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慢一點,沒有人會跟你搶的。」林雪顏失笑的看著她。
「我知道,可是我的肚子餓,等不及呀。」她一臉無辜的說。
「肚子餓?可是距離我們吃完午飯才不到兩個小時耶。」林雪顏驚訝的睜大雙眼,「你中午沒吃飽嗎?」
「有呀,吃很多。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食量明顯變大了,而且還動不動就覺得肚子餓,最慘的是我一直在變胖。」井于曉無奈的說,然後低頭拍了拍自己已經凸起來的小骯。
林雪顏隨著她的動作移動目光,在看見她凸起的小骯之後,便再也移不開視線。
「于曉,你……」
「怎麼了?」她抬起頭問道,嘴巴上還咬著吃到一半的蛋糕。
「于曉……」林雪顏欲言又止的看著她,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將自己心里的懷疑說出口。
「怎麼了,雪顏姊?」井于曉不解的看著她。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開始變胖的?」林雪顏猶豫了一下,試探地問道。
「就這一個月呀。」
「那除了小骯凸起來之外,你有沒有發現自己還有什麼地方改變的?例如你的飲食習慣,或者是你會不會偶爾想吐,還有經期有正常來報到嗎?」
「我只是覺得食量好像變大了,但不會想吐,不過說到經期……」井于曉緩慢地皺起眉頭。
「怎樣?」林雪顏緊盯著她。
「它好像很久沒來了耶。」經人一提,她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很久是多久?超過兩個月、三個月,或者更久?」
「雪顏姊……」她不知所措的看著她,內心突然感到一陣驚慌。她是不是懷孕了?
「你先別慌張,告訴我過去幾個月來,你有和人發生關系嗎?」林雪顏將她拉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井于曉一臉蒼白的點點頭。
「你們有避孕嗎?」她又問。
她茫然的看著她,半晌後才游魂似的對她搖頭道︰「我不知道。」
林雪顏深吸了一口氣,迅速地做出決定。
「好,你先仔細想想上回月經來是什麼時候,我到樓下藥局去幫你買驗孕棒。听好了,在結果還沒出來之前,你什麼都別想,知道嗎?」她認真的叮嚀她。
井于曉一臉茫然,緩緩點了點頭。
得到她的允諾,林雪顏迅速起身回房拿了皮包,同時確定女兒仍在熟睡後,便匆匆地出門去了。
「雪顏姊。」井于曉突然開口叫住她。
她回頭看她,只見她臉色依然蒼白,但神情卻比剛剛要鎮定了許多。
「不要告訴于晞。」她請求的對她說。
林雪顏猶豫的看了她一下,然後點點頭,轉身離開。
林雪顏剛離開公寓,井于曉立刻搭乘電梯來到將近三個月沒再踏進一步的三樓。
她以為自己不會再走到這里來,以為自己真的可以忘記他,結果沒想到老天卻和她開了個大玩笑,讓她懷了他的孩子。
不會有錯的,即使尚未經過驗孕棒或醫生的證實,她也能夠確定自己的確懷孕了。因為她人雖迷糊,生理期卻一點也不迷糊,總是準時來報到,從未遲來過,更別提一遲就是三個多月的時間了。
沒錯,她懷孕的事幾乎已經可以確定了,現在的問題在于她該不該生下月復中這個孩子,她覺得身為創造者之一的他應該也有決定權才對,所以她才來這里找他。
面對著闊別近三個月的雕花鋼門,她莫名其妙的感到緊張。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又不是沒來過這里,鎮定一點。
可是這談何容易,因為讓她緊張的又不是地點,而是大門里面那個她即將面對的男人。
再見到她來找他,袁燁會有什麼反應呢?
井于曉不由自主的想著。
他會用客氣的態度面對她,還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時,那副冷嘲熱諷的態度呢?
她擔心如果他仍是用最後一次見面的態度對待她的話,她是否還有勇氣把自己懷孕的事告訴他,因為她真的很害怕听見他說出類似不要把別人的孩子栽到他頭上之類的話。
如果他真敢這樣說,說真的,連她都不知道自己屆時會做出什麼失控的舉動。
也許她會直接拿他的頭去撞牆,也許她會狠狠地踹他一腳、揍他一拳,也許她會像潑婦罵街般的朝他破口大罵。總之,如果他敢污辱她的話,她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再度深吸一口氣,她挺直背脊,伸手按下門邊的電鈴。
不—會兒,她听見門內傳來開鎖的聲音,她迅速地撥了一下自己臉上的劉海,屏住氣息等待門開的那一剎那。
門開了,出現在門內的卻是一個穿著家居服,且從未見過的年輕美女,正一臉疑惑的看著她問道︰「請問你找誰?」
「對不起,我按錯樓層了。」她毫無猶豫的迅速說道。
年輕貌美的女人對她輕點了下頭,便將大門關上。
井于曉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好半晌,幾乎無法確定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里是三樓不是嗎?她真的按錯樓層了嗎?
她抬頭看向大門上方的門牌,那里確確實實寫著三樓沒錯,換句話說,她並沒有走錯樓層。
既然如此,那麼為什麼來應門的人不是袁燁,而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呢?
「女明友」三個字霍然出現在她腦中,讓她頓時渾身僵硬,血色更是一點一滴的從她臉上逐漸褪去,徒留下一片慘白。
原來他已經交了新的女朋友,難怪過去三個月來,他可以完全對她不聞不問,原來對他而言,她根本已經徹徹底底地成為過去式了。
「笨蛋。」她低聲自嘲道,「人家早就忘了你是誰了,你還來這里做什麼?真以為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他就會重新接納你嗎?你這個笨蛋。」
她轉身準備離開這個永遠不曾屬于她的地方,卻失神的撞上一堵牆壁,這才發現淚水不知何時早已模糊了她的視線,也沾濕了她的雙頰。
她在哭什麼呢?她的愛情不是早在三個多月前,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嗎?既然都已經結束了,而她也早已看開,接受一切了,那麼她現在還有什麼好哭的呢?
不要哭,井于曉。即使他交了女朋友又如何,她也可以去交男朋友呀!
即使他早已忘了她這個過去式又如何,因為她遲早也會將他遺忘,甚至不會記得在她生命中曾經出現過他,所以不要哭了。
吸了吸鼻子,她用力抹去臉上所有的淚水,下定決心不再為他掉一滴淚。
她伸手去按電梯,手卻在半空中停頓了下來。
她忽然記起她到這里來的目的——她肚里的孩子。
還要告訴他嗎?她猶豫著,畢竟他都有女朋友了,如果她貿然出現告訴他這件事,這對他和他女朋友而言,無疑是顆炸彈。
她突然怔了一怔。
「井于曉,你真是個笨蛋。」她霍然開口低聲的罵自己,「他都害你難過到掉眼淚了,你又何必顧慮到他的心情呢?你這個笨蛋。」
對,沒錯。她干麼要理會他或他女朋友的心情呢?既然是他讓她懷孕的,那麼他就得負起一個男人該負的責任,不該把問題全丟給她一個人處理。
點點頭,她又轉身走回雕花門前伸手去按電鈴。
「嗶——嗶——」
屋內響起門鈴的聲音。她靜靜地站在大門外等著,這回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緊張的神色,有的只是堅定。
餅了一會兒,雕花門再度被打開,而那位美女也再度出現在大門內。
「不好意思,請問袁燁在嗎?」不等對方發出疑惑的聲響,她先聲奪人的直接開口問道。
「袁燁?」美女眨了眨眼,露出一副好像從沒听過這個名字的表情,但下一秒她卻猛然大叫一聲,「啊!袁燁?你找袁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