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說你好看。」景沖和道。
韶明臉一紅,真的很不習慣。
「……你別說好听話了。我生得什麼樣子,我自己知道。」她頂多只能稱樣貌清秀罷了,既不國色天香,也不閉月羞花。
景沖和認真道︰「你是最好看的。」在他心中,他的妻子是最好看的,就算有絕世美女,他也不會睬一眼。
韶明心里高興,卻又不知如何回應,她只會為難人。
「娶了我,你便不可以有其他妾室。以後你看膩我,也不能看別人了。」
聞言,景沖和想一想,說︰「人的心只有一顆。」
「那又怎麼?」韶明不解他為何忽然提這個。
「所以只能給一個人也是理所當然的了。」男女感情這方面,他拙,所以他也從未想要娶妾。有了妻子,他就真誠待她到永遠。
他用著很正經的表情回答她。那些話听來猶如甜言蜜語一般,而他沒有半分不好意思。韶明想笑,卻又心動不已。
「沒想到你原來這麼會討好姑娘。」
他明明很真心,可她卻似乎以為他輕浮了。景沖和只能繼續真誠道︰「我只想討好我的妻子。」
韶明忍不住咯咯一笑,伸手按住他的口。
「好了,你別說了。」他不臉紅,她都要害羞了。
景沖和給她捂住了嘴,有些一頭霧水,但見她笑得開心,心里便也愉快。
「我……」他講話,忘記自己的嘴是給捂住的。
靶覺他溫熱的嘴唇觸及自己柔軟的手心,韶明收回手,慎瞅著他。
一時間,兩人意識到這是洞房花燭夜,坐在床榻上,皆無語沒有動作。
片刻之後,景沖和輕握住她的手,她沒有掙月兌,于是他便又握得更緊一點。他凝視著她,他的妻子,回想看初初認識的時候,以及至今所經歷過的那些,他的心中涌起一片柔情。
他微側首,吻上她艷紅的唇。
韶明沒有躲,沒有閃,也沒有再說他放肆。只是閉上眼楮,接受他的吻。
他很溫柔,輕吮著她的唇瓣,緩慢將她放倒在床上。
苞著,他結束這一吻,抬起雙眸,她也已張開眼楮,滿瞼通紅地注視看他,他想自己應該也是面紅耳赤的。
韶明晶瑩的雙眸凝睇看他。
「我……此生只會有你一人。因為我的心也只有一顆。」
景沖和情動不已。
「……知道我們要做什麼嗎?」他溫聲問道,雖然他沒經過,可有這個知識,但他不曉得韶明知不知道,那是果身赤體又極度親密之事,他不想嚇到她。
婚禮著衣前,蘇嬤嬤給她看過圖了,她大致上明白。那些羞人的圖畫,韶明不想講,只是反問︰「你知道我身上這個結有個名字嗎?」她指著自己腰部一個用好幾條衣帶綁成的結。
「什麼?」景沖和看著那巧妙的結。
「這叫夫妻結。」玄國的女孩兒,每個都要學這個結,是洞房花燭夜用的,韶明將那結往兩邊一拉,她身上的禮服頓時左右月兌開,一下子露出抹胸和小衣,以及大片雪白的肌膚。她道︰「解開這個結,就當夫妻了。」
她身上的服裝是特制的,因為她是前所未有的女皇,既不能穿皇帝納後的禮服,也不能穿尋常姑娘的嫁衣,于是特別縫制了一套揉合皇帝和出嫁姑娘兩方特色的衣裝。
而夫妻結,是玄國男女成親的習俗,男人只有在初次的新婚才知道這個大禮;女孩兒在洞房花燭夜,向丈夫展現赤果果的自己,從此夫妻間毫無保留。
韶明心跳得急,雙頰羞紅,雖然十分難為情,可是她還是做了。
她美麗嬌羞的姿態教景沖和全身發熱,他只能注視著她,再也移不開視線。
低,他將她擁入懷中。
大喜之日過後,韶明僅休息一天,便又開始上朝。
韶明如此以身作則,眾臣們也都很快收心,不敢松懈,處理國政和議事。除了她換穿常服時會挽起發做少婦打扮之外,一切都沒什麼不同。
日子匆匆過去,秋天來了。
有些官員對景沖和非常好奇,他們想看若能討好皇夫,于自己仕途肯定有大大幫助,又想若自己不行動,別人先行動了那可不妙,所以有些朝臣按捺不住,日夜想著主意,旁敲側擊,卻總探不到什麼消息。
有個賈大人也是這般想的,可朝中同事一聞景沖和之名,卻是紛紛搖頭說沒見過,好不容易才從宮僕身上打听到點消息,听說這位皇夫是個文人,賈大人便想,送金銀財寶太露骨,那麼,就投他所好,送價值連城的古董吧。
北品準備好,接下來就是請人來了。他小心翼翼地尋門路,希望能請到景沖和,可又問了一堆人,竟是沒有誰知道該如何跟景沖和接觸。好不容易買通之前那個宮僕,知景沖和經常出現在皇宮西北緣,所以他日日朝會後等在那附近。幾天後,他望著梁柱發呆,才忽然想到自己根本不曉得對方長什麼樣啊!
他忍不住抱頭跳腳,忽听有人道︰「這位大人,身體不舒服嗎?」
賈大人一抬首,望見說話的是一名布衣書生,氣質溫文儒雅,身後跟看兩個漢子。
「不……」這書生每日經此,頭一回和他說話,他一時反應不過來,只道︰「沒事、沒事。」
「沒事就好。」書生點點頭,對他和善一笑,越過他走了。
那兩個漢子經過時,眼神滿是濃厚的殺氣,嚇了他一跳。當日賈大人回府後,左思右想,覺得那個書生應該就是皇夫景沖和,可皇夫穿得這麼寒酸嗎?他又不確定了,于是他決定隔日再探。
翌日,賈大人上完朝,又在相同地方等待,果然見那書生走來。
他出聲喚住對方︰「請留步。」
他先報上自己官職名號,隨即問道︰「敢請問尊駕是景沖和先生嗎?」據他所知,景沖和沒有任何官職,沒有封號和爵位,只打听到他在皇宮內教書,教誰卻又是不曉得。
「是啊。」景沖和微笑。
太好了!賈大人心下大喜,一拜道︰「下官得見,甚是萬幸!自今上大婚至今,未有問候,請景先生多見諒,下官想,擇日不如撞日,請景先生到府上作客如何?下官必定好好款待。」
景沖和尚未回答,身後兩個漢子之一即嚷道︰「不行不行!老師要上課了,沒辦法去!」
賈大人看那說話的是個黑瞼漢子,月要間掛看黑底藍邊的武官牌,品秩竟比他還高。
只見景沖和作揖,相當和氣有禮道︰「這位大人,多謝你的邀請,可不好意思,今日的確是無法前往,要不下回再說吧。
「是啊!」黑臉漢子應和一聲,輕輕推看景沖和走了,僅留下賈大人呆立當地。
可賈大人沒有放棄,又過一日,他攔住景沖和,仍是邀請,黑臉漢子雖然又嚷嚷拒絕,不過景沖和卻稍微沉思,道︰「大人,在下現在要去講課,所以無法前往,若你能等講課結束,那麼在下就打擾了。」
賈大人開心,立即大聲道︰「我等門立時奔回家準備去了。
那黑臉漢子喊道︰「老師!」
就連很少出聲的高壯漢子也終于開口︰「不可!」
景沖和一笑,道︰「這位大人連續數日在此等我,這個誠意,我不能當作沒看見,我看他不像是壞人,你們別擔心。
壞人怎麼會寫在瞼上?兩個漢子你瞧我我瞧你,終究還是沒把這句話講出來。
稍晚,景沖和說要出宮,禁衛所里大家已听黑臉漢子講過此事,好幾個人就也一起說要去,景沖和哪會不允?只是他先告訴眾人,到人家府上不可太過吵鬧,眾人應了,這才一起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