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你有十個帳戶,卻故意拿一個沒錢的帳戶給我看,你要我怎麼相信?」
「我就只有一個郵局的帳戶。」
「當然,郵局帳戶本來就只能有一個,而你另外九個是銀行的。」
握緊拳頭,她的雙眼簡直要噴出火來。
「你……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
「不。」他一本正經的伸出一根食指在她面前左右搖晃了幾下,「你不知道現在世道有多差嗎?各種招搖撞騙的怪事層出不窮,若不防著點,下個遭殃的鐵定就是我。」
「我沒有騙你!」
「當然,這句話每個人都會說。」他微笑道。
「你、你這個人的疑心病未免太重了吧!」她生氣的大叫,那聲音之大連她自己都嚇了一大跳,她好久沒這樣了!她用力的吸氣、吐氣,一連好幾次之後,才勉強壓下心中波濤洶涌的怒意。
商顥禹不動聲色的看著這一切,對于自己能在短短時間內,將她逼到這個程度感到很滿意,遲早自己便能擁有一個真實的她。至于現在嘛……
「決定沒?要嘛一次將五十萬付清,要不就……」
「就怎樣?」受不了他故意吊人胃口的語氣,安旖玲沉不住氣的開了口。「你有沒有男朋友?」他突然問道。
「我有沒有男朋友關你什麼事!」對于他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不按牌理出牌的說話方式氣極了,她火氣挺大的吼道。
「當然有關。」無視于她眼中的怒火,商顥禹一本正經的點著頭。「有什麼關系?」「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有男朋友嗎?」
「沒有。」看他莫名其妙的揚起得意的笑容時,她忍不住又補充,「但我有一個未婚夫。」「那不打緊。」他笑容依舊。因為那個未婚夫正是他!她懷疑的瞪著他,「你到底想怎樣?」
「一個月十萬的代價。」
「什麼意思?」
「五個月五十萬。」
「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要你做我五個月的女朋友。」
「什麼?」
第四章
十年的時間究竟能不能徹底改變一個人的性格?答案是可以的,所以牛牽到北京未必還會是頭牛。
所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也未必可信,若真要舉證,商顥禹便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安旖玲呈大字型的仰躺在床上,腦袋里依然被他先前所說的話劇烈的沖擊著。
做他五個月的女朋友?多麼嚇人且語焉不詳的一句話!女朋友?難道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便發現自己對她動了心,于是開口要求她當女朋友?這是第一個冒出她腦袋的問題,但下一秒鐘便發現不對勁,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五個月」這三個字又該作何解釋?
好奇一問下,才明白他真正的意思,是請她佯裝正與他熱戀的女友五個月,幫他應付和杜絕那些早已讓他生厭的花痴。
換句話說就是要她當五個月的箭靶,讓被他拋棄的女朋友們狠狠地射、擊、砍、殺就對了。
這樣,一個月十萬塊的代價會不會太便宜了?誰知五個月後,她焉有命在?
可是他根本就不給她選擇的余地,只因為她若不答應,他就要直接去找她雇主要錢,到時再從她薪水中慢慢扣。
蓖主?薪水?他對她司機兼佣僕的身份還真是深信不疑哩,竟然說要去找她「雇主」要錢!但她笑不出來,因為他口中的雇主指的就是賓士六OO的主人,而那主人不是別人,是她的父親。
所以,她哪能真的讓他上門要錢。
最後她也只有硬著頭皮,答應做他五個月的假女友。
假女朋友……真未婚妻……
安旖玲忍不住以雙臂捂住臉,差點沒申吟出聲。
事情怎麼會變得這麼復雜呢?她原本是想離他愈遠愈好的,結果不僅事與願違,最讓她不能忍受的是,他竟然還要她搬去與他同住!同住?那和同居有何不同?他竟然要她搬去與他同居五個月!開什麼玩笑!如果他們是以未婚夫妻的身份同居的話,她無話可說,但是她現在的身份,只是他的假女朋友,而他竟然敢開口要她與他同居!「不住在一起,每天如影隨形、如膠似漆的,要如何說服那些女人們我們倆正在熱戀?」
她反駁道︰「誰說如影隨形、如膠似漆就一定要住在一起?你看那些結了婚的夫妻,每天住在一起就如膠似漆了嗎?」
「我們倆扮的是一對熱戀男女。」
「並非每一對熱戀男女都同居。」
「以我的個性,只要陷入熱戀就一定會和女方同居,每個與我交往過的女人都知道這一點,你若不搬來跟我住,誰會相信你是我現在正熱戀的對象?」
真是個王八蛋、大混蛋,不要臉的公子、大,他竟敢這樣對她說,只要和人陷入熱戀就一定會同居!他到底跟多少女人同居過?
「可惡的混蛋!」安旖玲一陣氣不過的大罵出聲。
「你在罵誰?」
突如其來的聲響讓安旖玲霍然從床上一躍而起,保護色自動又籠上她身,她冷冷看著害她陷入今日這步田地的罪魁禍首,安潔美和安潔麗。
「你該不會是在罵我們吧?」安潔麗挑眉問,與安潔美一起步人她房內,並反手將房門給關了起來。安旖玲看著她們倆,心知她們一定有什麼怕別人听到的話想說,否則依兩人的性子,絕對不會動手關門。
「嘖嘖嘖,你的樣子看起來還好嘛,不像是被一群野蠻人蹂躪過的樣子。」安潔麗一雙眼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事情解決了?」安潔美一如女王般的盯著她問。
「我要搬出去住。」既然她們主動來找她了,她正好趁機把話跟她們說清楚。
「搬出去?哈哈……」安潔麗像听到什麼天方夜譚般的笑著,這不是一件大家都知道不可能的事嗎,而她竟還在做夢。
「什麼意思?」安潔美沒有笑,卻慢慢地眯起帶有懷疑的雙眼。
「你們以為對方會這麼笨,用五十萬買一時的快活?」安旖玲冷笑的回視她。
「他們還開了什麼條件?」安潔美挑眉問。
一旁的安潔麗也不再笑了,而是一臉好奇的等待她的答案。
「搬去與他同住五個月。」
「而你就傻傻的答應了?」安潔麗睜大眼,一副你是白痴呀的表情。
安潔美畢竟多長了安潔麗兩歲,她若有所思的看了安旖玲半晌後,緩慢的開口,「你以為用這借口就能離開這里?你確定你過得了爸爸那一關?」
「那一關自然有你們為我說話。」她唇邊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你憑什麼這樣認為?」
「就憑我的處女之身已被人玷污,而你們倆即是始作俑者這一點。你覺得如果爸知道了,而我與商顥禹的婚事又因此告吹,連帶還影響了安氏與商氏的企業合作,爸會怪誰?」
「你在威脅我?」安潔美臉色丕變,怒視著她沉聲道。
安旖玲面不改色的點點頭。「可以這樣說。」
下一秒,一巴掌朝她招呼而來,「啪」的一聲,在房內回蕩著。
刺痛的麻辣感從右頰深入安旖玲體內每一根神經,但她只是將被打側的臉緩慢地轉正,對上怒不可遏的安潔美。
「你以為這樣就威脅得了我?」
「我從來不曾這樣以為過,」安旖玲毫無懼色的直視著她,「不過對方倒是這樣威脅過我,他說他已將我們的車牌記下,如果我不照他的話做,他自會找上門,到時候就別怪他口無遮攔說些什麼不該說的話,不顧我們家丟不丟得起這個臉。」
聞言,安潔美咬緊牙關,臉色難看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