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她完蛋了!
後知後覺的領悟到這一點,溫雪急忙坐來想亡羊補牢,怎知忙亂之間,她又粗心大意的將堆放在桌邊的收納架撞落在地。
砰聲巨響,各類文件散落一地。
她頓時呆若木雞的立在當場,腦袋瓜里就只剩下一個念頭--天要亡我。
「溫雪……」陳建榮忍不住迸聲叫道。
她若存心不想要這份工作,大可一開始就跟他明說,犯不著在他因為惜才而在Hawk面前幫她說了一堆好話後,才這樣糟蹋他的好意。她真的是想要讓他氣得吐血是不是?!
一只手忽然伸到他面前,阻止了他接下來的咆哮。
「可以給我一處單獨和她說話的地方嗎?我想和她單獨的談一談。」季騞緩緩的開口。
他的話雖是對陳建榮說的,但目光卻是一瞬也不瞬的緊盯在溫雪的臉上。
听見他毫無溫度的話,陳建榮就知道自己現在不管說什麼都救不了溫雪了。
「這間辦公室是負責人專用的。」他帶他走向自己原先的辦公室門前。
季騞朝他輕點了個頭,然後轉頭看向那自知死期將近而面無血色的溫雪,開口道︰「妳,跟我進來。」
風瀟瀟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
在眾人憐憫的目光下,溫雪怯怯的走進老板的辦公室。
「把門關上。」
嚇!他背後有長眼楮厚,不然怎麼會知道她已經進辦公室里來了。
她听從命令的將門給關上,擔心與害怕的情緒又加重幾分的壓在她心上,讓她覺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而當他轉身,緩緩的舉步走向她時,她覺得自己的心髒似乎就要罷工了一樣。
我的老天,他怎麼愈走愈近,而且完全沒有停止的跡象,他到底想干麼呀?
就在她差點沒轉身拔腿跑的瞬間,他忽然停下腳步,然後伸手遞來一張衛生紙給她。
「把嘴邊的口紅擦掉。」他說。
「嗄?」
「妳的口紅畫到嘴唇外了。」他頓了一頓後又道︰「這顏色不適合妳。」她皮膚白皙,比較適合淡雅,帶點水女敕光亮的唇彩。
溫雪完全愣住了,無法進入眼前這跟自己想象中大相徑庭的怪異情況。他叫她進來不是為了要狠狠的教育她一頓,再一腳將她踹出公司嗎?怎麼他竟跟她討論起口紅的顏色適不適合她的話題,她不是還睡在家里的床上在作夢吧?
見她傻不隆咚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季騞干脆自己動手,替她將口紅從她唇上、嘴邊拭去。
她的唇色粉粉女敕女敕的,猶勝嬰兒般自然漂亮。其實她根本就不必學人擦口紅,因為自然的她最真也最漂亮了,如果硬要擦,擦點護唇膏便已足夠了。
「啊,我自己來就好了。」溫雪猛然向後退了一步,臉色潮紅。
老天,她在干麼,怎會呆呆的站在原地,任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男人替她擦嘴呢?老天!
季騞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的將手中的衛生紙遞給她,然後就見她接過手,開始在唇上嘴邊亂抹一通。
「妳實在不像一個已經二十四歲的女人。」他忍不住對她孩子氣的舉動搖頭嘆氣。
她愕然的拾起頭來看他。他是什麼意思?該不會在指她沒有化妝這事吧?
「我化妝很丑,每個人都說有點像鬼,所以我才沒有化妝的,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問其它人,或者要我畫一次給你看也可以,真的。」她迅速的為自己的模樣辯解。
「我指的並不是妳沒化妝這事。」季騞有些好笑的說。
「不是這事?」她微愣了一下,「那是指我的穿著嗎?」她低下頭看了自己一眼,緊接著為自己的穿著再次辯解。「我穿得這麼輕松,完全是為了要到工地丈量與監工的關系,穿裙子和高跟鞋雖然……」
「我指的也不是妳的穿著。」他緩慢的打斷她。
溫雪又愣了一下。除了以上兩者之外,還有什麼會讓他嫌棄自己不夠成熟呢?喂,等一下,他該不會是在說她的體型與外表吧?很多人在看到她的時候,都說她像個小孩子,但是……
「我有胸部!」她倏然抬頭挺胸的表示,就怕他沒看到她的胸前有著明顯女性的特征,而那是在小孩身上所看不到的。
季騁愕然的看著她,接著突然放聲大笑。
炳哈哈……這實在太有趣、太好笑了,哈哈……
第二章
溫雪被他突如其來的大笑弄得一臉尷尬。她剛剛的舉動有這麼好笑嗎?
想一想好象有耶,試問哪個二十四歲的成熟女性,會為了證明自己已經成熟,而挺起胸部給人看的,難怪他會笑得這麼大聲了。
笨呀,溫雪,妳怎麼老是做什麼事之前,都不先經過大腦想一下呢?真是個笨蛋!
終于笑夠的收起笑聲,季騞目光灼灼的盯著滿臉尷尬的她,感覺被他遺忘許久的愉快感覺在心里一點點發酵著。
「妳真的是一點都沒變。」他搖頭微笑。
溫雪愕然的看著他,不懂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們以前認識嗎?」她忍不住的開口問他,不相信自己會認識了這麼一個傳奇人物,她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妳都不記得了?」
溫雪愕然的看著他,臉上充滿難以置信的表情。難不成他們倆以前真的有過交集,而她卻將它忘得一乾二淨了?
天呀,地呀,溫雪啊溫雪,妳還不快點想起他來,說不定妳還可以因此和他套套交情,讓他不要一腳將妳踹出公司大門,從此成為失業族群的一員。
可是想了半天她還是什麼也想不起來,她煩躁的抓了抓頭,忍不住開口,與他討價還價了起來。
「可不可以稍微給點提示?只要一點點就好了。」
她的反應讓季騞覺得很有趣,于是決定陪她玩猜謎游戲。
「我姓季。」他給了她第一個謎腳。
「笨蛋,我當然知道你姓季。Hawk?Jih,Hawk?Jih,建築設計界里誰沒听過你的大名呀。」她不滿的叫道︰「說點有用的,例如我們第一次踫面的地方是在哪里?」
她的態度實在是有夠囂張的,竟然還敢罵他笨蛋,敢情她是完全忘了他現在可是她的老板?這個迷糊蛋!
「妳剛剛說我什麼?笨蛋?」他決定先給她來個機會教育,猜謎游戲在他公布答案,或她想起他是誰之前,隨時都可以玩。
溫雪愣了一下,整個人倏然驚惶失措的從原地跳了起來。
天吶,她沒有……應該沒有這麼愚蠢、白目、不知死活的說他是笨蛋吧?
但是該死的,她有。她還記得自己剛剛說的每一句話,而笨蛋這兩個字的確含在里頭,她真是死定了啦。
「我沒有其它意思,笨蛋兩個字只是我的口頭禪,一點意義都沒有。我……唉,我是不是要準備卷鋪蓋回家吃自己了?」她決定放棄掙扎,直接問。
「我有這樣說嗎?」
「咦?」
「不過如果妳不想做的話,我也……」
「想做、想做,非常的想微,求你不要將我革職,拜托你,老板。」她倏然撲向他,激動的打斷他的話。只要能讓她繼續留在邑人,她為他做牛做馬絕無怨言。
「我有一個條件。」
「不要說一個,即使是一百個我也答應。」她毫不猶豫的回答。
「即使是要妳陪我上床,妳也答應?」季騞故意的問。
溫雪愣住,隨即往後退了一大步,滿臉驚駭的瞪著他。
「你--」
「我開玩笑的。」
她懷疑的瞪著他,一副苗頭不對隨時要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