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厲為什麼會跑去高雄?」開車趕往高雄的途中,唐律不解的問老婆,黎安真對此也很費解,想不出為什麼。
她打電話問采兒,小厲在電話中還和仲宇說了些什麼,有沒有說他為什麼要去高雄?沒想到還真有答案,因為不久前夏尋的爸爸媽媽才帶他到夢時代坐摩天輪,可以看到好遠好遠的風景,所以他也想去坐坐看。
小孩子的想法真的很單純,雖然在信上小大人般的說心情不好要去想事情,結果一出了家門,滿腦子想的還是玩這件事,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黎安真有些懊悔自己了解兒子了解得不夠透徹,如果夠透徹的話,她也不必打電話給采兒問這個問題,然後讓采兒有機可趁的逮住這個機會追問她和唐律的事。
「他在你身邊嗎?你們倆談過了沒?找出問題所在了嗎?和好了嗎?還有,我對你剛剛竟然在睡的事非常的好奇,你們倆該不會除了和好之外,已經滾過床了吧?」
采兒敏感又直接的問題,讓她的臉遏制不住的整張都紅了起來。她唯一慶幸的是,遠在電話那頭的采兒看不見她尷尬臉紅的模樣。
「哈?有人在家嗎?」采兒揶揄的問。
「采兒,你現在的身體舟車勞頓可以嗎?」黎安真轉移話題。從新竹到高雄這段距離可不短。
「我的身體早就沒事了,是某人自己愛操心。」艾采兒翻了個白眼。
身旁的某人听聞這話,懲罰性的傾身在她唇瓣輕咬一下,不過看在一旁的雙胞胎兒子眼中就是爸媽又在那邊吻來吻去了。兩人對看一眼,忍不住又翻起白眼來。
艾采兒將老公推開,嬌瞪他一眼,再伸手輕打了他一下,無聲的警告他不要打擾她講電話。
「我們搭高鐵,沒自己開車。」她告訴安真。某人勸阻不了硬要跟來的她之後,便毅然決然的將車開到高鐵站,改搭平穩又快速的高鐵去高雄。
斑鐵?黎安真輕愣了一下,她都忘了還有這麼快速的方法了。
「好了,你別轉移話題了。你和你老公現在到底進行到哪兒了?」不讓她逃避,艾采兒再度將話題轉了回來。
「什、什麼進行到哪、哪兒了?」黎安真有些結巴,臉又紅了些。
身旁開車的唐律好奇的轉頭看了她一眼,讓她的臉又更熱更紅了起來。她無法不去想到不久前所發生的事。
進行到哪兒?
這要她怎麼說呀?
「你在結巴喔,安真。是不是真讓我猜對了,你們已經上床滾過了?」艾采兒的聲音充滿了好奇與興奮。
黎安真完全求救無門。
「采兒……」
「快說、快說,快點告訴我是不是?」艾采兒已經興奮到不行了。
她該說什麼?說不是,以采兒的個性肯定會窮追猛打到她招為止。說是的話,唉,在這種情況下承認,她以後一定會被采兒虧死的,真是騎虎難下。
「安真,說話呀,別裝聾作啞了。」
無可奈何,她只能猶豫著開口說︰「我們就稍微談了一下……」
「然後呢?」艾采兒有點缺乏耐心。
「然後終于找到問題的癥結和誤會的所在,解開誤會——」
「我要听重點。」她慢吞吞的說法讓艾采兒忍不住打斷她,「解開誤會之後呢?他有沒有緊緊地抱住你,深情的親吻你,然後——喂,你干什麼?」
一聲抗議的低叫後,電話換人接。
「對不起,黎安真。」姜堪歉聲道,「采兒近來太無聊了,你別介意。」
「我哪有無聊,無聊的人明明就是你好不好?快點把電話還給我啦!」
黎安真听到采兒在電話那頭抗議的聲音。
「我們已經到台南,不久就會到左營站了。」姜堪繼續說。「等我們確定小厲的所在地,找到他之後,我再打電話給你。」
「好,謝謝你,姜堪。」
「你別太擔心。」說完,姜堪主動掛斷電話,黎安真也因逃過一劫而跟著松了一口氣,將手機從耳朵邊放了下來。
「那個姜堪是誰?」身旁的唐律突然開口問道。
「采兒的丈夫。」她回答,听他喔了一聲,然後便沒了下文。
她疑惑的看著他。
「怎麼了?」感覺到她的視線,唐律轉頭看了她一眼。
「你問我姜堪是誰,卻沒有問我采兒是誰。」黎安真若有所思的看著他說。
「老公,你是不是在吃味?」
他微僵了一下。「吃什麼味?」
「醋味。」她的嘴角忍不住揚了起來。
唐律撇了撇唇,本想否認的,但想了一想還是算了。因為她說的沒錯,一听到男人的名字從老婆嘴巴里說出來,他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尤其他們才剛剛復合,而他對她過去與他分居的六年來,是否曾為別的男人心動過,他都不知道。
「你可得意了。」他說。
「你真的在吃醋呀?」黎安真眉開眼笑的看著他。
她真的好高興,高興知道他還會緊張她。她又不是什麼大美女,而且也不年輕了,他還真以為人人都像他一樣把她當寶呀?真的是讓她覺得好開心呀。
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呢?呵呵。
「知道我還會為你吃醋,覺得很開心?」看她眼楮都快要笑到只剩一條線了。
「是。」她嘴巴又更咧開了些,開心的模樣就像個小女孩似的,讓開車中的唐律心髒坪坪跳,沒辦法親吻她,只能把她的手拿到嘴邊親吻,聊表慰藉。
他親昵的舉動,溫柔的神情,讓黎安真臉上的表情也跟著泛柔了起來。
「老公。」她輕喚他。
「嗯?」他與她十指交握,柔柔地應了一聲。
「以後我們之間不管發生任何令對方不愉快或心存懷疑的事,一定都要把它說出來,絕對不能悶在心里,一個人在那邊生悶氣好嗎?」她心有所感的說。
「嗯。」他同意的點頭。「任何事都要誠實以對喔。」
「我知道,我已經學到教訓了。」唐律澀聲道。「對不起,如果我當年肯把事情說出來,好好的和你談一談的話,我們就不必白白浪費這六年的時間了。對不起,老婆。」
「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透。」她說。
「什麼事?」
「你從來就不是一個缺乏自信的人,至少我一直都這麼覺得。為什麼你那時候會輕易的因為听到幾句話,就深信我不愛你呢?」黎安真眉頭輕蹙的凝望著他問道。這個問題她怎麼想都想不透。
「也許和那段時間我工作太忙,完全沒空陪你有關。」唐律沉默了一下,緩緩的開口。
「什麼意思?」她听不太懂。
「那陣子,因為叔叔突然過世和爺爺突然病倒,公司的重擔一下子全壓在我身上,讓我有如蠟燭兩頭燒,完全沒有多余的時間可以陪你。」「這又不是你的錯,我從來沒有因為這樣的事埋怨過你。」
「我知道,看你無微不至的替我負起照顧爺爺的責任,我就知道自己沒娶錯人了。」他說著,忍不住又將她的手拿到唇邊溫柔地吻了一下又一下。
黎安真靜靜地看著他,听他繼續往下說。
「爺爺的病逝對公司的營運造成很大的傷害。」他的臉上籠罩著哀傷。「叔叔的意外過世對公司來說是個打擊沒錯,但是因為還有爺爺這個精神支柱在,所以軍心才能勉強穩定下來,但是不到半年的期間爺爺也跟著走了,整個公司頓時人心惶惶,成了一片散沙。」
「但是有你在不是嗎?」
「就是有我在,才會這樣。」
「我不懂。」黎安真不解的搖了搖頭。
「對那些老員工來說,我只是一個毛頭小子而已,涉足餐飲事業也不過才三年,雖然年紀輕輕就掛著總經理的頭餃,但那全是因為家族的庇蔭,跟實力毫無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