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兆寵不悅的罵道,卻令在座的其它人全笑開了。
丙然丁暗哲一點都沒受他父親教訓的影響,一臉的輕快神情不說,還漫不經心的轉移話題。「爹,您放心,千旭會留在這里數日,跑不掉的;再說來者是客,您總得讓人家歇息一會兒吧?他天黑才剛趕到,就讓他輕松一下吧!」
表千旭面露微笑,其實他的臉色確實有些倦容,這是因為他在京城的分支商行才剛起步沒多久,就被叫來此地幫忙,像這樣兩頭跑的情況確實讓他的身心俱疲,泡泡溫池確實是個不錯的建議。
「那好吧!休息是一定要的,可是賢佷呀!伯父剛才所說的事,你可得好好的考慮考慮,雖說寧為雞首、不為牛後,但獨佔的小事業還是不及合伙的龐大事業來得誘人。」
「好的,伯父,您說的事我絕對會放在心上,三日後,絕對會給您一個明確的回復。」
就這樣,鬼千旭總算是擺月兌了丁兆寵的死纏爛打,暫時可以放松自己,過過有錢少爺的休閑時刻。
一個時辰後──
丁暗哲帶著他來到溫池,這里向來是他的私人場地,除了鬼千旭之外,沒有其它男人來過。
只是千里迢迢來作客的鬼千旭可不感激,反倒有一肚子牢騷要發。
「怎麼了?」丁暗哲也發現到鬼千旭不屑的眼神,心里有鬼的他立刻先發制人,「哦!敝我是吧?拜托!是你堂妹太痴情了,我早說過我這輩子寧可紅粉知己百人,也不願獨守賢妻一個,再說我和她……八字都還沒一撇呢!瞧你氣的。」
這才是鬼千旭來到丁家最主要的目的,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他的事業版圖遍布各地,京城這個點卻是最後才設立,主要是不想和丁家爭千秋,誰料到上次來京城辦點事,順便帶著樣貌傾城的堂妹來觀賞此地的明媚風光,卻因有事而拜托丁暗哲幫忙照顧她一個上午,沒想到他堂妹便一頭栽在丁暗哲的魅力之下!
他這個堂妹向來對公子哥兒們都是看不在眼里,就連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千歲王爺也置之不理,卻沒想到她竟會中意一個公子哥兒!
「老實說,你是不是給她下迷藥了?還有,她是哪兒沒有稱你的心、如你的意了,為什麼給你寫了信,你卻老是不回?」
「咦?我又沒說她不好,我只能說是我自己福薄,高攀不上她。」
瞧他那張嘴,說出的話語總是教人氣不了,可明擺著卻是在欺負良家婦女嘛!表千旭忍不住說說他,「說真的,你真打算就這麼花名一世的過嗎?」
「有何不可?我才不要像我姐一樣,听從父親的話,嫁給恭親王那個混蛋,成天學別人攀親引戚,整天惹事,我看早晚會替我們丁家惹禍上身!」
丁暗哲的姐姐是個出了名的大美女,因為被成天惹皇上不快的恭親王給相中,硬是用手段搶了過去,但听說過得不是很幸福,終日以淚洗臉,還得不時擔心著自己的娘家會受到牽連。
「你去看過她了?」
「嗯,怪可憐的,那麼漂亮的可人兒,卻所托非人!」這也是丁暗哲始終不肯做正事,一味流連子花叢中的原因。
「恭親王爺最近還有惹事嗎?」鬼千旭也很替丁家擔心,若是丁家出事,那與丁家有著密切生意往來的他是絕對躲不了的。
「誰曉得,搞不好哪天連皇帝老爺都受不了時,就是丁家要遭殃的時候了。」
「所以你才會成天吃喝玩樂、不務正業,就是不肯定下來?」
丁暗哲一臉邪佞的笑了出來,還猛戳鬼千旭的手,一副被人說中心事的模樣。
「你這個沒良心的家伙,像你這樣玩遍姑娘家的痴心,早晚會遭到那些姑娘們的報復。到目前為止,難道沒有一個姑娘為你尋死過嗎?」
「至今未曾听聞,就算有,也沒人來通知我過。」丁暗哲還是一臉的不在意樣。
「真有你的。」鬼千旭簡直不敢相信,身為家財萬貫,長得又是一表人才的丁暗哲,居然就想這樣以著游戲人間為目的。「我堂妹要我代她問你一句話,你要她不?」
丁暗哲連個起身動作都沒有,仰著頭,用毛巾覆蓋著臉,「不可能」這三個字很隨意的就月兌口而出。
表千旭是了解他的,所以沒再多說,也不想強牽紅線。
再說他是知道丁暗哲的性子,就算嫁給他,堂妹未來也沒啥好日子可指望。
「那伯父要你繼承家產的事……」
「千旭,我老實告訴你好了,要你來京城呢!就是來給我當墊背的,待會兒我一離開,就是要前往樁縣,听說那兒正在舉辦花魁大賽,沒去瞧瞧,我實在心有未甘。
「至于我爹,他是想藉由你來勸我答應繼承家業,你呢!就盡避給他談些生意經,佔去他所有的時間,趁此機會,我就去好好游玩個一年半載,找不到我,他就不會給我壓力。」這就是丁暗哲所打的如意算盤。
「臭小子,連這種爛招數都使得出來!」潑他一頭水,鬼千旭簡直對丁暗哲佩服得五體投地,居然想得出這種阻擋策略。「樁縣在哪?」
「你不會有興趣知道的。」
「知道嗎?你這小子最好別再戲弄良家婦女,要小心夜路走多了,總是會遇到鬼的!」鬼千旭好心提醒。
「多謝你的金玉良言,我可沒這麼倒霉,也鮮少沾惹良家婦女,你管好自己就行,听說那個興達王爺的小女兒給了你多方的壓力,愛你愛到不行,你自己才要小心點呢!」丁暗哲說完便起身離開。
臨走前還笑說了幾句,「唉!我最近眼皮老是跳個不停,還是早點離開這里為妙,省得被我家老頭給算計。」
表千旭被他的俏皮話給惹笑而出,又潑了他一頭水;等丁暗哲走了後,才全身放松的躺在溫池里閉目養神。
約莫又過了兩個多時辰,從嚴府怒氣沖沖而來的嚴瑄找到了這座溫池。
有關于丁暗哲的花名,嚴瑄早有耳聞,卻沒想到自己的妹妹也會栽在這種人的手里,還差點為君喪命,看來,那小于是欠點教訓,今兒個找他開刀,算是她替天行道、日行一善。
然而從沒見過丁暗哲的嚴瑄,壓根不曉得他長得是圓、是扁?
在甩開嚴瑩的追趕後,嚴瑄帶了把利刃,這是因為她一點都不想替丁暗哲留顏面,至于她會用的法子已經根深蒂固的凝在心底;但能不能遇見他,就只得踫運氣了。
從溫池外面的嚴密防守來看,里頭準是有重要人物,而丁愛的溫池當然不會有其它閑雜人等才對。
她憑借身子縴細,不走正門,而是從樹林枯枝穿越而過,這會兒來到溫池邊,運氣頗佳的與「池中人」遇個正著。
混賬東西,居然還有心情泡溫水!
哼!她實在搞不懂,女人何苦要為男人受皮肉之苦,值得嗎?
連忙用黑布遮好臉,只露出一雙眼楮,嚴瑄悄悄地踏入溫池里,步伐移動得十分緩慢,深怕因水波而讓池里的人發覺。
然後,在她模上前……
「你……」
「別出聲,刀子無情,你若敢出聲喊叫,我包準你的人頭落地。」
表千旭驚覺到自己脖子上涼颼颼的,他竟讓人用刀給架住了!這是打哪來的野蠻姑娘,居然還敢正面瞅他,拿刀挾持他!
「你是誰?」
溫池的水是熱的,嚴瑄因不常泡溫池,所以才待個一會兒,整個額頭上已布滿汗水,連眉毛也結成滴水狀。
她的頭暈暈的,卻時刻提醒著自己得要保持清醒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