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伯母,真的不用麻煩,我今天是專程帶一蓉去我家。」
這麼坦白柯母眼楮快凸出來,現在年輕人動作怎麼那麼快?才剛和父母見面,就要入洞房,即使再怎麼滿意,這也太讓人措手不及,起碼也要下聘、訂婚,中間隔了那麼個大洞,她實在無法適應。
「斐先生,不是我在嫌什麼,你起碼要請媒婆來說親,拿個八字,挑選日子,否則我會覺得太委屈我女兒了。」
柯一蓉听到這些話,本來趁著空喝的一口茶水,馬上噴了出來。
什麼跟什麼?
她受不了的瞪母親一眼,哪壺不提,逕說這些,該死!瞧那張臉笑成這樣,直恨不得拿塊膠帶把他的嘴巴全部封住,讓他再也笑不出來。
斐宸珺深覺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個性都是直話直說,實在太有趣了。
「媽你誤會了,我的總裁大人不是這個意思。」她惡狠狠的瞪他一眼。
斐宸珺合作的接話,「柯伯母,今天我來這邊就是要解釋這件事情的。」
「兩個禮拜後公司要到美國談一筆生意,需要她幫忙,所以要加強她的外語能力以及一些社交禮儀,已經聘請老師教導她,所以我今天特地來跟柯伯母解釋一下,免得柯伯母擔心。」
柯母問道︰「去多久」
「若沒有意外,大概兩個星期。」
柯母猶豫一下,最後還是鼓起勇氣問︰「為什麼一定要一蓉,相信公司比她能力強、學歷高的人應該很多。」
自己的孩子有多少斤兩她清楚得很,既然這筆生意這麼重要,甚至還請老師來幫女兒受訓,公司投資這麼大成本並不合算,若她是老板,一定先找個外語強、能力夠、氣質佳的人選隨行,既可以省下訓練費,也賞心悅目。
為何要反其道而行?
「柯伯母你說的沒有錯,公司比她條件好的人絕不在少數,只是有某種因素讓她符合條件。」
他有意無意的看著她的肚子,她趕緊側過身子,一臉不自在。
「什麼因素?」
柯母的目光來來回回在他們倆身上搜尋,覺得他們在瞞她一些事,而且兩人仿佛情人般的屢次眉目傳情,打著他們才知道的暗語。
「對不起,柯伯母,這是商業機密,無法跟你直說。」
柯母一臉疑惑的打量著女兒。
耐操是女兒最大的優勢,但這個特質比較適合勞力型的工作。
除非……這是借口,一個想追女兒的借口。
對,一定是這樣。
柯母暗自拍手叫好,她知道女兒倔強、不肯就範的個性,她願意做個順水人情,幫未來女婿的忙。
「你不是說要到你家接受訓練?那就快點去,讓老師久等,那可不禮貌喔。」難得有人眼楮被蛤蜆仔肉糊上,看上自家女兒,實在是祖先有保佑,待會要記得供上鮮花蔬果拜拜。
「媽,你怎麼突然……」
罷剛明明就是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怎麼才轉眼間,又換回殷勤的臉孔,到底打什麼主意她怎麼看不懂?
「我是覺得現在工作不好找,有人賞識你的能力,為何要放棄這個大好機會,你昨天不是在整理行李,我去拿,你跟斐先生在這里等我一下。」
「我自己去。」
「動作快一點,別讓人久等。」柯母特意提醒,唯恐女兒一個不高興,故意讓客人久等。
「知道了。」柯一蓉飛快上樓。
「斐先生,我女兒就交給你,希望你多照顧她,不要讓她受委屈。」
柯母眼底都笑開來。她活的年歲已大,男人對女人有沒有意思,她一瞧就可以分明。
看他眼神一直往樓上飄去,情況已經清楚明了。
「這沒有問題,我一定會完好無缺帶一蓉回家。」
「先說好,貨物既出、概不退回。」
斐宸珺听到這句話,差一點又笑出聲。
「這是一定的。」
「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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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寬大舒適的轎車中,窗外的景色漸漸變得不同,他們似乎不是前往斐宸珺的住處,而是往陽明山高級住宅區的方向行進,在這段期間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有音響所放送的輕音樂。
「還在生氣?」斐宸珺先開口,打破沉悶的氣息。
柯一蓉無語。
「我一切都按照契約內容,你要生氣,當初就不要簽。」
「我有選擇嗎?」說到這個她就有氣,「我要解約行不行?」
「你認為呢?」
「人口販子。」她大聲抗議。
「噓!小聲點。」用食指按在她的嘴唇,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生氣會影響胎教,小心生出來的孩子脾氣會不好。」
「我才沒有懷……」發覺自己快說溜了嘴,她立刻止住聲音。都是他,靠她這麼近,害她心思一下子大亂起來,沒思考就亂說話。
「沒有什麼?」
「我說沒有……生氣。」勉強圓了過去,尷尬與困窘登時躍上她的臉,不自主的結巴起來。
「是嗎?」反正他有的是時間,可以好好把事實挖掘出來,現在可以將這問題擱在一邊,「昨天叫你準備大頭照,有沒有記得?」
「嗯,拿去。」柯一蓉將照片從隨行包包拿出來遞給他。「對了,我一直想問你一件事,為什麼沒有一並簽好離婚協議書?」
斐宸珺黑瞳閃過厚重的陰霾,「你想簽?」
她點點頭,「不是應該如此嗎?」
六個月後就沒有婚姻關系,這不是意味著離婚是必定的事實。她哪里說錯,干麼用那種像被人倒了八百萬的臉色看她,害她心髒漏跳好幾拍,嚇死她了。
他深沉的看她一眼。
「這禮拜的密集課程,希望你能好好學習,有任何的問題或需要可以問林管家,他會替你解決。」
「喂,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
斐宸珺臉色越變越鐵青,「好了,到了。」將車停好的他咬著牙根怒道︰「這里是你這六個月的新家,希望你能住得滿意。」
他說完頭也不回的下車。
第九章
一連幾天在斐宸珺的別墅進行特訓的摧殘,柯一蓉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但魔鬼般的訓練讓她進步很快,舉凡化妝、穿著、用餐禮儀,她都已能掌握竅門,唯一較緩慢進步的是英文對話能力。
她坐在梳妝台前,慢慢梳著頭發,雖然這幾天很忙碌,但過得很充實,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就不知不覺想到他,不曉得他最近在忙些什麼,為什麼都沒有看到池?
回想第一天來的時候還心驚膽跳,忐忑不安的以為兩人會共處一室,沒想到是自己想得太多,遵守契約,不用她履行夫妻同居的義務。
但不知為何心底有種強烈的失落感,讓她心煩氣躁,讓她一天比一天沉默抑郁。
都是他害的。
柯一蓉氣得放下梳子,心煩氣躁的給家里打電話,關心家里的情況。
媽媽對他們倆的感情進度起乎想象的關心,頻頻問她上幾個壘包了,懷孕了沒呀?只要一听到這樣的問話,她二話不說就掛掉電話不想再說下去。
叩叩叩。
正準備就寢,敲門聲響起。
是誰?這麼晚還找她?
披著薄外套上前開門,沒想到門外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斐宸珺。
壓抑心頭的狂喜,她一臉酷,表情波瀾不興的說︰「是你,做什麼?」
其實她最想說的,是她好幾天沒見到他,好想他,也想知道他這幾天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想著她?
可是這些話她才不會說出口,一副被打擾的有著不耐的表情。
斐宸珺仔細端詳她的小臉,這幾天故意避著她,就是不想再听到她提起離婚這個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