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呀。」
「那你還富有錢人,出手這麼大方!」
「我出手大方?」
「這間房子的租金三萬,三萬耶!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你以為私奔的情侶會有這麼多錢嗎?」她指著他的胸膛生氣道。一個月三萬的租金,存心坑人嘛!
「也許他們剛好是有錢人呀,逃出來的時候身上什麼都沒有,就只有一大袋錢。」他異想天開的開玩笑。
「你以為你在寫小說呀!」她生氣的朝他猛瞪眼。
「好啦,別氣了,三萬對我們來說並不是多大的數目,最重要的……」
「對你來說不是,對我來說是!我省吃儉用兩個月也存不到那麼多錢!」她怒不可遏的截斷他,這就是有錢人的價值觀,因為有錢就亂花,也不管它花得值不值得。
「老婆!」閻杰被她突如其來的怒氣嚇了一大跳,「我……我做錯了什麼嗎?」他小心翼翼地問,不喜歡惹她不高興。
他那謹慎的表情讓饒從父稍稍緩下怒意。
「老公,或許你有得是錢,而且多到一輩子也花不完,但是我不希望你讓人感覺是那種財大氣粗,可以用錢來砸死人的人,你懂嗎?」她嘆息地對他說。
「老婆我……」
「你听我把話說完。」她搖搖頭,「三萬對你來說或許是一筆微不足道的小錢,但我想讓你知道的是,不管大錢、小錢,只要是該花的地方盡量花沒關系,但是絕對不要花得不得其所,如果花得不得其所就是浪費。象這間房子,它的租金一個月兩萬就算高了,人家開三萬你竟然二話不說就點頭說好,我沒辦法接受你這樣花錢的態度。」
閻杰沉默了一下才開口。
「對不起,剛剛我一心只想著能找到一間附有家具的房子真是幸運,因為至少今晚我不用讓你睡在車里頭,所以在房東開口時就很高興的立刻點頭,根本就沒發現租金實在是貴得離譜。對不起,我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種情形。」說著他一頓。
「其實我以前在美國也過過一段苦日子,每天吃饅頭、泡面裹月復,偶爾經濟稍好的時候才可以吃頓自助餐。雖也算是富家子弟,但是我絕對跟那種吃米不知米價的富家子弟不同,價值觀也與一般平民百姓相去不遠,所以老婆,你放心,你老公我絕對不會是那種財大氣粗,會用錢砸死人的人。」
饒從父靜默不語,凝看著他好半晌。
「老公,」她忽然開口,「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愛你?」
閻杰忽然咧嘴笑開,「今天沒有。」
「我愛你。」她用手輕捧他的臉,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再說一次。」他的手移向她的腰,將她更加拉向自己。
「我愛你,老公,好愛、好愛你。」
他忽然吻住她,熱情得就像每回他們時候的吻讓她忍不住發出一聲申吟,但——
「等一下,老公。」她硬是將他的臉推開。
「老婆?」他的聲音啞啞的,看著她的眼神中有明顯的。
「我們還有工作要做,要打掃這間房子,還有一些生活必需品要去買。」她看著充滿灰塵的四周說。
閻杰也看了四周一眼。
「也許我們今晚該到旅館去住一天,明天再……」他在她的瞪視下住嘴,舉高雙手投降。「好吧、好吧,請老婆下命令,為夫的照辦就是了。」
她露齒而笑,然後想了一會兒。
「我們還是分開進行好了,你來負責家里的清潔打掃,我去采購。」她決定地。
「好吧,你小心點。」他將車鑰匙和皮夾一起拿給她。
她伸手接過,突然踮起腳尖吻他一下。
「認真點打掃,老公,我一買完東西就回來幫你。拜拜。」
閻杰,美國三大企業比爾斯企業的總裁就這樣認命的卷起袖子,開始大掃除。
轉眼間在新竹過了半個月,這半個月來,他們倆跟在搬家前待在家里時過的生活幾乎一樣,差一點沒被工作壓死。
閻杰也只不過兩天沒空處理總公司的公事而已,竟就……
唉,比爾斯總裁這個位子真不是人坐的,饒從父再次體會到,尤其她這一陣子也不知道為什麼,身體特別容易感到累,因此閻杰總是要她先上床睡覺。
身後的床位突然向下壓,她睜開眼看一下床頭的鬧鐘,五點十分,他又工作了一夜。她轉身面向他。
「對不起,吵醒你了?」閻杰微微一笑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饒從父搖搖頭,「對不起老公,如果有我幫你忙的話……」
他伸手輕輕地蓋住她的嘴巴搖頭,「你有沒有感覺好一些?」
她皺了皺眉,將他的手拿開。
「我也不知道,大概有吧。」她說,「也許我該到醫院去一趟,最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人總覺得懶洋洋,動不動就想睡覺,這些癥狀……我在想該不會是我的更年期提早到了吧?」她才二十六歲,可能嗎?
听到她的話,閻杰一臉怪異,還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老婆。」他一本正經的叫喚。
她看著他。
「你記得你最近一次月經是什麼時候來的嗎?」
「上個月……」她直覺反應的回答,卻又停下來想了一下,然後微喘一聲。
「看來你終于發現了。」他笑著模模她驚愕的臉龐。
饒從父低頭看向自己的小骯,又抬頭看他。
「我……我……」她激動得說不出話。
「你懷孕了。」他替她說,然後大大地咧嘴一笑,「恭喜了,老婆,我們將要有一個孩子了。」
雙目大張,眨也不眨地瞪著他半晌,饒從父眼前的視線突然變得模糊,淚水從她眼角緩緩淌下。
「老婆?」閻杰慌亂的看著她,難道她不想要孩子?
她噙著淚水,在下一秒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
他也回擁她。也許她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太高興了,閻杰愉快地心想著。
「老公,我可以生下他嗎?」半晌後,她哽咽的在他耳邊問。
「當然。」
「如果……如果是個女兒……」
「她將會是我的小鮑主。」他截斷她說,深深地明白她從小就生長在重男輕女的家庭,才有這種恐懼。
「你不想要兒子嗎?」
「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只要是你替我生的孩子都將會是我的小寶貝。而我的大寶貝,你是不是該睡覺了?再不睡的話,天都要亮了喔。」
饒從父靠在他的肩膀,輕輕點了下頭,沒再說話。而閻杰也因累了一天一夜,閉上雙眼緩緩地沉入睡夢中,隱約中他似乎听到一聲「我愛你」。
听著他逐漸變得深沉的呼吸,饒從父小心翼翼地從他懷抱中退出來。她看著他的睡臉,無法抑止的淚意再度在她雙眼中浮動起來。
老天,這樣的男人叫她如何不愛他?她真的、真的好慶幸自己可以遇見他,更慶幸她當初沒有因為不婚的念頭而拒絕他。
伸手輕覆在自己依然平坦的小骯上,這里有她的小寶貝,而眼前安睡的則是她的大寶貝,她的人生因他們而圓滿。
「老公,我真的、真的好愛你。」她再度偎進他懷中,內心盈滿幸福的閉上眼。
再次醒來,窗外的天空已是一片晴朗晴空,在冬天這個鎮日陰霾的季節里著實少見。
確定身旁的老公依然沉睡著,饒從父小心翼翼地下床,看了看窗外的美好晴天後,決定出去外頭走走,順便到醫院一趟,確定她肚中是否真孕育著他們的小寶貝。
換上外出服,她在枕頭上留了張紙條告訴他自己去哪里之後,便拿起車鑰匙獨自出門去。
其實在早上閻杰提醒她,她的月經已經遲了一個月之後,她便能百分之百確定自己懷孕了,因為她的月事向來非常的準,即使是過度繁忙的工作壓力亦不會影響。