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她很擔心白凌。」齊拓為老婆的亂闖道歉。
「我知道。」他點頭表示不在意,「整理這些東西花了不少時間吧?謝謝你,齊拓。」
「東西是力雅、小羽她們幾個女人整理的,我只負責出力把它們搬上車和搬下車而已,你要謝應該去謝她們。」
「我會的。」
把東西全部搬進屋里後,齊拓坐進客廳的沙發里,伸手接過涂聖遞給他的沙士。「白凌她還好嗎?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涂聖坐到他對面的位子,無聲的點了點頭。
「你不是腦外科專家嗎?不能想辦法,例如開刀之類的幫她恢復記憶嗎?」齊拓隨口問道。
「你以為腦部手術很簡單嗎?」涂聖沒好氣的瞪眼。
「對別人而言是不簡單,但對你不是很簡單嗎?」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拿刀子在人的腦袋上切割?那是為了要救人性命,逼不得已。白凌她好端端的,我為什麼要在她身上動刀?」他忍不住挺起身體,瞪著好友咬牙道。
「我又沒叫你一定要替她開刀,你沒必要這麼生氣吧?」齊拓心平氣和的看了他一眼。
涂聖吐了一口氣,重新靠回椅背。昨天在醫院看見她額頭流血,就已經快要把他嚇昏了,他根本無法想象,如果昨天的情況糟到要動刀的話,他有沒有辦法……
不他一定沒辦法親自替白凌動刀,他做不到!
「表情不用這麼凝重吧,聖手?你不是說白凌除了額頭上那個傷口和喪失記隱外,並沒有其他更嚴重的傷勢?」齊拓眉頭輕蹙,有些擔心的看著他。
涂聖再度吐了口氣,將自己從抑郁的思緒中抽離出來。
「是沒有。」
「沒有不是最好嗎?你干麼還一臉愁雲慘霧?」齊拓不解的道,「你們倆現在相處得不順利嗎?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他毫不猶豫的說︰「結婚。」
齊拓意外的輕挑了下眉頭。
「我想不必問你的結婚對象是誰了,只不過這應該是你單方面的想法吧?白凌她沒意見嗎?你不是說她只有喪失記憶,沒喪失什麼其他例如思考能力或判斷能力之類的嗎?」
「別以為我听不出你的揶揄和嘲諷。」涂聖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齊拓笑咧了嘴,之後又收起笑容一本正經的問︰「說真的,你剛才說的話是認真的嗎?」
「你覺得我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嗎?」涂聖反問他。
「事情的發展也該是這樣,雖然你一直不願意承認,但是我總覺得你沒有一天真正的忘記過她,或者我該說沒有一天曾真正的不愛她。」
涂聖沉默不語,算是默認了他說的話。
「你該感謝我。」齊拓突然開口道。
「憑什麼?」涂聖懷疑的看他一眼。
「憑昨天的意外終于讓你當頭棒喝的清醒過來,面對你一直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你是欠揍才敢跟我提這件事嗎?自己的老婆不好好保護,還得讓我的老婆拚命去保護你老婆,齊大總裁,你真是好樣的!」涂聖咬牙切齒的數落好友。
「話不能這樣說,至少我當時也在現場拚命,而你呢?老婆身處險境卻不知不覺,這樣比較起來,你的‘好樣’也不遑多讓呀。」齊拓聳肩,一點也不在意他的嘲諷,只要最後自己的老婆是平安無事的,那就夠了。
涂聖瞪著他,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
如果他能夠早點承認自己的感情,早點行動將白凌追回身邊的話,那麼一切都將會有所改變,白凌自然也就不會在昨天撞見溫力雅被綁架,並為了救她而受傷,他的確也有責任。
「那是什麼聲音?」齊拓愕然問道,因為他竟然听見了小孩子的哭聲。
「我女兒醒了。」涂聖轉頭看向臥房的方向。
「你——咳咳!你說什麼?你女兒?!」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你哪來的女兒呀?」
「白凌替我生的。」
齊拓張口結舌的瞪著他。
「你……在開玩笑?」但是從臥房處不斷傳來女圭女圭的哭泣聲,以及白凌哄女兒的聲音,讓他知道好友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在說謊,可是……怎麼會這樣呢?「力雅從沒跟我說過白凌有女兒。」
「她們一定有串通過。」涂聖無奈的說,「你覺得另外三個女人該不會像白凌一樣,有什麼事隱瞞著她們的前夫,沒讓我們這些男人知道吧?」
「你的意思該不會是……」齊拓遏制不住的瞠大雙眼。
涂聖點點頭。
「打電話給他們,立刻!」
兩個男人一個拿起電話,一個拿出手機,開始通風報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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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凌,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臥室里,溫力雅看著以熟練姿態安撫著哭泣的妍妍的白凌,小聲的問著。
「嗯。」白凌點頭,拾起頭來看著她的臉上只有無可奈何與怯怯的淺笑。
「連妍妍都不記得了?」
「嗯。」
「可是你抱著她安撫的模樣和以前一模一樣。」這就是讓她不得不懷疑的原因。
「真的嗎?」白凌訝然的問道,然後低下頭溫柔的看著微微抽噎,撒嬌賴在她懷里的女兒。
「我想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母女天性吧?因為從我第一眼看見她,听見她嬌嬌的喊我媽媽的時候,雖然我仍什麼都記不起來,但卻連一點懷疑、拒絕或者無法接受的感覺都沒有,直接就接受了她是我的女兒這件事。」她的模樣沒有一絲勉強,對妍妍的喜愛之情與母性的溫柔光輝,是從內心里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
「你對涂聖有什麼感覺?」溫力雅看了她一會兒後,換個角度試探,怎知卻看見她的臉頰慢慢地紅了起來,臉上還有一抹羞赧、不知所措的表情。
「我……嗯……」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你果然是真的失去記憶了。」溫力雅嘆息的說。
「啊?」白凌輕愣的看著她。
「如果你沒有失去記憶的話,是不可能會露出現在這種表情的。」
「現在這種表情?」
「有點害羞、不知所措又有點甜蜜,好像墜入情網的表情。」
白凌的臉色在一瞬間又變得更紅了一些。
「還有臉紅。」溫力雅又補充一句。
「那失去記憶前的我會露出什麼表情?」羞窘了一會兒,白凌忍不住好奇的問。
「平靜、淡漠,一副往事不必再提的表情。」溫力雅老實回答。
「真的嗎?」
「嗯。」她點頭。
「力雅,你知道當年我和涂聖為什麼會離婚嗎?」白凌問道。
「不知道,你不願意談過去,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過去的事還提它干什麼’。」
「是嗎?我還以為你知道,可以告訴我一些過去的事。」
「我們重逢後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如果你想知道過去自己和涂聖離婚的事,可以問小羽、芷翎和湛娜,她們和你相處的時間比我長很多。」
「小羽、芷翎、湛娜?她們是誰?」
「可以說是鄰居,也可以說是好姊妹,還有一個共同的身份,就是涂聖的好朋友們的前妻。」
白凌眨了眨眼,露出不解的表情。「前妻?」
「我們都是,這就叫物以類聚吧。」溫力雅說著自己都覺得好笑。
「我們?你和齊拓不是夫妻嗎?」
「現在是,但是和你重逢的時候我和他剛離婚,一群離了婚的女人聚在一起,不是物以類聚嗎?現在想起來,不只覺得好笑,還覺得不可思議。」溫力雅微笑道。
「所以你和齊拓結了兩次婚?」
「對,所以你和涂聖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