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有人敢對我的命令有所質疑。」不需刻意提高聲調,光是那輕慢的語氣,就讓站在最遠的穆詠慈也冷得打起哆嗦,而「性」致當頭的三名家妓更是傻楞在原地。
「魁爺,我們……只是……」其中一人正想軟言相求,一陣刺痛從她的左眼傳了過來。
咚!她的眼楮血淋淋的滾在地板上,屋內發出前所未有的淒厲慘叫聲。
「你!賓出去。」韓首琛無情的掃了榻上的女人一眼。不需要刻意板起臉,光那不怒而威的氣勢就連大男人見了都怕,更別提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家妓。
飛快拾起衣物,女人跌跌撞撞地趕緊竄門而出。
「你怎麼了?要不要緊?」穆詠慈想上前關懷問候。听那慘叫聲,她也猜到幾分,對方受傷不輕,她是醫生,應該可以幫上忙的。
「你……過去干什麼,還不過來……」家妓們牙齒顫抖得喀喀作響,被她的舉動嚇得三魂七魄飛掉一半。
江湖上號稱「煞星」的韓首琛,是武林最大殺手組織的頭頭,傳說他無情得像厲鬼般,性情乖張,很難伺候,喜怒哀樂只有一線之隔,永遠讓人猜不透心思。
難怪連渤海王都怕他三分,把家中最具姿色、最寵幸的家妓全派出服侍,就怕他稍有不順心。
但從來沒想過他的俊容這麼令人攝魂,惹得她們一顆芳心怦怦直跳,都自認自己的美色足以將他迷得神魂顛倒,沒想到才稍微不順他的意,一出手便毫不留情,完全沒有憐香惜玉之心。
「可是……」不跟著出去有違她醫者本分,但一出去又怕他再下毒手,衡量情勢之後,她選擇留了下來,她不想因她的行為而書人受傷。
包重要的是,她是來代替福伯,不能砸了他的飯碗。古代身為小廝,應該溫馴與眼從,這一點可不能忘。
慢慢往前走去,鼻內男女的交媾氣味越來越重,屋內彌漫著婬穢氣息。穆詠慈強忍著。
「魁爺!我要如何幫忙才可以助你的興?」她藏在福伯屋里的醫藥箱里既沒有威而剛,也沒有情趣用品,至于那些里才有的「自助行為」,她是愛莫能助,幫不上任何忙。
懊不會想叫她磨槍上陣?天啊!她是女生哪來的槍?
一想到等會得跟妖精齊聚一堂……不!若用未來式來說的話,是三個白骨精在跟未來人打架,光是想像就匪夷听思,回去後說給人听,包準笑破肚皮,穆詠慈不禁悄悄地彎起唇角,輕笑出來。
這個輕笑在月光襯托下,似有若無,似淡若輕,有如飄逸的仙子,獨特的神韻絕無僅有。
美極了。
韓首琛心口一緊。
原本誰來加入這場游戲,他都不在意,只要能讓他玩得更痛快淋灕就行,沒想到不經意的一瞥,他看到了她的神態,眼里閃過異樣眸光。
她是女人,即便衣衫襤褸、遮遮掩掩,他還是可以一眼瞧出,但哪種女人他沒玩過?小家碧玉、美妾妖姬全都被他棄若敝屣?可她嘴角的那抹笑,臉龐所散發的恬靜安詳,像極……
像極他窮盡一生搜羅的陶瓷美人。
他的最愛。
韓首琛黑眸進出七彩亮光,亮得令人無法逼視。
「你的眼。」看她像瞎子般伸出手來四處模索,腳步慢得有如蝸牛在爬。若是瞎子,就是瑕疵品。
瑕疵品,他的心突然痛了起來。
「模糊而已,路還是可以走的。」穆詠慈回答道。女敕紅的唇彎成一道美麗的弧度,仿佛拭淨世間一切塵垢。
他心口更緊,仿佛有人正揪緊他的心髒,痛得要命。
他找了多年,終于讓他找到了。
兩名家妓互看一眼,瞧魁爺看他的目光,在歡場多年的她們早就了然于胸。或許將這個惡魔丟給這青黃不接的孌童小子,她們還有活命的機會。
她們的異樣,怎麼能逃過韓首琛的眼楮?!
「你們過來。」懶懶的聲調,卻更讓人恐懼,「王爺吩咐你們這樣服侍客人的嗎?」
「對不起,魁爺!是奴家疏忽。」
一人趕緊挨著韓首琛的胸瞠磨蹭,另一人往他的下盤撲去,賣命的演出,唯恐大人怪罪下來,說她們服侍不周,從此日日過著被府里男丁輪流千人枕、萬人壓的生活。
苦啊!敝她們不投生在好人家,更怪自己是女兒身。
「她們只是苦命人,你不該如此欺凌人。」穆詠慈柔聲道。
明知古代女人地位卑微得不如一條狗,但身歷其境的那份心痛,椎心刺骨啊
韓首琛挑高了眉,「替她們求情,好啊!就由你一人代她們兩人勞動勞動吧。」
話才說完,手臂傳來一陣拉力。
「哎唷!」人倒在床上,依偎在他的胸膛里,瓜皮帽被這麼一拉扯也掉落在地,一頭秀發如瀑布般散了下來,凌亂中更顯風情。
女兒身被揭穿,她更加驚慌,在這時代女人只是男人的玩物,既沒地位又會被欺凌。想到等會可能發生的事情,她不禁頭皮發麻,膽戰心驚。
「魁爺!那我們……」兩名家妓喜形于色,沒想到她是女的,事情進行得實在太順利,她們馬上停止手中的活動閃到旁邊去,期待奇跡的來臨。
韓首琛怎麼不知她們所打的主意。
「你們家大人應該忘記告訴你們。」他的笑更顯得陰森,冰寒徹骨,「陪我的人都必須留下紀念品,而我最喜歡女人的眼楮。」感覺在他掌下的手臂在他說完話後僵了一下。
屋內響起此起彼落的抽氣聲。
「不要。」穆詠慈晃動她的手臂,狀似求情。剛才不是還雲雨巫山,怎麼現在說起話來那麼冷、那麼硬?難道……
迸代的男人怎麼這副德行?用完即丟,還外加要求紀念品。
韓首琛深深看她一眼,「求我,是有代價的。」話才完說,一記亮晃晃的光射出。
「啊!」慘絕人寰的叫聲回蕩在屋內,令人魂飛魄散。
「這次便宜了你們,還不給我滾出去。」
兩人的雙眼沁出血絲,有如遇到洪水猛獸般倉皇逃出,不敢在房內多待片刻,唯恐被他痛下毒手。
眼看她們就要奪門而出,韓首琛驀然喝了一聲,「等等。」
兩人立刻站住,連動都不敢動。
「若在外听到任何關于我形貌的傳聞,你們臉上的五官我全要到底。」那聲音冷得如十二月雪,刮得人寒毛直立,
「小的不會說,小的不會說。」連衣眼都沒穿,兩人急如星火趕緊竄了出去。
「你對她們做了什麼?」這男人怎麼這麼血腥?穆詠慈輕斥著。
「關心你自己就行。」他攀上她的手,將她的身子擁進臂彎里,鼻間聞到一股淡雅的清香,他將頭埋在她發鬢里。
她這時才察覺自己的處境,背脊都直了起來。
「我要走了,在這里待太久,廚娘會罵人。」不!她不能失身在此,掙扎地月兌離他的束縛,沒想到越掙扎手卻被箝制得越緊。
「債還沒還清,怎能一走了之。」一個反身,將她鎖緊在他的方寸之地,「我還沒嘗到甜頭呢!」
她不漂亮,頂多清新秀麗而已,但她的唇、斂眸的模樣,像極了他收集的陶瓷美人。
他不可能放走她的。她是他的,猶如那些陶瓷美人,都是他的。
他看上眼的,沒人逃得過。
「我……沒向你借錢。」雖然眼楮看不清,但模模糊糊中大略知道對方著身軀,她的頰上悄然升起兩朵紅霞。
「你借的不是錢,而是人情,別忘了你剛才為她們求情。」冷眸半眯,視線肆無忌憚的在她臉龐盤旋,忽然一緊,他有些訝異自己的竟那麼快就升起,這還是頭一遭,他不解,但也不想厘清,只想好好的泄他的欲。「而求情的代價就是你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