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靈呀林靈,你少自作多情了。人家連真實姓名都不屑告訴你了,你還奢望什麼?別笨了!
「除了昏倒這件事之外,你再想想看,還有沒有其他可能致使你受傷的狀況發生?」
林靈將目光轉回到言紙臉上,蹙眉想了一下,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
「昨晚我睡覺時曾經不慎跌下床一次。」
「跌下床?」他愕然的看著她。
而言墨則在听到她說的話後霍然轉身,一臉不悅的瞪著她。
睡覺都能跌下床,你在搞什麼鬼?他以眼神質詢她。
林靈故意視而不見。
「你是否常常跌下床?」言紙皺眉問。
難道她身上所有的內傷都是這樣造成的?然而跌下床造成骨折他听過,因為姿勢不正的關系,但是造成多處內出血和骨骼裂開,而且還沒有任何外傷,這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昨天是第一次。」
第一次?一次而已?那就更不可能了。言紙眉頭微蹙的忖度著,但是盡避如此,他還是得問問看。
「當時你是否就已經感覺到身體不舒服?」
「嗯。」林靈點頭。
「該死!那你為什麼不馬上到醫院去,非要搞到昏倒,搞到痛昏過去,才讓人送你到醫院,你腦袋瓜里到底在想什麼?」言墨又忍不住怒吼。
林靈完全不為所動,一副置若罔聞的表情。
「你當真是因為摔下床後,身體才變得不舒服的?」言紙瞄了二哥一眼,繼續問下去,「但是這根本就不可能呀,尤其你身上連一塊瘀青的地方都沒有,怎麼會這樣呢?」
「事實就是如此,還有什麼不可能?」
言墨目不轉楮的盯著林靈,同時發現她似乎有意當他不存在似的。
「但是,沒道理跌下床就傷成這樣呀?」言紙依然無法接受這麼荒謬的原因,「林小姐,你再想想,除了昏倒和跌下床之外,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的意外,會不會是你忘了?」
「我在睡前一切都還是正常的,身上並無任何傷痛。」林靈肯定的說。
「但是這真的說不過去。」言紙眉頭深鎖的搖頭。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她看了他一眼,猶豫的開口。
「什麼事?」言紙立刻問。
「我昨晚在跌下床之前,曾經做了一個夢。」
「怎樣的一個夢?」
林靈稍微沉思了一下,決定還是不要把自己的怪夢說出來,只道︰「我在夢中出了車禍。」
瞬間,病房內陷入一片沉靜。
言墨自不轉楮的緊盯著她,呼吸似乎在瞬間突然停了下來。
而言紙則在迅速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氣,才開口。
「那是怎樣的一場夢,你還記得嗎?」
林靈瞄了言墨一眼,見他竟自不轉楮的看著自己,她一驚,立即將目光拉了回來。
他為什麼要這樣看她?難道在她做夢的同時,他也跟她作了一樣的夢?畢竟她夢中的確有他。
「你的夢該不會是剛好回到十年前,因為要救人所以才出車禍吧?」見她沉默不語,言紙忍不住替她說出。
林靈霍然將愕然的目光投向言紙,一臉難以置信的沖出口,「你怎麼知道?」
「老天!」言紙低呼出聲,看向一臉蒼白不發一語的言墨。「三哥?」
「幾次?」言墨突然開口,仍是目不轉楮的緊盯著她,「在夢中你總共出了幾場車禍?」
林靈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將目光拉回,心想,他怎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
「回答我!」言墨突然上前將雙手撐在她枕邊兩側,強迫她看向他的命令著。
林靈被嚇了一大跳,不禁瞠大雙眼,但下一秒卻閉上了眼。
「你——」
「二哥!」言紙握住他肩膀,對他搖搖頭。讓我來,他以唇語告訴他。
「用不著。」言墨拒絕他的好意,再度轉頭凝視著眼前這張讓他又愛又恨的臉。「即使你不說,我也知道。」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開口,「一共是五次對不對?因為每一次車禍我都在場!」
林靈一听,驚詫的睜開雙眼。
第八章
言墨就算活到一百歲,也永遠忘不了林靈將他撞離死亡車輪軌道的那一瞬間,那令他痛徹心扉的極度恐懼。
他還記得她第一次救他,他從醫院里醒來之後,卻因傷勢過重無法動彈而被禁錮在醫院的那段時間,他的感覺是多麼的懼怕與度日如年。
所以當他一恢復下床的力氣,便毫不猶豫的掙扎下床。
「喂,老二,你發神經啊?」一旁的言母房文歡被他嚇得驚叫出聲,立刻上前阻止。
「媽,我已經好了,我要出院。」
「你在開什麼玩笑?昨天你才剛從加護病房轉到普通病房耶!」
「我要出院。」
「我不準。你馬上給我躺回床上去,听到沒有?」
「我要出院。」
「你這孩子到底在發什麼神經?有什麼理由一定要現在出院的,你說!」見他抿緊嘴巴不語,房文歡立刻霸道的決定,「既然你說不出理由,就給我安安份份的待到醫生說你可以下床、可以出院再出院!」
「不行,我現在就要出院。」言墨搖頭,又掙扎著要下床。
「可惡!老二,你再發神經試試看,給我躺回床上去!」
「不,我——」
「發生了什麼事?」才走到門口就听到病房內的叫喊聲,言筆迅速的推門而入,望著房內的母親與大弟問道。
「老大你來得正好,幫我把發神經的老二壓回床上去。」一見大兒子,房文歡立刻命令。
言筆眨了眨眼,皺著眉頭,上前僅用一只手即把不安份的言墨給壓回病床上。然後,他轉頭問母親。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老二發神經。」房文歡生氣的瞪著言墨。
言筆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媽。」他無奈的叫著,「你就不能說得具體一點嗎?」
「他才剛剛從加護病房轉到普通病房而已就想出院,這不是發神經是什麼?」她仍舊不悅的瞪著言墨。
言筆擰起眉頭,轉頭將目光移向病床上的言墨。「你為什麼想出院?」
言墨抿緊嘴巴,沉默不語。
「老二?」
「你不用浪費唇舌了啦,這個問題我已經問過了,但他什麼也不說。」房文歡在一旁生氣的說著。
言筆意外的看著言墨,就他記憶所及,老二向來不曾惹怒媽媽,相反的,他一向都有辦法逗樂媽媽,即使媽媽正處怒火中燒時,他也有辦法能化危機為轉機的將媽媽給逗笑,而今……
「媽,爸在停車場等你,你還是快點走吧,別讓爸久等了。」言筆忽然轉頭對媽媽說。
「我——」房文歡默默的看著大兒子半晌,終于點了點頭。「好好照顧老二。」說完,她稍微收拾了一下東西,即轉身離去。
待母親離去後,言筆長腿一伸,勾來不遠處的一張椅子,跨坐其上,目光炯炯的有如審問犯人般,盯著從不曾讓家人擔心過的大弟。
「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言墨沒有立即回答,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出聲。
「老大,事前你跟我說的都是事實嗎?」
「你指的是什麼?」言筆目不轉楮的看著他。
「關于林靈的事。」
「林靈?」言筆靈活的腦袋在最短的時間內整理出有關于這兩個字的一切。「你指的是那個成績優異,長相清靈秀逸,在你昏迷時不斷囈語著她的名字的女高中生?」
言墨點了點頭。
「沒錯,事前我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言筆若有所思的盯著他,「但是我卻很懷疑何謂‘事實’?」
「老大,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兄弟二十幾年並不是白做的,言墨很快的就發現老大言中有物,他迫不及待、目光熠熠的盯著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