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也可以預見那樣做的下場絕對會比現在更慘。
捂著仍隱隱作疼的左眼,那是他昨天半夜又去騷擾她作惡夢的結果。
「還疼嗎?」安琪略帶不安的問。
這可是她難得表現溫柔的一面,柯清炘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連忙夸張的喊著,「好疼啊,疼死我了。」
她白他一眼,雖然知道他虛張聲勢的成份居多,不過造成他變成單眼熊貓的人畢竟是自己,她不該拿他當解除壓力的出氣筒。
所以她還是按捺著性子說︰「我去幫你拿冰塊。」
「啊,我就知道安琪最好了,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噢嗚!」肉麻話才講到一半,就被她踢了脛骨一腳,讓他忍不住抱著腳哀叫。
「說完沒?」她微笑著問他。
他忙不迭連點好幾下頭,一副學乖的模樣。
不過旁邊的人可不這麼認為,在安琪進去里面拿冰塊的時候,坐在吧台邊的簡尚寒忍不住說話了。
「你有被虐狂嗎?」
「這是什麼爛問題?當然沒有!」柯清炘矢口否認。
「那你為什麼老愛說這些有的沒的討打?」這可不是簡尚寒第一次看到他變成熊貓眼。
「這叫生活情趣,你懂不懂?」柯清炘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簡尚寒搖搖頭。像這麼特殊的情趣,大概只有這怪家伙才受得了。
「她愛你嗎?」
「廢話,那當然……」柯清炘陡地頓了下,謹慎的往內瞄了眼,這才說︰「愛嘍!」
「真的?」簡尚寒很懷疑。
不過也說不定真是這樣,雖然安琪對柯清炘一向沒什麼好臉色,動不動就愛賞他幾下拳腳,可是不管他走到哪兒,她的視線絕對會跟在後頭。
因為這個緣故,讓酒吧里的客人幾乎都認定他們是一對,就算有人對安琪有意思,在看見她扁人的狠樣後,也全都自動打退堂鼓。
有時候,簡尚寒甚至會覺得,柯清炘是故意要惹她生氣,才會老愛說些有的沒有的肉麻話。
「信不信隨你!」柯清炘突然走出吧台,對著他說︰「老大,我剛看到一個老朋友,我過去跟他說一下話。一會兒安琪出來,你先幫我擋著,別讓她過來。」
「擋?你叫我拿什麼擋?」
「憑你『笑面諸葛』的稱號,我相信你一定會有辦法。」
辦法?簡尚寒苦笑。他要是真有辦法,就不會被女人整得團團轉。
可是柯清炘不等他回答,就直接走向酒吧的右邊角落。
那兒正坐著一個金發藍眼的外國帥哥,獨自坐在角落喝酒已經有好一會兒的工夫。
如果是以前,在他剛進來的時候,柯清炘就應該會注意到。可能是剛剛忙著想安琪的事,所以一直拖到現在才發現。
「嘿,杰斯,好久不見!」
「是啊!」杰靳淡淡的瞟他一眼,「你的眼楮怎麼回事?」
「這個啊?」柯清炘指著自己的左眼呵呵笑了兩聲,「這叫愛的證明!」
杰斯听了,只是冷哼一聲,眼神顯得有些郁悶。
「怎麼了?」柯清炘直接坐下來問︰「大老遠跑來這兒,難道是有什麼大案子?」
「你猜對了!」
「快點說來听听。」
「巴梭羅逃獄了。」
柯清炘立刻鎖緊眉頭,卻不是因為這項消息,而是他居然直接爽快的說了?
這是怎麼回事?以往要想從他口中套出任何消息,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一物換一物,他算得可精呢!
「你是說那個以收集女性胴體為興趣,先婬後分尸的變態殺人魔巴梭羅?」
「嗯,他很可能已經潛逃到這里。」
「但他不是在五年前就被捕,怎麼到現在還沒判死刑?」
「證據不足!」
「不是有個女警官出來指認?」
「因為是她逮捕他歸案,法官認定她有可能因此做偽證。再說她親眼目睹他殺人是在十年前,加上當時又是晚上視線不清,所以法官不予采信。」
「狗屁!放那麼一個混蛋出來害人,才叫人不敢相信。」
「後來我們又找到一些證據讓法官把他關起來。」
「那又怎樣?他還不是逃出來了?虧你們FBI忙了大半天,結果還不是一場空,甚至連那名女警官都給拖下水。那個叫巴梭羅的變態,肯定不會放過她。」
杰斯的臉色瞬間暗沉下來,表情異常的嚴肅。
「等等,」柯清炘見狀,靈光一閃忙問道︰「這該不會是你出現在這里的原因?你想替她找保鏢?」
道上的行家都知道,想要找到真正頂尖的保鏢,直接到他開的酒吧是最快的途徑。
「不!」杰斯咬牙道︰「我們自己就可以處理,根本不需要找什麼保鏢。」
「哎呀,我看你就別再死鴨子嘴硬了!你也很清楚我們的實力,不是嗎?」柯清炘肯定他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只是礙于面子才說不出口。
杰斯瞪著他,沒有說話。
柯清炘接著又說︰「像你這麼好的人才待在FBI真是浪費了,你要不要加入我們?」
「不可能!」杰斯斬釘截鐵的拒絕。
「為什麼?」
「因為我是狄森的兒子!」
「不會吧?」那個FBI的老頭居然有兒子?嘿嘿!這下柯清炘更想把他拉攏過來。「杰斯,如果你是顧忌到你家老頭才拒絕,那我可得告訴你中國有句諺語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而且雖然我跟你家老頭有恩怨,不過你放心,我這個人公私分明,絕對不會……」
「不止這個原因!」杰斯插口。
「不然還有什麼?」柯清炘剛問完,就看到他忽然抬起頭,目光十分專注。「怎麼了?」
柯清炘回頭一看,只見安琪正直直朝他們走來。
那老大呢?眼尾余光忽然瞄到門口有人在向他揮手,而且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簡尚寒。
可惡!叫他幫忙擋人別讓她過來,他居然落跑了?
「嗨!」杰斯沖著走過來的安琪露出迷人的笑容。
這就是外國帥哥最常用的泡妹招數,所以柯清炘才不希望她過來,不想讓他們兩個認識。
不過沒關系,安琪是個很特別的女人,相信他這招一定沒……
「嗨!你想喝什麼?我請客!」安琪居然主動開口搭理杰斯。
「不會吧?」柯清炘驚訝得下巴差點掉下來。
「什麼會不會?你還不快點回吧台,有客人還在等你。」才說著,安琪就拉他起身往吧台的方向移動。
「可是你不是要幫我冰敷眼楮?」柯清炘不死心的回頭,努力使出拖延戰術。
安琪卻不理他,還指使他,「快去調兩杯長島冰茶過來。」
長島冰茶?那可是超級烈酒,很容易醉的耶!
「安琪……」
「快去!」粉拳又跑出來威脅。
去就去!柯清炘悶悶的走回吧台。
沒關系,這里是他的地盤,調酒的人又是他自己,不怕他們搞鬼。
想是這麼想,他還是不放心的盯著那邊猛瞧。
他們似乎相談甚歡,安琪的臉上從頭到尾笑意盎然,跟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這怎麼行?他迅速調好兩杯酒,正想趕過去插花,一名不識相的客人醉醺醺的走進來。
「喂,酒保,我要一杯啤酒加水,快一點。」
「好,我等一下就過來。」
「什麼等一下?我現在就要!」才說著,這名客人伸手就要拿走他手上的酒。
找死!柯清炘眸光一冷,側身閃開的同時伸腳絆倒他,並在他倒下的瞬間,迅速敲擊他的後頸,令他昏倒在地。
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全在短短的兩秒鐘結束,在外人看來,還以為是這名客人自己醉倒在地。
「呿,居然灑出一點,功夫果然退步了。」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繞過礙事的客人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