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承認,愛情害人不淺!她的一顆心已經容不下其它男人,何況是曾傷害過她的男人呢?
「不要說了,我跟你結束了。」她抽回自己的手,淡淡地說道。
「為什麼要這樣說?」潘直騰沒料到她會拒絕,他完全不能接受她的話,更進一步靠近她,雙手抵在牆上將她圈在懷里。
冷靜抵著他的胸膛,從心底竄出反感。「不要靠近我!」這感覺好思心!這就是她昔日的情人嗎?才幾個月她對他的感覺竟轉變如此大?
「你還愛我的……」潘直騰拿出男人的優勢,緊緊抱住她的身子,不讓她掙月兌。他低首靠近她的臉頰,催眠似的對她說。
從未有的恐懼爬上冷靜的心。她無法推開眼前的男人,身子根本不能動彈。
此刻的她才發現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他的唇靠近她的臉,冷靜連忙撇過臉。
「冷靜不要拒絕我。」潘直騰溫柔地說道。
「不要踫她!」突然一聲巨吼。關留恩的臉極為難看,尤其看到那男人的手踫上她的臉頰,他再也忍不住了!「混賬!誰準你踫她?」
潘直騰來不及反應就被突來的男人揍上一拳,飛到一旁。「你想干嘛?」他撫著出血的嘴唇,眼神有著害怕。
「我想干嘛?我想殺人!」關留恩沒給他半點反應的空間,立即撲上去再補一拳。
冷靜回神過來看到的就是兩個男人扭打的畫面。她急得上前拉開彼此。
「住手!」她很清楚關留恩拳腳了得,但為潘直騰而鬧上警察局可不值得啊!
「別拉我!」關留恩甩開冷靜的手。
趁冷靜拉著他,潘直騰掩著受傷的臉,連滾帶爬地逃走。
冷靜抱住仍想追過去的關留恩,「不要追。」她的小臉貼上他的背。
背後的柔軟身軀提醒著方才的事情,關留恩驀地轉身,拉著她的手。
「為什麼讓他踫你?」她知不知道當他追上來看到陌生男人的唇差點兒踫上她的唇,他的心是多麼痛!
冷靜一愣,收回手。「你說什麼?」澎湃的情緒收起來,降到冰點。
「為什麼沒將他甩開?為什麼不拒絕?難道你真是隨便的女人嗎?」關留恩對她大吼,吼出所有的疑問。
精湛的拳腳跑哪去?潑辣的個性怎麼不見?她對他就可以輕易擺月兌,為什麼那男人都快親到她了,她還傻愣愣站在那里不知反擊?除非是冷靜不想,否則那男人能吃到她的豆腐嗎?
「你……」他的意思是她是個隨便的女人嗎?任何男人想踫她都行嗎?她的腿有些軟,撫著額頭。
仿佛能听見心碎一地的聲音!他的憤怒、責罵和眼底的不屑,刺進她受傷的心坎,流血不止……
是啊!她還記得無家可歸的那天,他听到小白的話後對她的態度亦是如此的輕蔑,她怎麼會忘了眼前的男人對她的看法?
「冷靜?」關留恩留意她的神情,原先要開口的話全數吞回喉嚨。
「走開!」冷靜打掉他的手,拉開距離。「從一開始你不就把我當成隨便的女人嗎?是啊,任何男人都可以踫我……就只有你,你不能踫我!」她忍住奪眶的眼淚,不想透露她的脆弱。
她不想讓他看透她的心!縱使把心都奉獻給他,並不表示要將尊嚴也賠上去!
必留恩低頭看著落空的雙手,眼神鎖定縴細的背影,倒抽一口氣,握著拳頭。
她曉不曉得她的表情刺痛他的心?她明不明白他剛才的話的意思?
他承認他說得太過火,但那是因為他真的很害怕,對她很害怕!
他害怕那男人搶走她,害怕她的心根本沒有他,害怕她選擇的不是他……對一個陌生的男人她都能如此對待,為什麼對他就如此殘忍?
他不過是在吃醋而已,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風吹過他的臉龐,帶走塵沙,卻帶不走他的憂傷和不安……
第七章
那天夜晚冷靜不理會關留恩獨自回家,關在房間。
冷靜蹲在房門前,將臉埋入膝問。
她是很生氣,氣得想砍他,但是……模著心髒,痛得讓她緊皺眉。
她的個性本來就很開朗,生氣也不會氣很久,何況都過這麼多天……意思是她想和解啦,但又拉不下臉來,畢竟錯的人可是關留恩!可是門外的男人卻一改常態,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只會在她房門前徘徊。
這種氣氛悶得讓她大呼吃不消!冷靜低頭從門縫里看著那雙拖鞋走來走去,接著數了數時間,小臉慘白。
二十分鐘過去,他仍然只會在走廊走來走去!
敲個門這麼困難嗎?只要他擺低姿態,她可以立刻原諒他,因為……她愛他。
所以她老早知道愛情這陷阱不可輕易陷進,一旦踏進去連自尊都可以不要……
握著門把,她打開房門。
一尊高大的木雕僵在面前,冷靜瞥向他欲敲門的手,然後繞過他的身子走到廚房。
必留恩很意外那扇拒他千里外的門會打開,看見那張讓他又愛又恨的小臉,他竟無法克制的顫抖。
這次的冷戰幾乎將他的自信全打散!
當他看見冷靜的背影離去時,突然意識到她的身影很脆弱、很孤單……
他想起她喝醉的那晚,他曾說過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誰料到第一個讓她心碎的男人就是自己。
再回想自己對她說出什麼話時,他恨不得殺了自己。
他怎會對她說出如此殘忍的話?
當她甩開他的手,要他別踫她時,原先混沌的腦袋開始清醒。
他明知道冷靜不是隨便的女人,明曉得那時冷靜的臉上寫滿恐懼,卻還是被醋意沖昏頭,對她大呼小叫,甚至打碎她想維護的自尊……
第一次他不知道如何面對自己砸爛的殘局,也沒把握冷靜的心會不會在他身上。
必留恩轉身抿著唇,跟上她的腳步。
冷靜為自己倒杯牛女乃,坐在位子上,抬眼看眼前一臉懊惱的男人。
必留恩坐在她面前,一手抹了抹臉,一手握著拳頭,想開口卻不知如何說。
想結束冷戰必須有人打破沉默,看來這任務只得落到她的身上。
冷靜暗自嘆口氣,清清喉嚨說︰「你還是沒有話跟我說?」嗯,打破僵局也不是太困難嘛。
必留恩迅速抬頭,錯愕地開口︰「你、你……我可以跟你說話了?」他以為今天無法和冷靜說上話,沒想到是她先開口,是不是代表她願意原諒他了?
听到他呆愣的問話,冷靜雖明白氣氛不對,但她還是笑出聲。「你是呆子嗎?我哪時說過不和你說話?」
必留恩傻傻的看她的笑容,受寵若驚地指著她道︰「你笑了!你不生氣了嗎?」
「當然生氣。不過最讓我火大的是你老在我房門外走來走去,害得我近幾日都失眠,你說!我能不氣嗎?」她打掉他的手指,佯裝不悅地指責。
「我……」關留恩不好意思地搔頭,「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向你道歉……你真的失眠嗎?我可以幫你補眠。」他眼神一亮,一掃方才的挫敗樣。
「補眠還可以用幫的嗎?」她怪里怪氣的提高語氣,挑起眉。
「是啊!」關留恩開心地彈指,自信滿滿地回道。
「嘖,你的臉上寫著不懷好意,算了,不期望你。」
她原諒他了嗎?搞不清楚她的心里,關留恩在她起身離開時,腦中只想留住她。
冷靜沒想到他會拉住她的手,沒預防下被嚇到,加上他的手勁很大,整個身子往他懷里倒去,而關留恩也沒控制住力道,在她往他身上倒去時,連忙倒退三步,讓倆人安全倒向沙發。
砰!一個旋轉,換成關留恩在上,而她在下。倆人額頭靠額頭,鼻尖貼鼻尖,連唇也只差一公分就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