泵且不論小威利的媽咪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因為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她),我想既然你能和她一起生下小威利,那麼你們之間就一定有所情愫存在著,所以要在一起應該不是什麼難事才對。即使有點困難,為了能給小威利一個完整的家,你們也該要幸福的住在一起,不是嗎?
我從小就跟媽媽兩人相依為命,所以小威利對父愛的期盼我比誰都能體會。我實在無法狠下心來漠視他的期盼,可愛的小威利不能沒有爸爸,所以我在掙扎了好久之後,決定打破這個僵局,願意退出來成全你們一家人,我想我這樣做對大家都好。
我將小威利托付在張雅卿家里,你要盡旱去接他,別讓他孤單一人了。
另外,隨信附上離婚協議書。
祝你幸福。
伊綠
丙然是個青天霹靂,也難怪向來冷靜自制的天樞會像發了瘋似的,慌張跑到他家里來找人了。梁矢璣看完信後,無奈的忖度著。
可是說真的,他倒覺得這是個不錯的辦法,說不定他們可以將計就計的將那個狡猾的女人給揪出來,畢竟伊綠都已經離開,而她目的已經達到了,她如果再縮頭縮尾的不願意現身,那也未免太奇怪了吧?
沒錯,他們不能錯過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天樞,你听我說。」他看著他,一臉正經,「你不覺得這正好是一個好機會嗎?」
倪天樞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听不听得懂他在說什麼。不過沒關系,他可以說得更明白些。
「那個女人千方百計的將小威利送到伊綠身邊,目的可能就是要逼迫伊綠主動離開你,如今她的目的終于達成了,你覺得她還有必要繼續當個隱形人嗎?如果你把小威利接回家去,我想要不了多久,那個女人肯定會自己現身的。」
「然後呢?」
「只要她一現身,所有問題不就都迎刃而解了,你還問什麼然後?」粱矢璣被問得莫名其妙。
「她的出現可以讓小綠回到我身邊嗎?她的出現可以抹煞我曾經背叛過小綠,還有一個私生子的事實嗎?她的出現可以改變小綠想要我娶這個該死的女人,給小孩一個完整的家的決定嗎?你告訴我呀!」他愈說愈激動,說到後來甚至可以說是用喊的。
「拜托,你就不能小聲一點嗎?」梁矢璣忍不住皺眉,看了眼臥室的方向。
倪天樞倏然閉上眼楮,整個人頹然的向後靠向沙發椅背。
「對不起。」他心力交瘁的說。
「其實你只要冷靜下來就會知道,事情根本就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嚴重。」
「如果哪天艾媺突然留了份簽了名的離婚協議書給你,然後就跑得不見蹤影,你冷靜得下來嗎?」倪天樞苦澀的反問他。
梁矢璣迅速的皺起眉頭。「我是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他信誓旦旦的說。
「之前我也以為這種事絕對不會發生在我身上,結果它還是發生了。」
「那不一樣,畢竟你有私生子……」
「你確定你沒有嗎?畢竟你在認識艾媺之前,比任何人都花心。你確定在你那些豐功偉業上,沒有留下任何一個意外嗎?」
「該死的,我掏心掏肺的在想如何幫你,你卻只會扯我後腿,你這算哪門子的好朋友呀!」梁矢璣再也忍不住的咒罵。
「對不起。」倪天樞沉郁的道歉。
「算了,我們言歸正傳吧。」粱矢璣輕吐了一口氣後,揮了揮手。「其實要讓伊綠回到你身邊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只要我們知道她人在哪里,以及你們倆仍然相愛的話就沒問題了。不過前提是,我們得先處理掉那個名叫Sasa的女人和小威利才行。」
他看了他一眼之後,才輕點了下頭。
「好。那我把我的想法說出來,你看可不可行。其實我覺得即使是天璇他們幾個在這兒的話,大概也會跟我有相同的想法吧。」
說著,梁矢璣慢慢地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而他始終都是面無表情的听著,一點反應也沒有。
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把話給听進耳朵里去,梁矢璣傷透了腦筋。
走出火車站後,伊綠背著簡單的行囊,漫無目的的在花蓮市區慢慢走著。
別人逛街時是東張西望,走忽停的,她卻一路低著頭像一抹游魂似的不斷往前飄移著。若非現在是大白天,而且她又長得賞心悅目,不然別人恐怕還會以為自己撞鬼了呢!
不過伊綠根本一點也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她現在唯一在乎的,只有自己究竟有沒有懷孕這件事,不過這件事大概也要等上個幾天之後,才會知道答案吧?
幾天呀,以前過日子的時候,總是不知不覺的一天過一天,根本就不覺得時間過得有多快或者有多慢,但是現在……
為什麼她明明是天未亮時才離開家里的,至今甚至連半天都還沒過,她卻好像過了一輩子似的漫長。難道真的只是因為他已不在她身邊的關系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往後一個人生活的漫長日子她要如何熬過?
怎麼辦,離開他也不過才半天的時間而已,她就已經好想好想他了,那往後的日子她該怎麼辦呢?她真的有辦法忍住回到他身邊的渴望︰水遠都不再出現在他面前嗎?
不行,伊綠你必須忍住才行,為了小威利,不管往後多麼的辛苦或者是痛苦,你都得咬牙撐過去才行,畢竟是你自己決定要離開他的不是嗎?既然都已經決定退讓了,你就要貫徹始終,別再想他了。
別想、別再想他了,既然注定與他無緣,她想得再多再深切也改變不了天生注定的一切。所以別再想了,與其將時間花費在毫無意義的想念上,不如想一想今後她該何去何從,又該定居在哪里?
提振精神的深吸了一口氣,伊綠首次將注意力放在四周的環境上,這才發覺自己競已穿過了整個花蓮市區,來到人煙密集度不高的郊區。
這里到底是哪里呀?
她左張右望了一下,忽然發現有兩個青少年正朝她這方向走了過來。
「對不起,請問一下,這里是哪里?」
「花蓮呀,大姊,你該不會連自己到了花蓮都不知道吧?」
「我知道。」一絲不好意思的表情瞬間浮上伊綠的臉龐,她一頓後,將問題說得更清楚些。「我想問的是,這里是花蓮的哪里?」
「吉安。」右邊的少年答道,「大姊,你該不會是迷路了吧?要不要我們幫忙帶路?」
「謝謝,不必了。」雖然他們倆長得清清秀秀的,說話的語氣還有點鄉下孩子的口音,一點也不像壞小孩,不過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她仍是婉轉的拒絕了他們的好意。
「你該不會是擔心我們會把你帶去賣掉吧?」少年沉默了一下,以似笑非笑的語氣對她說。
聞言,伊綠的臉頓時紅了起來,沒想到他會那麼直接的說出來。
「喏,如果大姊你真的擔心我們倆會把你帶去賣掉的話,我把身分證抵押給你好了。」少年將皮夾里的身分證抽出來遞給她。
伊綠懷疑的看了他一眼後,接過他手中的身分證。
「袁昊唯?」她念著身分證上的名字。
「正是區區在下我,大姊可以叫我昊唯,或者是唯仔都可以。至于他,叫瞿翔仁,你叫他阿仁就行了。」少年笑著介縉身旁的同伴給她認識。
「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們接近我是有目的的?」伊綠沉默的看了他們一下,忍不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