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歆,這可關系到你們夫妻倆一輩子的幸福,你別不好意思說。還有,寇富你也一樣,既然你和歆歆結婚了,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有什麼事不能跟家人說的呢?有困難就要老實說,媽媽不會怎麼樣的。」安母語重心長的道。
寇富故意收緊圈住老婆腰身的手臂,懲罰性的緊勒了她一下。
她懷疑他的性向就算了,竟然還把這件事拿出來和她媽媽討論,她實在是……回家再找她算帳!
「是。有困難我一定會跟您說的。」寇富點頭說︰「媽,公司里的人還在等我去開會,歆歆留下來陪您,我要先走了。」
「是嗎?那你快走,別耽誤了工作。」
「那我再找時間來看您。」
「好。」
「歆歆,送我出去?」寇富低下頭來,溫柔的問老婆。
「我……」安歆想找借口拒絕,怎知母親卻迅速的替她回答——
「很好,夫妻倆就是要這樣互動,感情才會好。歆歆,你送他。」安母滿意的頻頻點頭。
「我……」
安歆想拒絕,他卻不由分說的直接摟著她轉身,朝病房外走去。她真的會被媽媽給害死啦!
「對不起。」一走出病房,她立刻向他道歉,但他卻沉默不語摟著她繼續往前走。
她側頭偷偷看他一眼,他面無表情,一臉酷相,也不像在生氣的模樣。
完了,所謂物極必反,他一定是氣瘋了,才會如此沉著冷靜。
現在怎麼辦?媽媽怎麼會這麼莽撞的當著他的面把這件事說出來呢7可是她也不能怪媽媽,她知道媽是擔心她、為她好,才會這麼緊張這件事。
嗚∼好想哭,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都怪她胡思亂想又藏不住心事,才會惹出這麼一個大麻煩,寇富如果真的氣得想休妻的話,她也是咎由自取,怨不了別人啦。
嗚,她是個笨蛋啦,好不容易他們才成為真正的夫妻,卻被自己搞成這樣。
她真的好想哭。
太過專心在懊惱懺悔,安歆壓根兒就沒注意到寇富將她帶向何處,直到門砰的一聲關起,她赫然抬起頭來,就迎向他猛然襲來的吻。
這個吻來得突然、強勢霸道且激狂,就像在懲罰她似的,連呼吸的間隙都不肯留給她,害她從一開始的驚訝,到無法自己的投入,呼吸頓覺困難,伸手推他又推不動,差點沒死掉。
他終于抬起頭來,還她唇舌自由。
她全身無力的癱靠在他胸前,不斷地用力呼吸。
氧氣,她需要氧氣!
「這只是前菜,主菜我們晚上再繼續。」他貼著她的耳朵,輕喘的對她說。
前菜?主菜?安歆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想問,卻喘得沒辦法開口說話。
「你回病房去陪媽媽吧,我去公司了。」握住她的肩膀,輕柔的將她推離自己的胸前,他說完後逕自離去。
安歆眨了眨眼,呆愣了好一會,腦袋逐漸清明。
噢,天啊,他竟然把她帶進護理站,這個隨時都有護理人員進出、或者有病人家屬進來取用冰塊的地方吻她,他真的是氣瘋了,而她也瘋了,竟然到現在才發現,還好這段時間里沒人進出。
用力的呼了一口氣,她做賊心虛的迅速離開,邊走邊想他剛才說的前菜、主菜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他工作上的專業術語嗎?應該不是吧?!
唉∼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第六章
生菜沙拉是前菜,玉米濃湯雖是湯品,但也算是前菜的一種,然後面包也是,其實主菜上來之前的所有食物應該都可以算是前菜,而主菜結束之後送上來的則是點心。
手撐著下巴,安歆搔著頭疑惑的看著餐桌上,她模擬餐廳上菜順序所擺放出來的餐盤好久,依然想不透寇富在醫院里跟她說的前菜和主菜是什麼意思。
其實她那時候被他吻得昏頭轉向的,說真的也沒有听得很清楚他所說的話,只確定有听到前菜、主菜和晚上這幾個字眼。
所以,他會不會是在告訴她,以後只要煮主菜就好了,不必再特別準備前菜呢?
不對,她哪有煮什麼前菜、主菜的,平常煮的都是一些家常菜,就算偶爾變換口味,例如義大利面——這是她唯一會煮的異國料理,頂多就多煮一鍋玉米濃湯而已,這也能分做前菜、主菜嗎?
唉∼好煩喔,他那時候到底跟她說了什麼?前菜和主菜代表的又是什麼?真是快把她搞瘋了。
無力的放下撐著下巴的手,她將臉頰貼在餐桌上,繼續瞪著餐具發呆,突然問,她听見門外傳來鑰匙撞擊的聲音,讓她整個人猛然從椅上跳了起來。
他回來了?怎麼可能?他明明打電話跟她說今天晚上會晚點回來的!
她迅速的將目光移向牆上的鐘。
八點二十分。
他的晚點通常都是要超過十點以後,所以她不必為他準備晚餐,現在突然回來,她根本沒準備晚餐,而且她自己也吃飽了。
還來不及想該怎麼辦,大門已被推開,寇富提著公事包走進屋里。
她趕緊迎上前去,拿拖鞋讓他換上,接過他手上的公事包。
「你不是說今天會晚點回來嗎?」她嘟著嘴小小抱怨,「我沒有準備晚餐,怎麼辦?」
「我吃飽了。」
她聞言松了一口氣。
「你呢?吃了嗎?」他問。
她迅速的點頭。「吃了。」
「吃了什麼?」
「面。」
「義大利面嗎?」
「不是,普通的雜菜面。」方便又營養。
「所以你剛才是在整理餐具?」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安歆差點沒尖叫,她忘了把擺在餐桌上像在扮家家酒的餐具收起來了。
「算、算是吧,我只是在想餐具要怎麼擺才比較好看。對了,我今天買了些水果,有水梨、西瓜和桃子、李子,你想吃什麼?我去削給你吃,你先去把衣服換下,或者到客廳休息一下。」她迅速的轉移話題,想阻止他往餐桌方向走去。
她那麼緊張干麼?唔,有問題。
走到餐桌旁,他瞥見餐桌上她隨手涂鴉的一張紙,拿起一看——
「前菜?主菜?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惡?」他把紙上的字念出來。「這是什麼?」他轉頭問她。
安款有種想直接昏倒過去的感覺。
「沒什麼,我在練字。」她故作若無其事,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他手上的紙張拿過來揉成一團,塞進口袋里,「我去削水果。」丟下話後就火速逃進廚房里。
可是沒想到他隨後跟了進來。
「你該不會是在想早上我在醫院里跟你說的話吧?」寇富低沉的聲音在她身後揚起。
她渾身一僵,尷尬的裝忙,伸手把流理台上方的櫥櫃一個個的打開來尋找水果盤,就是不看他。
「你在醫院里有跟我說什麼嗎?」她干脆裝傻,不想讓他發現自己竟然笨得連句話都想不通。
兩只大手突然從她背後伸過來,將她剛剛拉開的櫥櫃門按回去。
她呆掉,一動也不敢動。
他的手覆住她的,拉著她轉過身來面對他。
她覺得窒息的感覺又來了,完全不知所措。
他想干麼?而她又干麼突然緊張起來了?
她看著他,只見他也看著她,然後他的臉慢慢地低下來,愈靠愈近、愈靠愈近,直到他的鼻子踫觸到她的,他的唇輕印在她唇上。
「我說這是前菜,而主菜我們晚上再繼續,你記起來了嗎?」他輕輕地吻著她說。
記什麼?她腦袋現在一片空白。
前菜?這是前菜,他指的是他吻她這件事嗎?他的吻輕輕地、柔柔地,帶著勾引與誘惑,她模模糊糊的感覺著,腦中靈光乍現,如果親吻是前菜,那晚上再繼續的主菜應該就是比親吻更親密舒服的事,那就是做的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