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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令 第1頁

作者︰決明

閻羅招待的地獄一月行決明

我想,《閻王令》已經完全變成紅豆和白雲合的回憶錄了吧……(不知道的人請去找某一本名為《紅豆詞》的書寶寶。)

面對一個我討厭的角色,果然如某人青的「預言」——別太期望閻羅那個家伙的故事。不僅僅是大夥不期望,連我也打字打得痛苦萬分(痛苦的程度就如同標題的那十個字),好討厭他的個性、好討厭他的龜毛喔!

「我可不可以不要寫他?」在key完《憨夫歌》時,我撒嬌諂媚地問著某人苓。

「不行!是你自己要在《紅豆詞》里提到這家伙的伏筆,做人要有始有終。」

是呀,等我寫完閻羅,大概就真的有「死」有終了……

所幸在某人手中揚擊地板激起陣陣黃泥的刺鞭下(什麼叫刺鞭呢?就是鞭子旁邊插有很多根氣球最恐懼、向庸醫皇甫借來用用的——銀針!),總算孵化了閻羅這顆混蛋,最令人欣喜的是朋友看完之後,告訴我——

「不錯看耶!」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不、錯、看、耶!

親愛的寶貝們(雖然只有兩個人),無論這四個字是善意的謊言或好心的欺瞞,都讓我感動地噴下兩大缸淚水以及生出努力邁往下一本的動力!愛死你們了!

終於在一切苦難結束後,只剩下取書名這等大事。

原本這本書有個很惡心的名字——憐我情(的確很惡心……最惡心的是想出這個書名的人還沾沾自喜,樂得很那個人就是偶!),在眾人嚴重抗議下,換上了與電玩同名的——閻王令!

(原本還有另一提案叫「地獄行」,很快就被眾人踢到天涯海角去閃爍發亮,高唱著一閃一閃亮晶晶晶。)

耶!書名定案羅!一群家伙開開心心去吃路邊攤、逛書店時,竟然發現某知名作家的新書書名(也許這篇序付梓時,已經不能稱為新書了)與《閻王令》僅有一字之隔——

晴天霹靂!萬雷齊發!萬箭穿心!

一顆瞬間消氣的決明氣球縮在角落一抖一抖地抽噎。

「有人書名還一模一樣呢,不然還是用『地獄行』好了,我覺得不錯听呀。」某人青安慰著,並且為原先落選的書名拉票。

「沒關系啦,反正內容不一樣,書名差不多沒差啦。況且你原本準備要用的那個書名才需要煩惱呢,那個是電玩游戲的名字耶!你不是一直擔心會被告嗎?」某人苓眨動著無辜大眼,完全沒意識到她狠狠在決明氣球脆弱的玻璃心上重敲數下。

不要!不要!不要告我——

決明氣球捂住開始泄氣的耳朵,猛力搖頭拒听。

最後重新做了心理建設下……一切維持原案。

(某人︰那你這顆死氣球先前到底在掙扎什麼碗糕!?還浪費整篇序文!)

(某球︰這是「心路歷程」耶!當然要拿出來講講羅……)

第一章

她並不是唯一一個跪在這里,待價而沽的貨物。

除了她之外,長長的廊間還有數十名抽抽噎噎的童男童女——在貧困鄉間,連討口飯吃都是奢求,更別說是養活過多的孩子,既然自家父母無法負擔,便將孩子賣子需要他們勞力或身體的買主,以一紙終生賣斷的契約,換上數十錠碎銀子。

她早就明白自己的命運,為奴為妓,除此之外不會有更好的下場。

一名花枝招展的艷麗婦人,穿梭於跪地孩童之間,渾身香濃的花粉味令她輕蹙柳眉。

美婦仔細打量在場每一個小丫頭,挑起數名清秀可人、未來「大有發展」的娃兒下巴,滿意地朝身後男子道︰「這幾個不錯,我要了。」

「您真有眼光,這些女娃長大後絕對是傾國傾城的美人,一定能為您的麗花樓賺進大把金銀。」男人笑咪咪地回應,動手將美婦方才檢視過的「商品」拉起身,推至廊邊,表示她們「已出售」。

美婦停留在她面前,惡心的香味竄入她鼻腔,久久不散。

「把頭抬起來。」美婦以不可一世的姿態命令道。

她沒有反抗,清靈眸子緩緩上移,對上一張濃妝艷抹的臉龐。

「麗姨娘,這丫頭您也要了吧,瞧她長得也挺討喜的,那雙眼瞳似——」男子努力想將貨品推銷出售,但當他眼神落在女娃的臉上,原先要吐出口的「秋水般溫柔」硬生生又咽了下喉。

那女娃的眼,含怒地緊咬美婦人臉龐,既不溫柔也不似水,反倒像頭負傷小野獸般,充滿了防備及不信任。

麗姨娘搖搖白玉柔荑,「這丫頭不好馴服,搞不好哪天還會反咬我一口。不了,她既非絕色美人,性子也絕不會柔順,我可不想養條虎兒在身旁。」

她閱人無數,一眼便看出女娃兒骨子里的硬脾氣。在勾欄院里,男客要的是溫香暖玉的享受,除非是極富艷名的花魁才有傲氣本錢,否則長相平凡又難以馴順的女子豈不教男人倒盡胃口,更別提花上大把家產,博卿一笑。

麗姨娘付了數袋銀兩,領著四、五名啜泣的小俏娃離開。

「呿!你這死丫頭,真不識相!」男人見買賣不成,將怨氣發泄在她身上,火辣辣一掌在粉頰烙下五指紅印,卻打不掉她恙怒的目光。

見狀,男人火氣更盛,反手又是一掌。「別再用那種討人厭的眼神看我!」

她勉強撐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軀,面無表情,彷若方才承掌受摑的人不是她,但咬破唇瓣所浮現的血紅明明白白指控著男人的粗野。

疼痛引發的淚意硬掛在眼眶內,她不準許自己表現出一絲無助與怯懦,殊不知這番倔氣的舉動全數落在二樓廂房里層層紗幕隱蔽的魔綠瞳眸內。

墨綠色瞳孔下的薄唇緩緩揚起淺笑,黑衣包里的顧長身軀站起,撥開紗幕。

好漂亮的眼,這是他腦中閃過的評價。

那眼神像是只困獸,冷眼看著眾人卻又無力掙月兌,待宰又不願求饒的倔強。

「我要那個丫頭。」未及深思,低沉渾厚的嗓音已經宣告似的開口。

坐於他右側是名俊逸絕俗的白衣男子,此刻正順著他的視線,打量那名咬著唇瓣的女娃。

「敢情你嫌光紅豆一個不夠,也想再收養個『女兒』?」刻意在最後兩字加重調侃語氣,白衣男子輕啜香茗,丹鳳眼狀似不經意地掃向他,「還是想為紅豆買個玩伴回去?」

紅豆,是白衣男子兩年前在大雪中拾回的女女圭女圭,今年正巧六歲有餘。

「那丫頭的武骨奇佳,是天生練武奇才。」黑衣男子雙手環胸,短短兩句算是解釋。

「何謂練武奇才?若不曾痛下決心學藝,再好再硬的武骨也如同枯枝,一折便斷。」白衣男子臉上浮起若有似無的陰霾,隨即隱去。「我倒覺得那丫頭像以前的你,尤其是眼神,真讓人忍不住……」他停頓,呷口香茗。

黑衣男子轉向他,等待他說完未竟的句子。

白衣男子揚睫一笑,「想收緊握在她頸間的十指,瞧瞧她求饒的模樣。」他挑釁道,完全不理會身畔風雨欲來的危險。

「她不會。即使擰斷那白女敕細頸,她也不會哀求饒命。」黑衣男子直言道。那雙眸子太傲然、太堅韌,明明白白寫著她的不服輸。

「像你這種『喀喳』一聲便擰斷別人頸子的人,當然听不到任何求饒聲,對手連哀號也來不及便斷了氣息。」白衣男子語帶雙關,薄唇勾勒出殘酷而優美的弧形。

視線緩緩移至白衣男子身上,黑衣男子不怒反笑,「白雲,你可以繼續選擇坐在這里耍嘴皮子,但若買不到那丫頭,我會要你同時接下三件『閻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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