。」直呼他名字的惡心稱謂讓她打了個哆嗦,「對了,你是?」

「我是張嫂,是先生請回來的管家。」張嫂一邊收拾凌亂的床,一邊回道︰「家里一切家事都是由我負責的,我在這里做了--」

張嫂語句一頓,讓正在喝鮮女乃的君清晏不解地回望她,視線緩緩隨著張嫂的目光移動。

往下、往下,再往下,最終定格在床單上。

一口來不及咽下的鮮女乃噗一聲全給噴了出來。

淺色的床單上,烙著花辦似的落紅。

君清晏糗得直想撲到床上去,用身子蓋住那些教人看了臉紅的痕跡。

「別害羞,做夫妻就是這樣的。」原本只打算上樓來送早餐,順便收拾些換洗衣服,這下可得連床單一塊換了。張嫂笑眯著眼,「我只是沒料到……你知道的嘛,現在年輕人都流行試婚什麼的,而且太太你又長得這麼漂亮,我還以為先生在婚前便把持不住了哩……」同是已婚婦女,話題自然講明了些。

天、天、天呀!別再說下去了!

君清晏目光四處飄栘,巴不得能找到一個藏身地洞將自己給埋起來。

張嫂慈眉善目的笑容讓她好尷尬,在床單上看到落紅又不等于中了頭彩,有必要這麼興奮嗎?

就連昨夜應滕德也沒有半點欣喜,反倒是張嫂這個局外人笑得好樂。

想起應滕德,她臉上的暈紅稍褪,沒再去理會張嫂的唧唧咕咕。他好歹昨夜也該發覺她的青澀,說句「你是處女?!」或是「忍忍,我會溫柔點」的男主角台詞……可他沒有,一句話也沒說,從頭至尾只是一逕掛著面具般的笑,那笑容讓她覺得自己像只在貓爪下苟延殘喘的可憐小老鼠……

甩去應滕德深烙在腦海里的假笑,君清晏繼續啃著三明治。

張嫂收拾好床單,「太太,你先用早餐,我下樓去忙自己的事了。」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

單擊鍵盤左右鍵(← →)可以上下翻頁

加入書簽|返回書頁|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