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鑫科技,真是個熟悉到不行的公司名。
這里的屋主,該不會這麼剛好,正巧是勤鑫的員工吧?
皺著眉頭,他將那迭文件放回原位,目光卻被一張疑似照片的東西吸引住,他隨手將它從成迭的文件堆里抽了出來。
它果然是張照片。
照片里有四個年輕女子,年紀相仿,笑靨如花,一看就知道是群交情很好,有如姊妹淘的好朋友。
四個女人的長相各有千秋,都有屬于自己的獨特味道。
長得最漂亮的應該是最左邊的那一個,彎彎的秀眉,澄澈的水眸,挺直的鼻梁和粉女敕的雙唇,絕對是個艷冠群芳的大美人。
站在大美人旁邊的女人是四人之中長得最高的,她的臉上雖然也帶著笑容,卻有種冷艷的氣質,挺適合當模特兒的。
第三位的氣質出眾,有種大家閨秀的賢慧感覺,卻有一副好身材——至少照片上看起來是這樣,她應該就是很多男人心目中未來妻子的想象圖。
最後一位,也就是最右邊的女人,應該是四個人之中長得最普通的一位吧?
白白淨淨、清清秀秀,然後,他就找不到其它可以形容她的詞匯了。
可是該怎麼說呢?
裴名競直盯著照片中最右邊的女人看,總覺得她愈看愈耐看,雖不是照片里頭最美、最具個人特色,或最讓男人想娶回家當老婆的女人,但是卻莫名其妙的吸引住他的目光,讓他不由自主的一直盯著她看。
他是怎麼了?而屋主和照片中這四個女人又是什麼關系?是朋友呢,還是其實屋主就是照片里的其中一人?
他好奇的想著,然後猛然一頓的突然發現一件事,他竟然下意識的希望屋主是照片中最右邊的那個女人。
他的腦袋到底在想什麼啊?
他搖了搖頭想甩開這念頭,但隨即後悔莫及的申吟出聲。
頭痛啊!
將照片放回原處,裴名競走回沙發前,再度躺了下來,舒緩頭痛不適的感覺,片刻後才睜開眼,繼續研究眼前的陌生環境。
牆上的鐘指向九點五十的方位。電視旁的書架上塞滿了書,電視櫃下方也一樣被書給佔滿了,就連連接著吧台的展示櫃也堆滿了書。
看樣子,這個屋主很愛看書。
屋里放眼所及之處,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除了吧台上那迭像是從公司帶回家的文件外,皆有條不紊,干淨整潔。這個屋主會不會是照片中那位氣質出眾的大家閨秀呢?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可就真的表里如一了。
他喜歡愛干淨又勤快的女人,比起外表,他更重視內在。所以他的目光才會被照片中最平凡的女人吸引嗎?這是什麼爛結論!
算了,不想了,頭好痛。這屋主昨晚既然願意把她家沙發借給他睡一晚,應該不介意他在上頭多躺一會兒吧?
閉上眼楮休息,裴名競不知不覺又沉進睡夢中。
第2章(1)
再睡一覺醒來,裴名競感覺好多了。
看向牆上的時鐘,上頭指著十二點十分,換句話說,他不知不覺又睡了兩個小時。
屋里仍是一片沉靜,沒有任何聲音。他看向兩個小時前鎖著的那道房門,猜測它在過去兩個小時中是否曾經打開過?
他的頭已經不痛了,人也睡飽了,接下來他是否可以離開了呢?或者,他該待到屋主出現,向對方說聲謝謝之後再離開?
問題是,誰知道屋主何時會出現?
也許他可以留張道謝的紙條,頂多在上頭加上姓名與電話,方便對方如果想向他索求報酬的話,隨時隨地都可以連絡上他。
這是個好辦法。但不知為何,他卻有股莫名的,想知道這屋主會不會是照片中那四個女人中的其中一個?
也許——他還是等一下好了。
從沙發上坐起來,他正想起身走去找本書來看時,卻突然听見「喀」的一聲,他轉頭看去,只見那道反鎖的房門被打了開來,從房間里走出一位打著哈欠,睡眼惺忪,走路還會去撞到牆壁的女孩。
說她是個女孩,一點也不為過,因為她看起來就是這麼的年輕,身上套著一件長版T恤,及肩長發,齊平眉上的劉海,妹妹頭的模樣讓她看起來就像個國、高中生。
而且重點是,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偷窺過他心里的期盼,眼前這個女生竟就是照片中那個長得最普通,卻莫名吸引住他所有目光的女生。
他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她,等著看她什麼時候會發現他的存在。
只見她在撞到牆壁後,糊里胡涂的伸手模了模撞到的額頭,然後繼續往她的目標前進,感覺尚未完全清醒。
她在廁所里待了一會兒,然後目不斜視的走出來倒水喝。
拿起杯子,將冷水壺里的白開水倒進杯子里,然後舉杯到嘴邊,咕嚕咕嚕的喝了幾口。
她的視線隨杯子角度的抬高而揚起,終于從杯緣上方看見他,她先是定住目光,然後雙眼慢慢地圓瞠了起來,接著「噗」的一聲,瞬間把嘴巴里的水全噴了出來。
她呆若木雞的瞪著他,一副被嚇呆的模樣,而他卻只覺得想笑,好想笑。
她該不會笨到忘了家里有位客人吧?
岳姍真的忘了這件事,所以乍見客廳沙發上坐了一個男人,她真的嚇了好大一跳,不過也迅速地回想起昨晚的一切。
她深吸一口氣,安撫心里的驚嚇後,開口說話——
「你……」嗯,她該說什麼呢?
「我為什麼會在這里,妳是誰?」
那男人倏然開口問她,聲音有些冷淡,但是帶點低沉沙啞的嗓音真是好听。
「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怎麼叫都叫不醒,所以我才把你帶回來。」她老實回答。
「我記得我已經上了出租車。」
「那是我打電話到車行叫來的出租車,司機下車幫我扶個喝醉的朋友上車,回頭時你已經坐在車上了,而且怎麼叫都叫不醒。本來司機要把你送到警察局去的,但是因為他家里臨時出了些事,急著要趕回家去,就放你和我一起下車。我不能把你丟在路邊,只好把你帶回來。」她簡單交代昨晚發生的事。
「妳是誰?」
「我叫岳姍。岳飛的岳,姍姍來遲的姍。」
「妳認識我?」
岳姍立刻搖頭。
「所以,妳有隨便撿陌生人回家的習慣?」
「啊?」她愣愣地看著他。
「妳不認識我,卻把我帶回妳家。」他指明。
「因為我不能把醉得不省人事的你丟在馬路邊呀,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她蹙緊眉頭,一副理所當然的回答。
「妳並不認識我。」
岳姍茫然的看著他,不懂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認不認識,和把人丟在路邊會讓她良心不安這件事有什麼關系嗎?她很笨,真的想不出其中的關聯。
裴名競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一臉想不透的表情,好一會兒,才再度開口——
「妳要我怎麼感謝妳昨晚的收留?」他說。
「啊?什麼?」她呆了一下,驀然回神,然後立刻把頭搖得像個波浪鼓一樣。「不用了、不用了。」她迅速的說。
不知道為什麼,裴名競早有預感會听到這樣的回答。
「確定不用?」他看著她。
岳姍用力的點頭。
「那我要走了。」他從沙發上站起來,宣布。
「好。」她再度點頭,伸出手來朝他揮手。
裴名競走向大門,伸手開門時,回過頭一看,只見她在對他揮手再見,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妳很笨。」他不由自主的月兌口,留下這麼一句之後,才走出大門離去。
岳姍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半晌,懷疑剛剛她是不是听到一句很奇怪的話?奇怪的不是那句話本身,而是那句話怎麼會在這個情況下出現,而且還是從那個男人的嘴巴里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