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在想什麼,為什麼突然咬牙切齒了起來?」曉美的聲音讓她猛然回過神來。
「什麼?沒有呀。」她急忙搖頭。
曉美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臉上盡是懷疑的表情。「岳姍,我們是不是好朋友?」她認真的問。
「當然。」她毫不猶豫的點頭回答。
「那好朋友之間,是不是不應該有秘密?」
曉美挖了個坑給她跳,岳姍後知後覺的現在才發現。「曉美……」她為難的看著她。
「妳只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好了,只要一個。」曉美發誓般的對她說。
岳姍掙扎了一會,才點點頭。「只有一個喔。」
曉美立即點頭。
「好吧,妳問。」她說。
曉美雙眼發亮,迫不及待的問道︰「妳手上的戒指是不是經理送給妳的求婚戒指?」她真的只問一個問題而已,一個包含了所有問題的問題。
岳姍瞠目結舌的看著她,再次後知後覺的發現,她已經跌進坑里,而且還爬不上來了。
嗚嗚……
她真的很笨。
第10章(1)
岳姍怎樣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是四君子里面最早結婚的人,而且還嫁得這麼好。這一切究竟該怎麼說呢?
依照捷玉的說法就是傻人有傻福。
雖然她一點也不想承認自己傻,但是事實好像就是這樣,不知不覺的被裴經理看上,不知不覺的落入他的圈套,不知不覺的愛上他,然後不知不覺的懷了身孕嫁給他。
回想起來,她還真的是傻人有傻福,竟然這樣也能嫁到一個提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老公,太神奇了。
話說她和經理的地下戀情曝光後,她果然成為眾矢之的,徹底被公司羨慕她又嫉妒她的女同事排擠了。他看她這麼無奈,干脆替她辭職,要她好好準備結婚以及待產。沒了工作對她而言,基本上沒什麼差別,因為她本來就愛看書,再加上第一次懷孕,她有太多有關懷孕、寶寶與母親之類的相關書籍想看了,所以離職後的她一點也不無聊。
事實上加上要準備結婚的事,前一陣子的她簡直就忙翻了,還好婚禮已經結束了。
「在想什麼?」洗好澡的裴經理爬到床上,從身後圈住她的腰,臉頰直接埋進她頸間,吻她一下。
她應該改叫他老公了。
「我在想,沒想到我竟然會是四個人當中最早結婚的一個。」她老實回答。
「不然妳想排第幾個?」
「這種事我哪知道?但就是沒想到會是第一個。」
「為什麼沒想到?」
「因為柴霓、勤心和捷玉她們的條件都比我好呀。」
「又不是條件好就一定嫁得出去,女人太聰明不見得討喜,反倒是妳這樣笨笨的比較可愛。」
「你又說我笨!」
「抱歉,我個人比較不會說謊。」
她要收回剛剛說嫁到一個好老公的話,她簡直嫁到一個壞蛋,一個專門欺負她的壞老公。
「你離我遠一點,小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我一樣變成一個笨蛋。」她哼聲,動手將他推開。
裴名競像個麥芽糖般,瞬間又黏了回來。
「妳說的沒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以妳一定要靠我近一點,最好二十四小時都黏著我,這樣妳才能夠變得聰明一點。」他一本正經的說,把她拉進懷里,然後手腳並用的圈住她。
苞他斗,她永遠都是輸的一方啦。
「妳今天還沒有跟我說那三個字,老婆。」他出聲要求。
「你已經很久沒跟我說那三個字了,老公。」就只會叫她說,自己卻不說,哪有這種事呀?
「咯。」一張紙條輕飄飄落進她掌中。
「你不能每次都這樣啦。」她抗議的叫道,但雙手卻不听使喚,迫不及待的將那張飄落的紙打開來看。
和過去每一天每一張他送她的告白信紙一樣,上頭寫著大大的「我愛妳」三個字,不同的地方則是在那三個字旁邊的插畫圖案。
今天的畫是大心酷酷的遞了一束花給羞答答的小心,整張構圖可愛到不行,讓她不由自主的揚起嘴角,泛出了微笑。
她以前都不知道他還會畫畫,直到他每天都會送一張「我愛妳」給她之後,她才知道。因為那上頭總會附一張可愛到不行,由兩顆心當男女主角的互動圖案。說實話,她真的愛死他畫給她的這些小漫畫了。
「輪到妳了,快點說。」裴名競抱著她,催促的說。
「花呢?」岳姍先問。
「在客廳。」
「你應該要拿來當面送給我。」
「快點說。」他直接跳過她這句話,當作沒听到一樣再度催促。她的裴經理其實是一個很害羞的人,每次踫到令他不好意思的事時,他不是滿臉不自在的突然咳起嗽來,就是裝酷或瞪她,真的很可愛。
「你去把花拿進來送給我,我就說。」這會換她拿喬。
「快點說。」他張嘴輕咬她的頸部。
「不要。」她因癢而瑟縮,忍不住嬌笑一聲。
「快點說。」他繼續啃咬威逼著她。
「不要。」她抵死不從,邊閃躲邊笑。
「妳真的是愈來愈不怕我了。」他抬起頭來,不悅的瞪著她。
岳姍瞇眼微笑。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他實在用不著特地拿出來說,呵呵。
面對她笑瞇眼,一副小人得志的愉快神情,裴名競不僅無話可說,也無計可施。可是心呀,卻溢滿了他快要無法承受的溫柔與滿足,他好喜歡她因他而幸福微笑的模樣。
「快點去拿花,只是把花『拿給』我而已,沒有這麼難。」岳姍輕輕地推他一把,鼓勵的說。裴名競蹙眉瞪她,她卻瞬間對他笑得更加燦爛,完全沒在怕他。這樣下去真的不行,他必須想個辦法制她才行,否則每次為了要听她說一句我愛你,他都會被勒索得很慘。腦袋轉了一下,他突然松開她,轉身倒頭睡覺。
「算了。」他說。
「什麼?」她錯愕。
「不想說就算了,以後我也不用再絞盡腦汁想要畫什麼了。」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每天都要畫張不一樣的圖,其實我也挺累的。想一想,妳什麼都不用做只要說句話就可以了,而我卻又要想又要畫,還真不劃算,所以我決定以後不畫了。」
「不畫了?」岳姍被嚇到了,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沒錯。晚安。」說完,他翻過身去背對她閉上眼楮。
岳姍眨了眨眼,真的呆了。
他到底是不是認真的,以後真的不畫圖送她了?那告白的信紙呢?雖然比起寫在紙張上的我愛妳,她更想听他親口說。可是既然要他親口說難如登天,她怎麼可以連寫在紙上的我愛妳都失去呢?這樣不行。「老公。」她靠近,伸手推了推他。
他毫無反應。
「老公。」她嬌聲再叫一次,他卻依然故我,恍若未聞。
岳姍皺了皺眉頭,眼珠子轉了轉,決定換個方式。
「裴經理。」她柔柔地叫道,然後整個人趴到他身上,將臉湊到他面前,距離只剩一公分。
「裴經理,你睡著了嗎?」她柔聲問道。
「裴經理,你張開眼楮看我一下嘛。」她嬌聲請求道。
「裴經理,你再不張開眼楮,我就要咬你嘍。」她輕聲威脅,見他仍不為所動,便張嘴輕咬了他的鼻頭一口。
沒料到她會真咬他,裴名競瞬間睜開眼楮。
岳姍一見他睜開眼楮,立刻對他咧嘴微笑,然後貼上他的唇輕輕地吻了一下又一下。
「我愛你。」她以充滿愛意的眼神凝視著他。
「再說一次。」他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突然開口。
「我愛你。」她乖乖地又說了一次。希望這次亡羊補牢,猶未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