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陽也快被灌掛了。」伊綠微笑的回答。
「每個年紀都一大把了,玩起來卻比小孩子還幼稚。」池璞微諷的說,但臉上微漾的笑意,卻明顯顯示她此刻心情相當的愉快。
大病一場後的她,在經過麥峪衡細心的照顧與呵護,幾乎已經完全看不出她曾經生過重病的模樣。她現在的臉色紅潤豐腴,氣色良好、精神奕奕。如果硬要說她還有什麼地方未恢復的話,就只有那頭仍在慢慢蓄長的短發吧。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返老還童吧。」施子嬋開玩笑的說。
「拜托,我們大家都還不到三十歲耶,用不著用到老這個字吧?」艾撇跳出來抗議。
雖然大伙幾乎都是同年生,但是她卻是同年的年頭生的,算是這票人里頭老字輩的,所以她對老這個字實在是很敏感,尤其是年齡一年又一年的增長之後。
「妳們就一直坐在這里隔山觀虎斗,不會無聊嗎?」季芛瑤笑著問。
「我必須顧慮我肚子里的寶寶。」管初彗微笑的說。
「我大病初愈,不適合太刺激的活動。」池璞答。
「我不覺得酒會比這里的東西好吃。」艾女敕啃著魷魚絲開口。
「我剛剛說完故事才將威利哄睡。」伊綠揚了揚手中的手機。
「我也才和保母通完電話而已。」施子嬋也說。第一次離開兒子這麼久,她還真是不放心吶。
「那妳呢?」季芛瑤問唯一還沒開口的喻琦,「妳又是什麼理由?」
「妳總不能叫我去幫忙他們灌我老公喝酒吧?」她笑意盎然的回望她。
「哈哈,的確,就算我沒問好了。」季芛瑤大聲笑道。「好吧,那妳們繼續留在這里隔山觀虎斗好了,我要去玩了。」
「和老虎玩嗎?」池璞揶揄她。
「別擔心。我沒有跟妳說過嗎?我可是一名馴獸師喔。」說完,她朝她眨了眨眼,然後轉身加入那群明顯已經玩瘋了的男人們。
現在的她最需要的就是瘋狂,不管是瘋狂的大笑或者是瘋狂的大叫都行,只要能凌駕、轉移她體內幾近崩潰的情緒她都歡迎。
「小瑤妳來啦。」第一個注意到她的羅致旋朝她咧嘴笑道。
「高碩還好吧,該不會真的已經醉到睡死了吧?」梁矢璣揶揄的問。
「你可以試試看在連續灌了十幾杯調酒之後,自己會不會醉到睡死。」她皮笑肉不笑的對他挑眉道。
「嘿,這個主意可是妳自己說的,說什麼從沒見他喝醉過,想試試看他到底喝到什麼程度才會醉。妳可別在借刀殺人後,還想嫁禍于人。這也未免太狠了吧?」
「我什麼都還沒說,你在緊張什麼?」
「等妳說了罪名也定了,到時候我再緊張那才真的叫沒用。總之,害高碩醉倒的事,我一概不認帳就是了。」
「天璇,你也這麼認為?」
「不只我,其它人應該也都這麼認為吧。」要死大家一起死,羅致旋非常夠義氣的將其余死黨們一起拖下水。
「OK,我會記住的。」季芛瑤微笑的點頭。
「記住什麼?」羅致旋敏感的問。
她卻只給了他一記似笑非笑的笑容後,便什麼也沒說的轉身走到楊開敔身邊。
「嗨,準新郎官,你的樣子看起來很樂喔。」她將一只手架在他肩膀上,半揶揄半調侃的斜睨著他。
「哼,妳這個魔女。」楊開敔瞄了她一眼低哼一聲,然後繼續抱著頭申吟。
他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真不知道高碩那家伙怎能灌下將近二十杯的調酒後才醉倒,他只喝了七杯而已就已經頭痛得想死了。
斑碩他到底是不是人呀?
「魔女?你講這句話也不擔心會遭天譴呀?」她冷哼的睨著他,「也不知道是誰每次在一听見死黨要結婚時,就沖第一個去整人,而且還非整到人家倒地不醒,否則絕不罷手?」
「沖第一個去整人的是妳不是我,我只是剛好腿比妳長,跑得比妳快而已。」楊開敔申吟的辯道。
「喔,是嗎?我怎麼不記得有這種事。」
「妳永遠都只記得對自己有利的事而已。」他頭痛的說。「噢,該死的,妳不要再跟我說話了,我的頭痛死了。」
不要死也要等喝完這一杯再說,我都還沒有恭喜你呢,新郎官。」季芛瑤笑盈盈的端了一杯放在他眼前。
「拜托妳饒了我吧。」楊開敔抱頭申吟。
「不給面子?」
「開陽,誰的面子你都可以不給,但是兄弟一場,我勸你最好還是把這杯酒給喝下去,即使要用鼻子喝你也要喝。」梁矢璣搭上他肩膀,給他良心的建議。
小瑤耶,除非是嫌生活太平順、太沒有挑戰性了,否則最好不要得罪她。這可是大伙都知道的共識。
聞言,楊開敔渾身一僵,整張臉都因為害怕和痛苦而糾結了起來。
「好,我喝。」他突然豁出去的端起杯子,仰頭咕嚕咕嚕的兩三口就將一整杯血紅色的調酒灌進喉嚨里。「可以放過我了吧?」他眉頭緊蹙,表情痛苦。
「還有一杯,高碩的份。」
楊開敔雙眼發直,猛然啪的一聲,整個人突然像攤爛泥般無力的趴到桌面上,一動也不動的。
「裝死可沒用喔。」季芛瑤笑嘻嘻的說,一點也不打算要放過他。
楊開敔听了之後卻仍一動也不動的,活像是真的已經醉到不省人事的模樣。
「開陽,你該不會真的醉倒了吧?」等了半天他仍沒反應,梁矢璣忍不住的探頭問道,沒想到靠近之後,他竟然听到了酣聲。「他睡著了!」
「真的假的?」羅致旋立刻上前探看,「好像是真的耶。」
「難怪他剛剛抵死都不肯再喝,原來真的已經到達極限了。」麥峪衡爆笑著。
都已經是十幾年的朋友,每個人有什麼怪異的習性,大伙幾乎都知道,當然也知道楊開敔真正睡熟了之後是會打酣的。
「你們真以為他睡著了?」季芛瑤嘲諷的開口。
「怎麼,難道不是嗎?」
「他在假睡。」
「嗄?妳怎麼知道?」
「要不要做個實驗,把這杯酒倒進他衣服里面去--」
「妳不是魔女,而是魔鬼。」楊開敔倏然睜開幾乎要睜不開的眼楮,以痛不欲生的申吟聲指控道。
季芛瑤頓時朝其它人露出一副「你瞧,我說的沒錯吧」的表情。
「喏,這是高碩對你的恭喜。」她嘴角微揚的將另一杯綠色的調酒推到他的面前。
楊開敔已經無力掙扎了。反正橫豎都躲避不了小瑤這名魔女的迫害,他干脆就早死早解月兌,早超生好了。
他勉強撐起身體,一把抓起酒杯就往嘴里灌進去。咕嚕咕嚕的,杯子一下子就見底了。
「再來呢?」他阿莎力的問。雖然整個人已暈頭轉向了,但他就是知道她絕對不會就此打住的放過他。
「這是靜宣--我學妹對你的恭喜。」她果然毫不猶豫的又推了杯酒給他,這回是乳白色的。
楊開敔二話不說,用跟上一杯一樣的處理方式,一瞬間便將它給解決掉了。
可是該把空杯子放回桌面上的他,卻在拿到一半時突然失去動力,不僅讓酒杯落地摔得粉碎,整個人也差一點從椅子上掉下來,摔到粉碎的玻璃上。幸好一旁的梁矢璣眼捷手快的將他撈住,否則他那張帥臉肯定會被毀容。
「他掛了。」梁矢璣笑道。
「這回應該假不了了吧?」麥峪衡看向她。
「酒力真差。」季芛瑤撇了撇唇,只說了這句話。
「小瑤,怎麼沒看到靜宣?」一直東張西望卻始終找不到要找的人,孟侯一逮到機會立刻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