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詛咒我。」
「當然,他只說你殘廢、毀容、性情大變而已。」她朝他咧了個大大的虛假微笑。
「你的表情真多。」霍延忍不住失笑的搖頭道,他發現自己是真的是愈來愈喜歡她,甚至已經開始想象和她結婚,共度一生會是什麼樣子了。
一定不會無聊,而且會很開心。
「你到底要不要說呀!」她瞪他一眼,有些不耐煩。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他只是擔心我會因為安雪莉的事一蹶不振,從此放棄結婚的念頭而已。至于為什麼要撒謊,我想那是他想看究竟會有多少人因為錢而答應這門親事。你應該知道霍家有多有錢吧?」他看著她說。
「多少人?意思就是新娘候選人不只我一人了?」關子吟雙目圓瞠,驚愕的問道。
他點頭。
「幾個?」
「據我所知有十個,不過-」他話未說完就被她的大笑聲給打斷了。
「哈哈……這真的是太神奇了!」她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道,「我還以為我一次冒出四個未婚夫就已經很夸張了,沒想到你更夸張,竟然冒出十個未婚妻來,哈哈……心追真是太好笑了!炳哈……」
霍延皺起眉頭。「四個未婚夫?」
「對呀,從小指月復為婚的未婚夫,我竟然有四個喔。」她樂不可支的比著手指頭。
霍延一點也笑不出來,他從沒想過她竟然會有未婚夫,更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為了這件事而感到不快。
「那四個家伙是什麼人,住在哪里?」他隱忍不豫的開口問道。
「他們呀,住在台灣,個個彬彬有禮、溫文儒雅,都是萬中選一的人中龍鳳,最重要的是,他們對老婆都疼愛有加,寵愛的不得了。」關子吟說著,忍不住露出一臉羨慕的表情。
「老婆?」霍延只注意到這兩個字,那些她贊美其它男人的話全當成屁。
「是呀,老婆。」關子吟嘆息。
「意思是他們都結婚了?」他想確定一下。
「說出來你一定會覺得很好笑。你知不知道那四個伙為了擺月兌和我的婚約,竟然無所不用其極的各出其招,什麼扮丑呀、假結婚呀、被人捉奸在床的爛招數都使出來了,還有一個甚至于還厚臉皮的邀請我做他剛出生的女兒的干媽,真是有夠夸張的。」
她想到就覺得好笑。「不過也不知道他們幾個上輩子究竟做了多少好事,竟讓他們陰錯陽差的遇上今生的摯愛。我呀,只能說和他們無緣啦,真是可惜。」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是呀。」她突然瞪他一眼。「錯失四個優秀的未婚夫後,回到家卻被告之必須嫁給一個殘廢、毀容又性情大變的人,還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呀。」她諷刺的說。
「問題是我並沒有真的殘廢、毀容或性情大變,不是嗎?」他微微皺眉。
「的確。」她點頭道。「不過這已經不關我的事了。」
「什麼意思?」他不懂她後頭那句話所代表的意思。
「你有十個新娘子候選人,缺我一個應該沒差吧。而且最重要的是,你並沒有殘廢,也沒有毀容,性情有沒有大變我是不知道拉,但我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很好,所以剩下那九個女人肯定全都願意嫁給你,只要王子肯欽點她的話。」
「剛才我的話似乎沒有說完。」霍延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會後,突然開口道。
「什麼話?」她看著他。
「據我所知,剛開始的新娘候選人的確有十個,但扣除所有不及格的人選後,我必須老實跟你說,及格的就只剩下一個。」
「一個?」關子吟瞠目結舌的看著他。「我?」
霍延微笑點頭。
「怎麼可能?!」她不信的大叫。
他同情的看著她。
「不可能的。」她搖頭。
「要看證據嗎?」他說。
「什麼證據?」
他站起身來,走到家用電話旁,按下播音鍵說︰「嬌姨,麻煩你過來一下。」
「你找嬌姨來做什麼?」關子吟忍不住問道。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他告訴她。
不一會,嬌姨推開起居室的門,走了進來。
「少爺。」她恭敬的叫道。
「听說關小姐是你載進來的?」霍延看著管家說,他的語氣平淡,站姿看起來也很隨意,但渾然天成的氣勢卻是懾人的。
嬌姨不又自主的僵了下。
「是。」她回答。
「听說你把她錯認是來幫佣的?從什麼時候開始,家里的僕人必須自行走到這里來報到,而不是由保全公司的人員親自接送,領進門來的?」
嬌姨臉色微微泛白起來。「少爺……」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關小姐的身份了,對不對?」他問她。
「對。」嬌姨低下頭來,看著地板低聲承認。
坐在沙發上的關子吟難以置信的睜大雙眼。
「我早該想到的,以你在這里工作這麼多年的經驗,是絕對不可能會做出認錯人的事情來。是老爺要你讓她進來的?」
嬌姨點點頭。
「也是他要你把她當來這里工作的僕人使喚的?」
她再次點了點頭。
「為什麼?他想借這方式來觀察什麼,或證明什麼?」他很好奇。
「老爺想知道關小姐在面對下人的指使時,會有什麼反應。」
「結果呢?」
「結果我呆呆的任人指使,忙到差點想大聲喊救命,叫阿拉丁神燈來把我變不見。」關子吟自嘲的說。
「對不起。」嬌姨急忙向她鞠躬道歉。
「這又不是嬌姨的錯,你只是听命行事而已,用不著跟我道歉。」關子吟對她搖頭道。「我還想感謝你讓我明白自己有多沒用,做這麼一點事就叫苦,我該好好的自我檢討了。」
「不,小姐你很好,是我遇見過最好的小姐,既不會頤指氣使,也不會裝嬌貴柔弱,或露出自己高人一等的模樣,讓人充滿距離感。希望你能和少爺結婚,嫁給少爺。」
等一下,最後這句話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必子吟有些傻眼。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霍延對管家命令。
嬌姨點點頭,轉身離開。
「現在你相信了吧?你真的是唯一的候選人,或許我應該說當選人才對她說。
「你爸到底有什麼毛病?」關子吟忍不住的皺眉,「還有,難道你就沒有自己的想法,就這樣任由他決定你的終身大事嗎?」
「如果對象是你的話,我倒是沒意見。」他若有所思的凝視著她。
「你沒意見,我有!」
「所以,我們要繼續晚餐前未討論完的話題了嗎?」
她瞪著他,感覺腦袋一片絮亂,千頭萬緒的,根本就沒辦法應付他或和他討論任何話題。
「我覺得又累,腳又痛,話題可不可以改明天再討論?」她商量道。
霍延突然低咒一聲,「對不起,我忘了你的腳受了傷。很痛嗎?要我叫費南醫生再過來替你打一劑止痛針嗎?」他走到她身邊,眉頭緊蹙,關心的詢問。
「還沒痛到需要打止痛針的程度,我只是想早點休息,可以嗎?」
「當然,我送你回房間。」他說著便彎腰把她從沙發上抱起來,嚇了她一跳。
「我可以自己走。」
「腳都受傷了,要怎麼走?醫生說過要盡量少用到這只腳,記得嗎?否則傷勢不僅會好得慢,以後還可能留下後遺癥。」
「我另外一只腳又沒有受傷,可以用跳的。」
「青蛙才用跳的。你是青蛙嗎?」
她氣憤的槌他一拳,因為她覺得青蛙嗯心死了。
「你才是青蛙……不,是癩蛤蟆!」她瞪眼恨身道。
他樂得哈哈大笑。
早上醒來睜開眼,關子吟已經逐漸習慣眼前充滿閃耀顏色的華麗裝滿,以及空氣中的鳥語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