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她笑著打了他一下,將他的手給拉回來。「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還鬧!」
「說真的,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給我名份,幫我正名?」藍斯坐起身來,好整以暇的看著她,蹙眉問道。
連夕葳微僵了下,知道自己已不能再躲。
這個問題在過去這段時間,他們已經討論了不下十次,只是每次的溝通都讓她顧左右而言他的帶過,後面兩次她甚至還用了美人計才驚險躲過。至于這一次,因為她也有話想對他說,所以決定不再躲了。
她也跟著坐起來,先將被單拉高塞到腋下,這才認真的看著他。
「采兒跟我說,你已經躲在她家超過兩個月了,這段時間你都沒有工作要做嗎?」她關心詢問他。
「她除了跟你說這個,還說了什麼?」藍斯不答反問。
「她說你手邊的合約,包括經紀約和唱片約都到期了,你好像正在思考要續約還是換東家的問題。」
「對,事實上我已經決定不續約了。」他坦白告訴她。
「經紀約還是唱片約?」
「都是。」
「所以你已經有了接下來要合作的對象了嗎?」
「有了。」
他的回答讓連夕葳的心感覺到一陣涼意,雖然她早知道他遲早會離開這兒,回到屬于他的閃亮舞台,但一知道消息,她還是無法遏制內心油然而生的寂寞滋味。
「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她揪著心問。
「離開去哪兒?」
「工作。」
「我已經決定不續約了。」他目不轉楮的盯著她,再次開口。
「所以你才得回台北去和新的合作對方簽立新的合作契約,不是嗎?合約一旦簽立,工作就會如雪片般的接踵而來,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邀約的工作大概排到二○一二年也排不完吧?」她笑道,但笑容卻很牽強。
他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才緩緩的開口道︰「我的合作對象在這里,我為什麼要回台北?」
「合作對象在這里?」她听了愣住,不是很確定的看著他。「新竹有什麼大的經紀公司或唱片公司嗎?我以為那些公司都在台北。」
「新竹沒有大的經紀公司或唱片公司,即使有,我也不知道。」
「可是你說你合作對象在這里?」
「沒錯,在這里。」他伸出手,直指她胸口。
她呆呆的看著他,愣住了。他是什麼意思?
還來不及開口問他,房門卻傳來把手被轉動的聲音,喀喀兩聲,然後門外的人因為發現門被鎖了,而揚聲呼喚。
「媽?媽!」
連夕葳被嚇得一瞬間從床上跳起來,手忙腳亂的跳下床,尋找衣服迅速的穿上。
「媽!」門外的兒子開始敲起門來。
她一邊穿上褲子,一邊往房門走去。不對,等一下,她猛然回頭,只見藍斯競還四平八穩的躺在床上。
「你在干什麼?快點起來呀。」她立刻走回床邊,壓著嗓音將他從床鋪上拉起來。
「起來干什麼?」
他竟然還敢這樣問她!
「你沒听到兒子叫我的聲音嗎?他待會兒就要進到房里,你快點藏起來。」她匆忙的將他散落在床邊的衣服撿起來,塞進他懷里。
「你要我藏去哪兒?趁這機會介紹我們倆相認不好嗎?」
「不好!你快點藏到廁所里去。」她將他推往套房廁所的方向。
「廁所?我不要。」他堅決抗議,雙腳像扎了根似的,一動也不動。
「那衣櫥好了。」她將他拉往衣櫥的方向。
「衣櫥?你想悶死我嗎?」他再度抗議,雙腳依然站著不動。
「媽!媽!媽!」門外得不到她回應的兒于瞬間叫得更大聲,門也敲得更用力了。
「沒地方躲了,你躲床下好了。」
「什麼?床下?」
「沒時間了,快點進去,我昨天才擦過地板,不會髒。」心系房門外的兒子,連夕葳直接將他壓低,往床底下塞了進去。「待會兒在我叫你之前,你別說話喔。」床罩裙擺落地,她匆匆走向房門。
躺在床底下的藍斯無言以對。
他沒事說什麼廁所不要,好歹廁所的空間比床底下還要大!還有衣櫥也不錯呀,至少它比床底下的地板要溫暖也柔軟許多呀!
想他堂堂的天王巨星藍斯,Superstar藍斯,到底為什麼要遭受這種待遇,光溜溜的躺在床底下呀?真是無語問蒼天。
連夕葳大步走到房門前,打開房門。
「怎麼了,小希?你不是睡著了,怎麼又起來了?」她對著站在門外的兒子柔聲問道。
連希的嘴緊抿成一直線,緊盯著媽媽的雙眼中有著余悸猶存的驚恐。
「怎麼了?」她柔聲再問一次,「你是不是作惡夢了?」
連希又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才點點頭,然後將目光移到她身後。
連夕葳知道兒子在看她房里的床鋪,過去他每回半夜作惡夢被嚇醒後,都會跑來和她睡。可是今晚她房里可不只有她一人呀。
「那只是作夢而已,不是真的。來,媽媽陪你回房間。」她走出房門,牽起兒子的手說。
「媽,我可不可以睡你的房間?」兒子站在原地上,雙腳一動也不動的抬起頭問她。
她微僵了下,在兒子面前蹲來。
「小希,你已經長大了嘍,不能再因為作夢就跑來跟媽媽睡,你必須要勇敢一點。」她認真的教導兒子。
「最後一次好不好?媽。」連希可憐兮兮的哀求。「都是唐明厲今天講了一個鬼故事,我才會一直夢到有妖怪飄在半空中,我一張開眼楮,它就飄在床的上面張大眼楮瞪著我——」
「好了!」連夕葳急忙出聲打斷兒子,不讓他再繼續說下去,因為她已經有種毛骨悚然、背脊發冷的感覺了。不用說了,兒子怕鬼這點完全遺傳自她。
「來吧。」她對兒子說,母子倆手牽著手一起走進房間,然後爬上床。
對不起了,藍斯,你再忍一下,兒子很快就會睡著的。
連夕葳在心里對著床底下的倒楣鬼說。
當然,床底下的藍斯不會讀心術,根本听不見她的對不起,只覺得她一定是在整他,不然怎會把他塞在床底下,又把還不知道他存在的兒子帶進房里來睡覺。
「哼哼。」他低哼了兩聲,看事後他怎麼報復!
「什麼聲音?」床上的連希耳尖的听見奇怪的聲音。
「可是老鼠或蟑螂吧,不用理他。」
藍斯難以置信的圓瞠雙眼,嘔到差點沒吐血而亡。
這個女人竟然這樣說?
老鼠或蟑螂?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一定要報復,此仇下報非君子。
老鼠或蟑螂?
噢,真是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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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早上兒子上學後,連夕葳被修理了。
藍斯昨晚沒離開,一等兒子睡熟了就模上床,和他們母子倆擠在同一張床上睡覺,然後等天亮兒子醒來前,暫時躲進套房的廁所里,直到兒子出門上學去,這才現身。
再然後,他就直接把她拖上床,將昨晚所受的一肚子不平之氣、怨氣、悶氣、鳥氣,全數化為欲火,狠狠地修理她直到她叫不敢。
連夕葳一點也不記得自己到底是被他累到睡著,還是激情太熾,受不了而暈了過去。
總之等她醒來,床上只剩她一人,而窗外的太陽正炙,時間剛過午後一點時分。
她起身下床,雙腿間的酸痛讓她忍不住瑟縮了下。
他真的有點過份,她又不是故意把他塞在床底下的,也不是故意要把他說成老鼠或蟑螂的,而他竟然這樣懲罰她,實在是有夠小心眼的。
可是,她忍不住微微地勾唇一笑。她必須老實承認,這種懲罰還不討人厭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