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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仇情人 第14頁

作者︰金萱

病房內一片靜謐,安靜到就連一根針掉到地板上都听得見。

從她車禍至今都已經過了一個月,她真的打算在未來的五十年里,都用這種態度、這張面無表情的臉面對他嗎?

看著她,梵騰不由自主的在心里輕嘆了一口氣。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一切都是他的錯,若不是他錯待了她,她又怎會變成現在這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呢?

「今天覺得怎麼樣?傷口還會痛嗎?」他打破沉默,柔聲的開口問道。

文苡安沉默不語,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這便是她這一個月來面對他的反應,他真的被她忽略得很徹底。

「我今天有打電話問醫生妳的狀況,他說妳的傷口復原情況還不錯,如果順利的話,說不定後天就能出院了。醫生有跟妳說嗎?」他又再開口道,而她仍然毫無反應。

「妳打算一輩子都要用這種方式面對我嗎?」梵騰沉默了一會兒,終于無奈的嘆息道。

第一次文苡安聞言後有了反應,她緩慢的轉頭看向他。

「一輩子?」她呢喃的重復這三個字,突然輕笑了起來。

梵騰眉頭緊蹙,懷疑的看著她。「什麼事這麼好笑?」他問。

「我已經想通了。」她停下笑聲,表情深奧的看著他說。

「想通什麼?」他問。

「我們離婚吧。」

四周的空氣似乎在一瞬間凝固了起來,讓他突然有種呼吸不到空氣的缺氧感受。

她竟然想離婚,想要離開他?她已經不再愛他了嗎?她終于對他徹底絕望了嗎?他應該要覺得高興,因為他終于替媽媽出了一口氣,但是為什麼他感覺不到任何一絲愉快的感受?

他不能夠讓她離開他。

「我說過我不會離婚。」他倏然沉聲道。

「為什麼?」她冷淡的問。

「因為我愛妳。」他凝望她的眼神深邃無盡。

「不。」文苡安毫下猶豫的搖頭,「你和我結婚只是為了要折磨我和傷害我而已。」她平靜的看著他說。

「我承認之前是我不對,我不該讓仇恨蒙蔽了心,做出那麼多傷害妳的事,但是從今以後我不會再這樣做了,我會補償妳。」他認真的凝望著她,深邃的眼中有抹殷切期盼的激動。

「我唯一想要的補償就是離婚協議書。」她不為所動的說。

「我說過我不會離婚的。」他瞬間握緊拳頭,以壓抑的口吻再次說道。

「為什麼?你和我結婚只是為了要復仇而已,而今你已經沒有武器可以傷害我了,繼續維持這個婚姻對你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不是嗎?」她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說。

「武器?」他懷疑的重復這個奇怪的字眼。

「我已經不愛你了。」她直截了當的告訴他。

心在一瞬間猛然抽痛了一下,這就是他在告訴她他不愛她時,她所擁有的感受嗎?

梵騰抿緊嘴巴,懊悔難當。本想拿煙出來抽,卻因想起這里是醫院而作罷。

病房內一片沉靜,兩人各據一方,距離不遠,心卻距離得很遙遠。

「我會讓妳再一次愛上我。」梵騰突然深深的吸一口氣,然後以發誓般的語氣,堅定不移的對她說。

「不可能。」她的語氣比他更堅定。

「為什麼?」他凝望著她沉聲問道,還有點被她語氣中毫無挽回余地的斬釘截鐵給激怒了。

文苡安轉頭望向窗外,表情遙遠,沉默不語。

「是因為妳肚子里孩子的父親嗎?」她的沉默讓他不由自主的胡思亂想了起來,等他發現時,自己已經沖口說出這句話了。

痛楚來得如此突然,彷佛她的心口突然被轟開了一個大洞,讓她完全措手不及。

文苡安緩慢的將目光移轉回他臉上,她瞠大了雙眼,血色一點一滴的從她臉上被抽離,最後只留下一片難以置信的蒼白。

她震驚的反應像是秘密被人拆穿,這讓梵騰證實了自己的懷疑,也更加的怒不可遏,完全失去理智。

「你剛剛說什麼?」她顫巍巍的問,臉上除了震驚外還有茫然。

「妳肚子里的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吧?」他咬牙道。

他無情的話讓文苡安痛上加痛,感覺就像心髒被人從胸口硬刨出來似的。但是在那突如其來的遽痛之後,她卻再也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只覺得荒謬、好笑。

「哈哈……」她忽然放聲大笑了起來,卻不知道自己笑出了一臉淚水。

她的反應讓他瞬間皺緊眉頭。

「妳笑什麼?」他問。

「我真是太笨,竟然會愛上你這種男人,哈哈……這真是太可笑了,哈哈……我真是愚蠢,真是太愚蠢了,哈哈……」她邊哭邊笑的說,像是完全沒听見他的聲音似的。

「妳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目不轉楮的盯著她問道。

文苡安瞬間停止了笑聲,以從未有過的清醒神態看著他。她的雙眼因淚水的洗滌而更顯得晶亮。

「梵騰,你真的曾經愛過我嗎?」她目不轉楮的凝視著。

他微怔了一下,不知道她為何突然這樣問。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會喜歡一個隨便亂來,並且沒有貞操觀念的女人。我現在才知道,哈哈……」她嘲諷的大笑了起來。

她激狂的反應讓他感到突兀得說不出話來,腦中充滿了各種懷疑與不確定。

「妳的意思是說,妳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他小心翼翼的問。

「不,孩子不是你的。」她瞬間收起笑聲,冷然的說。孩子是她的,她一個人的。

「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他蹙緊眉頭,心中充滿了懷疑。

「不是。」她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嘴角突然微微的揚起一抹微笑。「所以我才要離婚和我肚子里的孩子的父親雙宿雙飛,你心里難道不是這麼想嗎?」

梵騰怔忡得說不出來。他的確是這樣想,但是……

「說到底,你還是處心積慮的想要折磨我。」她失望的說。

「我沒有。」他迅速的否認,據理力爭。「如果我真的還有一點想折磨妳、傷害妳的念頭存在的話,我大可趁妳受傷的時候把妳肚子里的孩子弄掉,但我沒有這樣做不是嗎?」

「那是因為你已經知道我不愛你了,若要繼續折磨我或者是傷害我的話,只有從我的孩子下手,不是嗎?」她平靜的說。

他震驚的看著她,眼中有著受傷。

「妳真的這麼想?」他問。

「沒錯。」她低下頭說。

事實上在她醒來知道自己的孩子沒事時,她真的驚喜極了,可是隨之而來的擔憂與害怕卻像惡夢般緊纏著她不放,她很害怕他會傷害她月復中的孩子。

雖然說她住院這一個月來,他對她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奸像回到他們結婚之前,但是誰知道他這回是真心真意,還是跟上回一樣全是虛情假意?

一次的痛徹心肺就夠了,她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和勇氣去承受第二次了。

所以不管怎樣她都一定要離開他,因為就在剛才她發現,她對他根本就還沒有徹底死心絕望,要下然的話也不會因為他的一句話就心痛不已。

她一定要離開,不只是為了她月復中的孩子,還為了她自己。

「不管妳怎麼想,我都不會和妳離婚的。至于妳所擔心的事,我會用未來的時間以行動向妳證明一切。」梵騰忽然起身道,然後轉身離開。

文苡安緩緩抬起頭看向他離去的方向,然後拉起被單蓋住自己,側身流著淚入睡。

一接到看護歐巴桑打電話來說文苡安不見了,梵騰立刻馬不停蹄的從公司里飛車趕到醫院來,只是面對一問三不知道的歐巴桑,他有再多的耐心與冷靜也被她消磨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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