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叫你站住……」野蠻姑娘氣得起身想追人,一個不小心卻跌傷在地。
嚴瑄不想理她,這會兒她還有正事要做,卻沒想到身後無法追上來的野蠻女,居然大叫!
「馬和人都該屬于我,你憑什麼擁有?」
什麼?
嚴瑄自問,她沒听錯吧!
什麼叫作馬和人都該屬于她,她以為她是誰?
氣呼呼的回過頭,嚴瑄倒想听個明白,為何她的兩樣最愛,都該屬于野蠻姑娘?
看見嚴瑄回過頭來,野蠻姑娘咧口嘲笑地望著她。
「笑什麼?你以為你是……」
「我叫許樂樂,我爹是鹽商許順,他已經對鬼千旭說明契約內容,而第一條就是……他得娶我,聘禮則是黑麒麟。」
別人或許還沒听出什麼眉目,但嚴瑄完全震驚了。
難怪伍宜柔迫不及待的來找她,原來覬覦鬼千旭的姑娘們,還真是為數不少。
奇怪了,為什麼之前那個沒人要的活死人,在她感覺到自己愛他愛到不行的時候,這些隱形愛慕者才會一一出現,還搶著要他呢?
第九章
龍山岩——
「爺,關于許順開出來的那個條件……」
「我已經放棄許順的那筆生意,改與蔡土合作,他們兩人是世仇,雖然蔡土的勢力不及許順,但我會以助他一臂之力這條件來說服他,把生意擴大。」
大廳里有不少的行政首長听到主子的一席話,全都沒有任何意見,只因為大伙兒全知道一向不近的鬼千旭早有了心儀的女人,而且明天即將迎娶她入門,所以對于許順開出來的條件當然不會同意。
但是……
「如果是這樣,那是不是該打消再闖京城的念頭?」
伍宜柔話一出口,鬼千旭的臉立刻垮了下來。
老實說,要不是看在父親收留伍宜柔,並要情他待她如親人一般的話言猶在耳,鬼千旭還真的不會留她在身邊,給予她無限權限來頂撞他。
她是怎麼對待嚴瑄的事他早有耳聞,偏偏嚴瑄不是那種愛打小報告的女人,所以他並沒有對伍宜柔做出適當的嚴懲,但剛才那席話真的太過分了。「你是下相信我的能力,或者是覺得自己才是當家的?」
此重話一出,伍宜柔的氣勢頓消,退了幾步,知道自己惹惱了鬼千旭。
她之所以變得咄咄逼人,全是因為嚴瑄的出現帶給她無窮壓力。
而今,她愛慕的男人要迎娶別人,她還得幫忙準備親事……教人情何以堪!
「你們全下去,除了宜柔和鬼明。」
為了不想給她難堪,鬼千旭只留下鬼明一人,然後在其它人全退下之後,他坐在椅子上,深思地望著伍宜柔。
伍宜柔心忖不妙,她跟在鬼千旭的身邊多年,雖然一直模不清他的心思,但還懂得察顏觀色,明白他生氣時的表情是什麼。
而他……從來不曾對她擺出過這種表情。
「我想以家人,以哥哥的身分,正式認你為妹妹,你覺得如何?」
頓時,伍宜柔的眼眶滿是淚水,就算她再怎麼隱忍情緒,還是無法控制對鬼千旭的愛慕之情。
「我有這想法已經很久了,只是沒找到適當的時機告訴你。」瞅了她一眼後,鬼千旭使個眼色給鬼明,「這事交給你去辦。」
「是,爺。」鬼明心里可樂得很,他一直以為鬼千旭對感情之事太過優柔寡斷,沒想到今日之舉令他大開眼界。
「我不想傷害我身邊的人,尤其是你,但我不得不告訴你,我從沒這種感覺過。」想起嚴瑄,他憤怒的表情突然變柔和,嘴角輕盈的笑,看得出他洋溢在幸福不當中。很難不去想她,那個小丫頭……不,應該說是我的小女人。
「她很愛裝精明,其實常常露出愚笨的破綻;她很自以為聰明,其實小聰明讓她吃了不少虧;她看起來很現實,其實骨子里軟弱得要命,對人、對事都很心軟……而我,愛極了她的所有缺點。」
才說了幾句,伍宜柔的淚已經擠出眼眶,她反復的擦拭,卻擦不盡紛紛涌出的淚水。
「要這麼愛一個女人,其實不容易。過去舞牡丹為了我而淪落風塵,現在許樂樂為了我離家出走,但這都不是我想要的感情;嚴瑄從沒逼我要為她做什麼,對我,她總是那麼地不在乎……
「宜柔,我要說的重點是,我並非木頭,也知道你對我的感情,但一直以來,我只當你是我的親妹妹。」鬼千旭站起來走向她。
「我也可以……做到……」伍宜柔再也不顧一切的奔進鬼千旭的懷里。
表千旭順勢的抱住她,但一點兒女私情都沒有,就只是哥哥對待妹妹的溫柔。「也許你可以,但我做不到,因為你不是她,這世上再不會有第二個嚴瑄,少了她,我也不會再接納第二個女人,甚至……會追隨她到天涯海角。」
此話一出口,伍宜柔的淚水終于決堤,她突然松開緊抱鬼千旭的手,懺悔地跪在地上,但鬼千旭只以為那是她不甘心的表現。
「宜柔,我希望你能諒解我,愛絕對是算計不來的,它不像生意,可以斤斤計較你付多少、我買多少;它通常來得有些莫名其妙,老實說,我經常後悔認識她,但卻也不得不承認若沒認識她,我絕對無法體會愛的感覺。」
表明被鬼千旭的一番話給感動到眼眶泛紅,這是他認識鬼千旭這輩子以來,覺得鬼千旭最有男人味的時候。
只是……
「來不及了!」
伍宜柔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把鬼千旭給惹呆了。
他比誰都明白伍宜柔的心里在想什麼,如果她說來不及,那肯定是和嚴瑄有關僑蛇事。
急忙的蹲在她面前,攀住她的雙臂,他焦慮心急的問道︰「為什麼來不及?你對嚴瑄做了什麼?」
伍宜柔拾起頭望著他,有些後悔,也有些抱歉。「因為許樂樂的要求,鬼明送聘禮那天,我也去了嚴府,並且告知嚴瑄要她將黑麒麟送出去才能得到鹽的生意,而且……而且……」
「你通知了舞牡丹?」鬼千旭小心翼翼的猜測,情緒緊繃到不行,深怕伍宜柔點個頭。
沒想到,她用大哭來證實他的猜測。
瞬間鬼千旭站起身,冷靜不到片刻,便憤怒地將大廳里所有能打翻的東西一掃而空。
他生氣了,而且是非常非常生氣,氣到可以殺人的地步,但他仍沒對伍宜柔做出任何粗暴的舉動,只是在摔完東西後立刻奔至馬廄。
表明知道嚴瑄肯定出事了,連忙召集精選侍衛,集合成隊後,快馬加鞭的追往鬼千旭的方向而去,只希望在大批人馬未到前,嚴瑄還沒被舞牡丹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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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態度嘛!拿了人家的馬不說,還不借我其它馬回家。我明天就要成親了,用走路的哪來得及回家準備啊!真是氣死人了。」已經連續趕了五個時辰,但距離嚴宅卻還有好長一段路程,一路走來又累、又渴、又餓,嚴瑄卻仍不敢停住步伐,賣力的往前走。
老實說,她不曉得自己趕得回去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只知道拼命的趕路令她身心俱乏。
騎馬果然節省時間,沒想到從黃沙坡走回嚴府,居然是這麼一段漫長的路程。
不過說也奇怪,鬼千旭再三交代她不能到處趴趴走,可當她真那麼做時,好像也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危險嘛!
等到天色漸黑,通過那條唯一通往京城的荒郊之路,嚴瑄終于看到了城門。
此時路上已經沒什麼人行走,她也餓得饑腸轆轆,似乎再也走不動,便找個石頭坐下來休息,嚴瑄只覺得就算天亮也回下了家,因為她的腳已經痛到沒法再多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