苞著她先將剛才從河邊盛好的水盆放在馬車邊,上了馬車後,背對著他坐著,正在梳理她的長發。
雖然只是在野溪清洗,但她身上仍散發出淡淡的香氣;鬼千旭偷睜開眼,輕聞著她的發香,有股沖動的焚燒著他的心。
洗完頭發的她將馬車的兩扇簾打開,然後和他面對面的坐著,將水盆放在跟前,並將毛巾打濕。
月光透過扇簾,照在她的臉上,她嘴里再度輕哼著小曲兒,臉上掛滿著笑意,每到這個時刻,她就感激老天爺沒把鬼千旭給帶走,沒讓她成為真正的殺人凶手!
扭干濕毛巾,她靠近他身邊,開始替他拭擦有點髒污的臉。「喂,冤家,你該不會這輩子都不想醒了吧!」
她細心的擦著他的額頭、他的眉心、他的雙頰和頸子,然後開始月兌他的衣服。
表千旭當然覺得很不自在,雖然早知道之前的擦洗都是由她一手包辦,可那時他是真的昏迷,是沒有知覺的;但現在的他已是欲火焚身,怎經得起她再替他揉揉擦擦的?
「你听得見我說的話嗎?」嚴瑄笑著問他,將耳朵倚在他的嘴上,跟著格格的笑,「怎麼辦?我還是不習慣昏死的你,我比較喜歡雄糾糾、氣昂昂的你,氣呼呼的罵著我丫頭……」
月兌掉他的衣服,擦拭他的身體,嚴瑄覺得有點奇怪,這些日子以來他都只有喝粥,更早之前的昏迷期甚至是滴水不沾,怎麼這會兒都沒變瘦,也不見排骨身體,反而變壯了!
她擦著擦著,然後開始替他打開褲帶;這時的鬼千旭真是急得不得了!
懊突然起身說︰「我醒了!」然後直接把她嚇死;或者是……任由她的小手撫遍他的男性自尊?
不,不可以,會出亂子的!
可他正在假裝是個昏死的人,沒理由叫她不要動手吧!
而嚴瑄輕解鬼千旭衣衫的手也變慢了,因為她察覺出來他今天的身體有點不同!
之前她替他整理身體,感覺他的身體很沉、很軟,完全沒有活力;可是今天的鬼千旭怎麼突然變壯了起來?
而且好像有股她說不出來的活力正在涌現似的!
她突然睜大眼楮,聯想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這家伙難道就要醒了?
不,不可能,又沒給他藥,也沒給他多少米,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清醒過來呢?
「鬼千旭,你醒了嗎?」明知道不可能,但嚴瑄還是忍不住想試探他一下,結果當然如同預期——沒反應!
然後她將身體倚近他,原本是想探探他的鼻息,誰曉得一靠近,卻聞到牛肉的味道!
咦?難道剛才那些牛肉是他偷吃的?
怎麼可能!可是他的嘴巴明明有味道……一向鬼靈精怪的她突然有個不好的預感,加上他的身體有異狀……不行!她得測試他一下。
慢慢將身體倚近他,然後用唇輕輕覆在他的唇上,跟著啟開他的嘴,一股明顯的牛肉香氣頓時散發開來,嚴瑄才想戳破這家伙,卻突然被翻過身抱緊,雙唇也被吻緊。
她嚇壞了!
平常只是蜻蜓點水式的喂他吃東西,他也從沒反應,怎麼今天居然像個野獸一樣的撲向她,兩片熱唇還熱烈的親吻著她?
她睜開眼想推開他,但一陣酥麻的快意瞬間流竄全身,把她的意念逐漸消滅,跟著她感覺到有只手輕撫著她的全身上下,她敏感的直打哆嗦,這男人卻不斷的侵略她,接下來的情境更是連她也沒法控制。
她開始申吟,莫名其妙卻是本能的發出婬穢之音,而且舒服到讓她沒時間追問他為什麼會醒來的事,還有干嘛偷吃她的牛肉?
兩人的親密動作更加激烈,鬼千旭迅速的褪開她的衣物,在月光下親吻她的胴體,整個情緒是興奮而激動的,正想在她意亂情迷下來個長驅直入時……
突然鬼千旭敏感的听到有數十人的腳步聲正往這個方向過來!
懊死的,居然來破壞他的好事,萬一這次做不成,下次想再魅誘這個搞怪的丫頭,談何容易?
「有人來了,快把衣服穿好!」連忙替她將衣服系好,鬼千旭也趕緊穿上長褲和衣服,然後往馬車外面一探,腳步聲是來自西北方向。「我們不需要馬車了,只要馬匹就好,不需要的東西就擱著,我們……」
這話還沒說完,穿上衣服的嚴瑄已瞪大眼珠子,還給了他一記響亮的巴掌。
罷才的情境簡直是……羞死人了!
「我可以解釋……」
再一個巴掌襲來,鬼千旭被打得眼冒金星,這丫頭的手勁還真不小。「這筆帳我們下次再算好嗎?」
「不行,我現在就要算。」
看來他是真的惹毛她了,他從沒看見蠻橫丫頭如此委屈的小臉蛋,非但如此,她的眼角還泌著淚水,好像踫她一不就會淚流滿面。
「我的體力還沒恢復,沒辦法應付那麼多人。」
「我不管。」
嚴瑄真要蠻起來,鬼千旭也搞不定她。
沒辦法了,只好換他弄昏她。「你看那是什麼?」
嚴瑄才上當的回過頭,鬼千旭立刻一個手刀把她給弄昏。
「對不起,等你醒來再向你解釋。」扛起她,他將她往馬背上一放,拿走她從不離身的一只黑袋,將馬車卸下後,鬼千旭立刻快馬加鞭的離開此地,連夜趕路的話,一天之內就會到達龍山岩,只是他一點也不擔心何時抵達,他現在最在意的是……
他該如何向她解釋剛才發生的事?
第六章
「在這種情況下,真的很難解釋清楚……」
「少唆,你要走可以;但那匹馬和那個死丫頭給我留下!」
屋漏偏逢連夜雨,都已經快到龍山岩的偏僻竹林路上,鬼千旭和嚴瑄卻遇上仇家被擋住去路。
表千旭知道目前的處境,他的仇家肯定不少,但這幾個綠林人士卻是指名嚴瑄而非他,這讓他不得不趕緊叫醒嚴瑄以便問個明白。
而感覺後頸十分疼痛的嚴瑄從一抬起頭,第一個反應就是想找鬼千旭算賬。
竟敢弄昏我,你大概是活得不耐煩了!」
「沒錯,我是活太久了,不過你如果不趕快起來解決眼前的難題,你會跟我一樣活不久。」鬼千旭苦笑的說,用眼神暗示她前面還有外人,「原以為我的仇家不少,沒想到丫頭你更勝我一籌。」
嚴瑄這才往綠林人士一瞧,當下臉色轉青。
表千旭感覺到她的背明顯的往他的懷里縮,這表示這丫頭認識這些人,而且確實得罪過他們。「你干了什麼?」
「這個嘛……呃……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和他們……」嚴瑄支吾了幾句,重點卻沒說出來。
其實也沒什麼,之前替她姑丈精選的馬匹,就是和這幾位老兄交易的,只不過她用了點小手段,讓他們把價錢降低下少,沒想到還會有狹路相逢的一天。
而鬼千旭光听她的聲音,心里就有數,她肯定是得罪了這群家伙,唉!這丫頭未免也太會惹是生非了吧?都在逃難的節骨眼上,還淨招惹許多仇家無故找上門。
「你到底做了什麼?」
「不必再吞吞吐吐了,咱們兄弟當初真是看錯了你,以為你是個善良的小泵娘,沒想到卻是個商場上的大老奸!」綠林人士不想再听到她的支支吾吾。
表千旭愈听愈糊涂,但再怎麼搞不清狀態,也不能無視綠林人士拔出長劍的備戰模樣。
「各位……我的小娘子雖然得罪各位,但她的心地其實並不是真壞,她只是有點糊涂、有點頑性……」鬼千旭快要詞窮了,沒想到說謊竟這麼難。
「呵,頑性?咱等兄弟闖蕩江湖數十載,對馬匹的挑選雖不敢自夸是天下第一,但我等敢稱第二,就沒人敢跳出來自夸為第一;誰會料到最後竟遇上個女老千,騙了咱們兄弟不說,誣陷咱們的馬匹是劣質品不說,胡亂的殺價不說,還敢讓咱們兄弟誤以為自己挑選馬匹的目光變拙劣了!」這點簡直是罪不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