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不是只有被小圓仔撞到才會斷肋骨,被老大的硬拳伺候也有同樣的成效。」海桐難得善心地為他解惑。
「對耶,此時不跑更待何時?」江青苞攬過海桐的肩,一副難兄難弟的模樣,「我的好海桐,謝謝你提醒我,好哥哥我呢,也絕不會放你獨自面對老大遷怒的火氣,一塊蹺班吧。」語畢,他不顧海桐的掙扎,硬是拖著他逃離保全部門。
「死青苞!有膽別跑!」
依應御飛平日訓練有素的體能,要揪回兔崽子江青苞絕對是綽綽有余,只可惜此時此刻有道好沉好重的壓力趴在他腿上,讓他動彈不得。
這道壓力來自于圓圓,但她毫無所覺,兀自奮力撿拾滿地文件。
「你還要壓多久?!」他大吼,震掉圓圓手中好不容易撿齊的部分文件,也害她結結實實驚跳而起。
應御飛快手拉住她向後傾倒的身子,以免某種重力加速度壓斷他的腳踝。
大掌圈握著她的手臂,極度軟綿的觸感在他掌心收攏時傳來。
好軟,他還以為上回不小心偷襲到的女性胸脯是她渾身上下最柔軟之處,不料她的臂膀也一樣。
「我……對、對不起,老大……」她慌慌張張、忙忙亂亂地由他身上狼狽爬起,「你沒受傷吧?」她知道自己很重,辛苦了被壓的他。
她的起身,使他不得不松開自己的手。
「你以為我是瘦排骨海桐,隨隨便便一壓就散了骨頭嗎?」應御飛拍拍弄髒的牛仔褲,雖然方才身為肉墊的人是他,但他仍開口詢問︰「你咧?」
「沒事。」她邊回答邊收拾著文件紙張,「老、老大,你剛剛和青苞在爭論什麼?我怎麼听到一堆很曖昧的字眼?」什麼下半身過多精力啦、操到虛月兌啦,以及男性的性福……
「還不是今晚留在公司守夜巡邏的那檔事!」他沒好氣道。
「啊?我們保全部還得二十四小時留守公司?」
「廢話!歹徒多半都是入了夜才來,難不成你以為隨隨便便打混到六、七點下班就沒事了嗎?」應御飛賞給她「你好蠢」的眼神。
「那現在被青苞跑掉了耶……晚上守夜的事要怎麼辦?」
「就我們兩個人攬啦。」他說得理所當然。
「啊?」她的職務是秘書、小妹兼打雜,又不是警衛,為什麼要陪老大一塊守夜?
「守夜可是保全工作中最有趣的項目,青苞和小桐都巴不得接下這檔差事,只不過海桐得考試,青苞又佳人有約,這種好康的事才落在你頭上。」應御飛說得好像施恩似的。
騙人!既然這份差事這麼好,為什麼剛剛青苞的反應倒像是避之唯恐不及?
「那我可不可以不識相?」她小小聲地問。
應御飛沒點頭沒搖頭,一逕看著她。
唔……好可怕的虎眼,眈視著獵物。
圓圓微縮著肩,她方才好像問了個很蠢的問題,就如同可口美味的小白兔問著饑腸轆轆的大野狼︰「你不要吃我,好不好?」一樣的愚昧。
她咽咽口水,低垂著頭。
老大是不是下一步就準備將她轟出保全部門,一如以前可憐無辜的眾家女同事一樣?
圓圓暗暗扳弄著手指計算,她來到保全部也不過四天……但好像是所有女同事中「存活」最久的,呵呵——咦?她、她怎麼還笑得出來呀?!
圓圓女敕盈的臉蛋緩緩抬起,正巧被應御飛的兩指擰住豐頰。
「老、老大?」要把她丟出保全部前還得先「大刑伺候」一番嗎?
應御飛欲罷不能地再伸出另只手的指頭,扣住她另一邊的臉頰。沒辦法,即使她垂著小腦袋,臉頰邊兩塊白女敕女敕像麻糬似的肉肉,依舊不停地誘惑他試捏看看。
被他手勁擰紅的雙頰,透著白皙的膚色更加粉女敕。
嗚……好痛。
應御飛的指間關節開始扭轉。
嗚……她被「屈打成招」了。「好嘛,我留下來守夜就是了……」嗚嗚,好痛……
應御飛壓根沒听見,手勢不見放松。
他驗證了那兩坨女敕肉與他想像中如出一轍,是該收手了,但他卻賴上這種軟滑的絕佳觸感,甚至有樂此不疲的跡象。
「你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皮膚又膨又軟?」
「什、什麼都吃呀……」
「身體里裝了些什麼?棉花?」
「當然是脂肪和肥肉呀!」圓圓低聲嘟囔,哀淒淒地看著應御飛左右拉開她的臉蛋,又朝中央鼻尖攏聚,任他揉圓捏扁。
此時的她只讓應御飛聯想到某種食物,某種又軟又有嚼勁的食物——
應御飛突然覺得嘴饞,巴不得狠狠咬上她看來香甜多汁的雙頰。
圓圓不解地盯著他咧笑的嘴,心底一股惡寒。
「對了,等會兒我去采買些東西來吃,這樣守夜時就不怕無聊了。」
「采、采買什麼?」她傻傻追問。
他轉動鉗制在她頰上的指,一笑。「麻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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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吃麻糬的時候要一直瞪著她?
圓圓心虛地啃著應御飛買來的點心,萬分不自在的眼神四處亂瞟,與主管單獨相處的沉默令她只覺尷尬。
應御飛白亮的牙齒陷入飽滿圓潤的麻糬內,擠出些許紅豆餡料。圓圓不經意偷覷,發覺應御飛是以一種「望梅止渴」的眼神在看她。
好似她才是那顆圓圓滿滿的紅豆麻糬,而他真正想吃的,也是她。
嗚……被人盯著吃的感覺好恐怖,好像身上的肉隨時都會少一塊似的……
「我吃飽了。」應御飛拂去手上的白色糖粉,大呷一口易開罐的烏龍茶,沖去殘留在口腔內嚇人的甜膩感。
圓圓緊繃的神經霎時松懈,因為隨著應御飛肚皮的饜足,他也收回了緊迫盯人的視線。
「除去這玩意里包的餡太甜了點,白白女敕女敕的麻糬外皮滋味倒真不錯吃。」
「是、是呀……」她點頭附和。為什麼應御飛提到白白女敕女敕的麻糬外皮時又覷了她兩眼?
深夜的應氏大樓,只剩寥寥幾盞孤燈在部分樓層中為仍努力加班的主管級人士綻放光芒。
寂靜,在空曠的大樓中更是突顯。
啃完零嘴,兩人沿著應氏集團每個樓層向上巡視。
圓圓遙指著十樓間仍燈光明亮的某個辦公室,問道︰「那層樓是哪個部門?這麼晚了還沒下班?」她利用手電筒照照手表。哇!凌晨兩點了耶。
「那是應家老大專屬的辦公室,現在兼屬于他的臥室。」應御飛回道。
圓圓不由得敬佩,「以公司為家,難怪應氏在他的指揮之下蓬勃發展。」
應御飛嗤笑一聲,「他是有家歸不得,我嫂子、他老婆每天吵著跟他離婚,也許他再也無法忍受嘰嘰喳喳的爭吵,索性連家也不回去。」
「好辛苦噢,既然感情不好,為什麼當初要結婚咧?」
「商業婚姻。」應御飛聳肩,「也只有應家老大那種以工作為重的狂熱份子才會願意將婚姻視為籌碼。」
「那你大哥在這場婚姻中能得到什麼利益?」她好奇再問。
應御飛頓了頓,也努力思索著,好半晌才搖了搖頭。
「沒有,他在這場婚姻中完全沒有利益,若真算起來,我嫂子的家族反倒是沾了光的那方。」被圓圓一點醒,應御飛才發覺應家老大當初決定結婚時的種種矛盾。「不過,這是別人的家務事。」
「別人?他是你哥耶。」
「是嗎?」
是嗎?這需要懷疑嗎?圓圓愕然又詭異地看著應御飛。
「你跟總經理的感情不好?」
靶情?他們之間壓根沒有這兩個字的存在!應御飛暗忖。
「嗯哼,反正大伙各過各的生活,非到必要時刻也湊不在一塊,感情好不好有差別嗎?」嚴格說起來青苞和海桐還比較像一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