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輕點了下頭,迅速轉身回到門邊與強恩並站。
「怎麼樣,饒秘書沒事吧?」強恩低聲問。
「最好沒事,否則他們就等著死無葬身之地吧。」克里斯轉述剛剛所听到的話。
強恩看了他一眼,又轉頭望向牆角邊的那一團黑,「現在該怎麼辦?不退出去嗎?」
「饒秘書的情況並不好,老大要我們守在這里,以防……」
「阿財,有沒有听到什麼聲音?」門外霍然響起說話聲。
克里斯與強恩對看一眼,警戒心頓起。
「哪有什麼聲音,你不要自己嚇自己可不可以?膽小表。」另一個聲音道。
「我是真的有听到,要不然我們到門外看看。」
「外頭這麼冷,要看你自己去看,我才不出去。」
「可是我真的有听到聲音。」
「你這個人啊,天生不適合做壞人。走吧、走吧,看了之後你可別再吵我,我已經累了好幾天沒好好睡覺了,今晚……」
「砰!」門外忽然響起一聲巨響。
「統統不準動!」
一陣紊亂的腳步聲霍然在門外響起。
「他媽的!他們是怎麼找到這里的?」
憤怒的咒罵聲才響起,緊閉的房門霍然被人用力推開來,而站在門內蓄勢待發已久的強恩和克里斯則毫不留情,迎面給他們一拳,打得他們四腳朝天,不到三秒即被生擒活捉。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兩名綁架犯皆面露驚恐地瞪著四周將他們團團圍住的人。
「你連自己惹到了什麼人都不知道?」克里斯搖著頭,可憐地看著他們。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害怕了?」強恩揚眉微笑,笑意卻絲毫沒有抵達他雙眼中。「當初你們在綁架人的時候,應該有想過這種情形才對。」
「你們……我們並不是存心要綁架,只是……」
「只是順便?畢竟千辛萬苦才找到人,十萬實在太便宜了,所以順便A個一千萬,反正人家有得是錢,應該不會介意這區區的一千萬?」強恩接口道。
綁匪驚懼的咽了咽口水。
「其實老實說起來,這也無可厚非,不過……」強恩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冷血無情,在眾人還反應不過來之前,握起拳頭狠狠往他們的月復部揍下去。
兩名綁匪頓時痛得跪到地上。
「你們不該害我被打。」強恩冷冷地看著他們將話說完。
「你這算不算是在公報私仇?」克里斯呆愕一下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強恩聳聳肩。「你不發泄一下嗎?說不定待會兒等老大出來之後就沒機會了。」
「怎麼說?」
「怎麼說?難道你想鞭尸嗎?」他挑挑眉,「想對死人發泄的話,除了鞭尸之外,我沒听過還有其他的方法,可是,我想你應該不會做這麼噯心的事吧。」
兩名綁匪刷白了臉,好不容易才站直的雙腿陡然一彎又跪倒在地上,整個人都抖起來。
瞄了他們一眼,克里斯對壞心的強恩搖了搖頭。
「你干麼這樣嚇他們?」
強恩瞄了眼閻杰和饒從父所處的暗室,撇了撇唇角。
「你認為我是在嚇他們?我這是在給他們警告,免得待知兒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克里斯蹙起眉頭也看了暗室一眼,問︰「我們該進去看看嗎?」
「也許……」
強恩的話未說完,只見閻杰突然抱著饒從父出現在暗室門口。
「老大!」兩人不約而同的立刻迎上前。
「饒秘書她……」兩人同時看向他懷中的人,不大確定的看向他,「饒秘書她怎麼了?」她的臉好紅!
閻杰沒有回答他們,他的視線從一踏出暗室那一刻起,就一直盯著跪坐在地上,顫抖不已的那兩名綁匪,他一步步朝他們走去。
強恩與克里斯同時瞪大眼楮,驚恐的對看一眼之後,迅速跟上他。天啊,老大不會真想殺人吧?
「老大,冷靜點。」強恩忙道。
「老大,你別意氣用事,要替饒秘書想想呀,如果你犯了法……」克里斯緊張的勸阻,在看見閻杰突然間一腳踹向跪坐在地上的綁匪時,未完的話霍然止住。
眾人不約而同的瞪大雙眼,擔心閻杰真會失控殺人,直到他頭也不回的走出大門,這才松了一口氣。
「老大,你要去哪里?」克里斯立刻追上前問。
「醫院。」
「那……那兩個混蛋怎麼辦?」
「送到警察局去。」
「就這樣?」
閻杰倏然停下腳步轉頭看他。
「老……大?」克里斯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他的表情好嚇人,好……好冷血。
「你認為他們該在牢里關多久?」
「一……一年?」
「嗯?」
「咳,我是說……十一年?」
「我沒听清楚,請你再說一次。」閻杰微笑說。
克里斯渾身一僵,尷尬的干笑起來。
「我開玩笑的,開玩笑。」他搖著手,突然面部一整,表情嚴肅地看著他,「我是說當然要關上一輩子。」
看了他半晌,閻杰終于滿意地輕揚一下唇角,邁開步伐繼續往外走。
而留在原地的克里斯猶如剛逛了一趟鬼門關,嚇得兩腿發軟,差點沒虛月兌。
「恭喜你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克里斯听到強恩在他身後說,然後又迅速交代一些事給手下之後走向自己,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
「光看老大剛剛踹人的樣子,你也應該知道他的心情有‘多好’,你何時變笨了?」強恩同情地對他說。
克里斯搖了搖頭,一副別說了的表情。
之後,兩人迅速地追上抱著饒從父的閻杰,開車直奔向醫院。
「老公?」偷偷地將頭探進書房內,饒從父輕聲地的喚著。她的樣子與其說是來找老公,不如說是來做賊的。
「老公?」在得不到回應後,她又輕喚一聲。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鈴……
足足過了一分鐘之後,她才小心翼翼地走進書房內;只見五坪大的書房猶如經過第二次世界大戰般,凌亂得讓她幾乎找不到形容詞可以形容,而她親愛的老公就這麼坐在最大一堆垃圾山中睡著了。
看了他半晌,她又好氣又心疼的搖了搖頭,開始動手整理起室內的紊亂。
散滿一室地板的有要與不要的電腦報表、傳真。報紙甚至衛生紙,饒從父以最快速度的二分法——垃圾與文件一一整理完畢後,開始轉戰書桌、電腦桌及椅子上的書籍、文件與垃圾。
自從上回綁架案害得她連發三天燒後。他簡直就把她當成嬰兒般照顧,一會兒不準她這樣,一會兒又不準她那樣,除了睡覺、吃東西外什麼事也不許她做。
罷開始第一個星期時,因為她真的感覺自己的身體滿虛弱的,也就由著他了。但第二個星期,當安德烈他們四人因公事不得不回美國的回美國、去歐洲的去歐洲,也就是照顧她、工作甚至三餐的打理都落在老公身上之後,她便再也不安于「床」了。
可是,偏偏……
唉,他真是個大笨牛!
老公會心疼老婆,難道老婆就不會心疼老公嗎?看他把自己累成什麼樣子!
大致將書房整理得比較順眼後,饒從父終于將注意力移到閻杰的身上。看著他臉上明顯的黑眼圈,她忍不住心疼地伸手輕撫,卻沒想到因此吵醒了他。
「老婆?你怎麼下床了!」
他迅速地想起身,她卻更迅速地伸手將他按回椅中,而且為了阻止他在下一秒鐘又起身將她抱回房內,不容抗辨的將她壓回床上要她休息,她毫不猶豫地坐上他的大腿。順勢窩進他的懷中。
「老婆,你應該在床上休息的。」閻杰不贊同的看著她道。不過嘴巴上雖然這麼說,他還是任她靠在自己懷中,並滿足地以雙手圈住她。好久沒這樣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