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齊天歷喃喃地低咒一聲,再也忍不住地低下頭,以唇封住她涓流不止的淚水,並隨著它蜿蜒地來到她唇上,不顧她的驚愕,溫柔卻放肆地親吻她。
他挑開她的唇瓣,將舌頭探入她口中,原本只是為遏止她哭泣的舉動,但在接觸到她真正的甜美時,全然的失控月兌軌。
他一只手托在她頸後,一只手則環住她縴腰,將她整個人壓向自己,然後以最狂熱的激情,徹底地吻她。
梁思綺發出了模糊的申吟,在他的熱吻下連抵抗都忘了。
她無法思考,忘記抵抗,只能在他愈吻愈深下在他懷抱中顫抖地低吟著。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雖然照他的說法,他們不僅是未婚夫妻,先前她還曾懷過他的孩子,但是她畢竟是失去了記憶,他對現在的她而言跟一個陌生人沒什麼兩樣,而她卻還任他這樣為所欲為。
天啊!她到底是怎麼了?
半晌之後,理智回到齊天歷的腦子里,他好不容易松開她,中斷這場幾乎要擦槍走火的安慰。
「別再哭了。」他啞聲說,沒注意到她早已經沒哭了。
仍然處在震驚中的梁思綺,一徑地盯著他性感的薄唇看。
這就是所謂的接吻嗎?好嚇人的感覺,可是卻不討厭,甚至于還有點喜歡。
「你以前常這樣吻我嗎?」她抬起頭偷看了他一眼,隨即又迅速地低下,小聲地問。
從來不曾。
齊天歷在心里苦澀地答道,但表面上卻說︰「對,你不喜歡嗎?」他要讓她早點習慣他的味道,即使不喜歡,也得認了,因為他這輩子是要定她了。
梁思綺緩慢地搖頭。
齊天歷為此難得的露齒微笑。
「既然你喜歡,我以後會常吻你。」他愉快地說。
「啊?!」她愕然抬起頭,他卻說到做到的乘機低下頭又擒住她的紅唇,輾轉地吻了好久。
當他終于抬頭時,她則猛低著頭,不敢再抬起頭面對他,更無顏見人。
沒錯,他之所以會結束這個吻並非心甘情願的,而是被闖入者所阻斷。
「抱歉,打擾了。」肯恩•莫非倚在門邊,笑容可掬地對床上的兩人道。
「有事?」齊天歷冷靜自持地看著他問,絲毫不為被人撞見剛剛在親熱而感到尷尬。
「沒事,只是來看看我妹妹好不好而已。」說著他一頓,曖昧地輕笑一聲,「看樣子,是非常的好。」
「妹妹?」原本沒臉見人的梁思綺在一瞬間抬起了頭,訝異地看著站在門邊西裝筆挺的肯恩•莫非驚呼道,「你是我哥哥?」
「育幼院里的哥哥,你們曾經在同一個育幼院里生活過一段日子。」齊天歷說。
他們倆的緣份要從肯恩•莫非不小心注意到梁思綺耳背後對稱的兩顆痣說起,後來再經過惟一有權利看她身子的齊天歷證實,在她胸口正中央也有一般大小的另一顆痣時,這才證明了她是他在育幼院門外撿到的小女圭女圭,也是他疼愛了兩年,後來卻被一對夫婦領養走的「妹妹」。
緣份這種東西,當真令人匪夷所思。
「育幼院?」
梁思綺倏然轉頭看他,難怪她一直懷疑父母為什麼沒有來看她,原來她是個孤兒。
她落寞地低下頭。
「你現在有我們。」齊天歷霍然堅定地握住她的手。
「沒錯,」肯恩•莫非走近道,「而且不只我們倆,記得跟我一起來的那一票人嗎?男的是我們的結拜兄弟,算起來也是你的哥哥,至于四位嫂夫人嘛,則迫不及待地想和你結為姐妹,到時你還有四個姐姐。五個哥哥,四個姐姐,這世界上大概很少有比你多兄弟姐妹的人了。」
梁思綺頓時感覺鼻頭酸酸的,她輕輕地說了一聲,「謝謝。」
肯恩•莫非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他將視線轉到一臉溫柔、憐愛地凝視著愛人的齊天歷,忍不住在心中輕嘆了一口氣。
愛情真偉大,竟可以讓一個個鐵錚錚的硬漢都變成了繞指柔,實在是太可怕了。
「齊,我剛剛跟Dr.雪爾談過。」輕咳一聲,肯恩•莫非打斷他們的兩人世界開口道。
齊天歷看向他。
「他說如果連下午的檢查都沒查出任何問題的話,思綺晚上就可以出院,然後過三天再回來復診即可。」
「他跟我說了同樣的話。」齊天歷點頭說。
「所以,我想接思綺回家。」
「這事我已經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肯恩•莫非巡視著病房內的一切,他並沒有看見任何打包好的行李呀。
「她的房間,以及一切日常用品,早上我回去時就已經準備好了。」
「等一等,我的意思是說,我想接思綺回家,回的是我家。」肯恩•莫非澄清。
齊天歷瞬間眯起冷凝的黑眸,將銳利的目光定在他臉上。
「她跟我住。」他徐緩地說。
「不行。」無視于他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肯恩•莫非毫不妥協地搖頭,「她跟我住。」
「不行,她是我妹妹,當然得跟我這個哥哥回家。」
「你不是她哥哥。」
「雖沒血緣關系,但我卻一直把她當成親妹妹。」說著,他將視線轉向梁思綺,微笑的問她,「思綺,你願意當我妹妹嗎?」
拒絕一個帶著微笑,又充滿溫柔神情的帥哥,不是一個正常女人做得到的事,梁思綺用力地點頭,很高興自己多了一個又帥又溫柔的哥哥。
肯恩•莫非先朝她微微一笑,接著才將視線再度轉回到齊天歷臉上。
「她是我妹妹。」他認真地說,「所以我要帶她回家。」
「她是我未婚妻,她跟我住。」齊天歷表情不變地說。
「未……」
肯恩•莫非張口結舌地瞪著他,他們倆什麼時候成了未婚妻,他怎麼連听都沒听過?
「齊,你別亂……」
「龍,我勸你最好還是三思而後行。」齊天歷平靜地打斷他的話,眼中有著顯而易見的警告。
肯恩•莫非撇了撇唇,決定明哲保身,不去拆穿他的西洋鏡,不過該堅持的事,他還是必須堅持到底。
「好,雖然你們是未婚夫妻,但是在沒有真正的嫁娶之前,孤男寡女還是最好不要獨處,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閑話。」他一本正經地說。
甭男寡女不要獨處?
听見這話,齊天歷有一股沖動想上前將他給掐死,他以為自己活在什麼年代?
包何況這里又不是保守的中國,而是開放的美國,他講這什麼屁話!
「如果必須,我們現在就可以去教堂結婚。」齊天歷冷冷地瞪著他說,沒想到身邊頓時響起一個抽氣聲。
他低下頭,看見梁思綺正瞠目結舌地瞪著他。
「你不想和我結婚?」他輕聲問。
梁思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她不是不想,她震驚地發現這一點,但是她還是希望他們能有多一些時間交往,讓她對他更了解,再來結婚此較好。
「她是希望可以不要這麼急著結婚,畢竟這一切對她而言都還是陌生的。」肯恩•莫非在一旁說道,「我說的對不對,思綺?」
梁思綺迅速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點頭如搗蒜。
齊天歷也看向他,但眼底卻燃起一簇怒火。
「若要說陌生,你會比我好到哪里去?」無法再保持冷靜,他開始反擊。
「我是她哥哥。」
「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甚至于在她尚未喪失記憶前也沒半點印象的哥哥。」他譏誚地說。
「是,沒錯,但是你剛剛也看到思綺點頭願意認我這個哥哥了。」
「我沒看到。」
肯恩•莫非瞠目結舌地瞪著他,他從來不知道齊天歷也有睜眼說瞎話的細胞,而且第一次就臉不紅氣不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