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她這種說口才沒口才,說人才又沒人才的駑鈍麻糬,恐怕反駁別人不成,反倒二度慘遭羞辱。
「有誰願意被批評得一文不值,可是我當時不知道該怎麼做呀!我連跨出廁所的那一步都要鼓起多大的勇氣……那時我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逃,逃離開那個會場,至于為什麼我會跑回老家,應該是直覺反應吧……」
應御飛環在胸前的雙臂一緊。
好!很好!非常好!東逃西竄,就是不逃到他的臂膀間尋求慰藉?!
枉費他還這般討好她,怕她冷著、餓著,結果她受了委屈不肯找他傾訴;結果她還對他心存畏懼;結果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恐怕不知排到天字第幾號去了!
圓圓猶不知死活地享受風雨前的寧靜,繼續說道︰「這幾天我真的反省餅了,也時時刻刻在表達我的懺悔。」
她每天晚上都受到良心的譴責,夢里的應御飛不曉得痛扁過她幾回——雖然夢境中感受不到痛楚,但好歹她也狼狽地痛叫幾聲了嘛。
圓圓雙手合十,可憐兮兮地朝應御飛道︰「所以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這一次。」能不能回保全部工作在其次,重點是應御飛的釋懷。
「就算原諒你,你能擔保下一回不再犯?」
「呃……」
「只要你沒辦法忽視別人的看法,你這種鴕鳥心態就不可能會有根除的一天,下回再听到其他惡意的哂笑,你還是會逃回自己的烏龜殼里避難,那時的你便會忘卻自己的所有優點——你的愛笑、你的熱心、你的溫柔,只記得別人攻擊你的缺點。難道我們對你的所有贊美永遠比不過別人兩句惡意的傷害嗎?」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只不過……」圓圓抬頭凝視他,「世界上有誰真的能忽略別人的眼光,甚至是批評?有這樣的人嗎?」至少她相信,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做到。
「當然沒有。」應御飛聳肩一笑,「當別人老是將我看成黑道老大,或是在我背後竊竊私語時,我真有股沖動想買批黑槍,把那些賤嘴的家伙轟成蜂巢。」他裝作一臉神秘的與她咬耳朵,「偷偷告訴你,我是個容不得別人批評的小氣鬼。」
「哎呀,那你跟我是屬于同一類的耶。」她也跟他一塊玩起講悄悄話的游戲,湊在他耳邊細語。
「物以類聚,所以你注定逃下出我的五指山,‘應家三嫂’。況且……」
應御飛偏過頭,雙唇輕易餃吮住她飽滿豐潤的下唇,順勢將她壓在被單之間,探索的雙手環上她的腰際。
「你哪里胖了?這里擰起來女敕女敕的觸感,極品。」他咕噥著,大手又上滑數分,「這里皮薄餡多,合格。」
接下來,眼看大掌就要罩上她渾圓酥胸檢驗品質——
「慢、慢著!你你你的手模錯地方了!你你不是一向都喜歡擰、擰我的臉嗎?」她揪住抓錯部位的毛手,引導應御飛的手回到她臉上。
「我是在建立你的自信心耶,順便驗收我未來的‘性福’。」他的手不安分地沿著圓圓彈性十足的肌膚游走。
「這關你未、未來的幸福什麼事……」
「這道手續跟我們到外頭買東西時試吃是同樣道理。」他振振有詞。
「試吃……」圓圓先是一怔,苦著小臉發現應御飛露出每回啃紅豆麻縉時的垂涎眼神,看起來噢。「你要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舉辦‘試吃大會’嗎?」
天時、地利、人和,其中光兩項就不配合,她試圖提醒那只正忙著將她的手腕扣到頭頂上方,以方便他剝除包裹麻糬的「精致塑膠袋」——衣服——的野獸,應御飛。
「這地點還不錯,蟲鳴鳥叫,氣氛不錯。深夜時分,該睡的都睡了,該醒的還沒醒,時間剛好。」
「這里是我家耶……我阿爸阿母就睡在隔壁房間,他們很淺眠的,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會爬起來……」此刻她總算明白「偷嘗禁果」的小小罪惡感。
「那就委屈你盡量別叫太大聲。」
「應該是委屈你住手吧!」她開始掙扎地拉回「塑膠袋」。
「要不然,我們現在坐火車回台北去。」應御飛提供另一方案。
「回台北做什麼?凌晨耶。」
應御飛自然而然地接話,「做的事呀。你既然覺得在家里不自在,上我家或上旅館,任你選擇。」
男人這種生物果然是獸性堅強。
「我、我才不要跟你趕火車回去,只為了做、做的事!」這種話傳出去,她一世英名就等著打包到焚化爐去灰飛煙滅。
「當然不單單為了,我只是想用最快速、最簡單的方法讓你重建自信。」
明明就是他自己獸性大發,還賴在她頭上?
「我從沒听過這種重建自信的方法!」她才不听他狡辯!
「有——我會讓你知道,我多想要你。」
強而有力的宣告,讓麻糬原先的紅豆內餡瞬間幻化為超極麻辣餡料,轟得圓圓白女敕的雙頰一片炫目火紅。
「你……」
應御飛緊繃的身體線條勾勒出蓄勢待發的力量,惡霸的五官流露出輕笑,問得好客氣。
「現在,我可以開動了嗎?」
JJJJJJ
癘窸窣窣。
「關、關燈啦……」
「做這檔事關什麼燈?烏漆抹黑的,多沒情調。」
「我、我見光死……開燈會、會看到我的小肚肚和腿……很丑耶……」平常還有層層衣物的遮掩,寬衣解帶後可就什麼也藏不住,她就怕他對一顆渾身只有圓形弧度的麻糬提不起「性趣」。
癘窸窣窣。
「除非你腿間跟我有一樣的‘玩意兒’,我才會考慮關燈,眼不見為淨,否則免談。」他可不是排斥男男戀,只不過他本人無法接受伴與他同性別罷了。
兩人的交談聲仍處于耳語,避免被曾家兩老听到蛛絲馬跡,當場抓奸在床。
「那里是我的小骯。」她出聲提醒。
「我知道。」
「我怕你以為那里是胸部……」
半晌。
「那里是我的手臂。」她再度發言。
「我知道。」
「我怕你以為那里是我的大腿。」
良久。
「這里呢?」他突然惡劣地笑,虛心求教。
圓圓倒抽一口涼氣,無法成言,表示應御飛觸及之處是屬于放映時會打上馬賽克的部分。
他的探索換來她的驚喘。
「別嚷嚷,會吵醒你阿爸阿母。」他貼在她唇邊,輕語。
「嗚……你、你好過分……」
靈活的手指滑進她的身體里,圓圓的悶哼聲加重。
「這只是個小小懲罰,誰教你逃離我,讓我像只發了瘋的迅猛龍到處噴火,最後還是靠國外部的齊秘書透露你的老家住址,我才能揪回你。說,你該不該罰?」
「我如果說不該罰……你就真的不罰我嗎?」
「當然不可能。」只差一步就上了本壘,現在叫他收手,不如直接砍了他來得痛快。
那還叫她說什麼說呀?!圓圓哀淒地嘀咕。
「咬牙,深呼吸。」
「什麼——」她還來不及反應他話里的涵義,侵入體內的手指撤退,取而代之的是更騖猛的熱源。
圓圓吃疼地忘卻自己身處何方,痛吟聲破口而出,雖然不至于哭爹喊娘,但她的音量已經足以吵醒「淺眠」的曾家兩老。
棒著薄薄的門板,傳來曾家兩老雜亂的敲門聲。
「圓ㄝ、圓ㄝ,你怎麼了?發生什麼素?」
「老ㄝ,圓ㄝ會不會素作丫夢?」
「不豬道,圓ㄝ,你開門啦,整個晚上窸窸窣窣的,干什麼咧?」
開門?!她現在哪有勇氣開門啊?!她和應御飛不只是一絲不掛,連動作都比曖昧更加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